借种_赵瑗天意从来高难问1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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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赵瑗天意从来高难问1 (第1/3页)

    “人说茫茫往古,继继来今,上下三千余年,兴废百万千事,大抵这天命之主,总赖真神护佑,虽生阴雨冥晦之时,终开光风霁月之世。说这汉高祖刘邦,开国雄主,陷落白登之围,亦可突围求生;那光武帝刘秀,中兴汉室,昆阳之战是三千人对王莽四十万大军,天落陨石如雨,终究反败为胜!说那曹瞒,亦有装作小兵,骗过温侯耳目事,可见若天要佑你,必将是:龙离铁网归深海,鹤出金笼翔远霄!”

    大宋建炎五年五月初一日,嘉兴秀州。

    茶楼内,说书人拍起惊堂木。

    也许是因为中午刚过,大家刚吃了午饭,没肚子来楼里喝茶吃点心,他座下桌椅空空,只有一个垂髫小孩坐在第一排的位置,抬着头,不知道是发呆还是在听书。

    “说那丙午年,正是渊圣受道君之禅第一年,六贼先后伏诛,李相登台宣麻,寰宇之内,空气一改;四海俯首,翘盼维新。金虏南下,亦有收兵之势,奈何乌云蔽日,那jianian臣程振程希道,巧言令色,蒙蔽圣聪,劝言渊圣与金人求和,要送亲王、宰相到金营为质。”

    “说那渊圣少帝,心乱如麻,问诸王道:‘谁肯为朕行?’一时之间,众亲王低头讷讷不敢言,唯有一人站了出来,大声道:‘臣愿往!’渊圣皇帝抬眼望去,只见一魁梧男子,生的是:身长九尺、威风凛凛,双目炯炯、气度非凡,慷慨如艺祖再世。却说此人是谁?那便是方在康邸的今上皇帝!”

    惊堂木又一拍。

    “说那康王到得金营,与他作伴的正是后来的僭位的伪楚假皇张能,这张能听说要去金营虎狼窝,吓得汗落如雨、两腿抖如筛糠,康王见他如此形状,怒斥道:‘国家有难,此我辈男儿出力之时,相公怎可如此?’张能一听,顿感羞愧,局踖无地,宛如丧家之犬!”

    “正当时,有一男声自后而来,好一莽汉:生得面若火炭、发似乌云,虬眉长髯,大口圆睛,身长一丈,膀阔三停,乃是天上怒金刚下降,却说是魔界赤须龙转生,此人正是金国郎主四太子乌珠,完颜宗弼是也!”

    “诶诶诶——”

    茶楼里终于来了个客人,来到小孩旁边坐下,出言制止,然而说书人没理他,客人也不继续打断,一大一小坐在一起,抬头继续听。

    “四太子道:‘孤家听中原无人,不意有你如此好汉!所言是真是假?’康王道:‘发自肺腑,全无虚假!’四太子大笑三声:‘好汉子,来与孤家比试如何?’康王道:‘有何不敢?’便拿来一张五百斤大弓,沉腰拉满,三矢一连中。那四太子见如此神技,吓得目瞪口呆、汗落如雨,心里暗自思忖:孤王自诩勇猛,却不如眼前这人!若是皇子,生长深宫,怎能骑射之精熟如许?莫非这南国把将家子弟送来,偷天换日、以充亲王?留之无益于事,莫若放他回去,换他哥哥肃王前来!由是,康王从此脱得虎口之厄……”

    “我说。”客人终于忍不住了,“你们这个怎么能瞎说呢?当年在开封城下的人是金国二太子完颜宗望,女真名叫斡离不,那时候宗弼不过是他帐下一前锋而已,做得了什么主?”

    反正也没人,说书人两手一摊:“本子上是这样写的,完颜宗望是谁,若有名,怎么不提他的名?”

    客人气道:“那是因为他当年就死了!诶,还有,五百斤的弓,你知道那是多大么?就是岳承宣,也不过挽三四百斤……”

    “岳承宣是谁,岳帅亲戚么?没听过他有儿子啊?”说书人环顾四周,低声道,“私生?有证据吗?”

    “岳承宣就是岳展,他没做过元帅!他是承宣使!”

    “呀,那做元帅的是谁?”

    “官家啊!官家曾是河北兵马大元帅,你想的话,可以尊称他一声赵帅。”

    说书人迟疑住。

    客人仗义执言,叹惋道:“你是不是新来的?说书,却连书也不曾读过两本,在这里教坏小孩!”

    这茶楼里就三个人,说书人把视线移到了一直没说话的,黑黑瘦瘦的小男孩身上:“我这有什么办法?宣讲官家中兴瑞应圣迹是上面有要求的,书上这么写,我就这么说啊!”

    不然,哪有故事不卖座还讲的?他们茶楼也是要吃饭的呀!特特地放在人烟稀少的晌午时分也是因为这个:“你说是那个什么二太子放的官家,可大家伙都只知道四太子,谁也没听过二太子,说他的故事,怎么能吸引大家伙来听呢?”

    客人诚恳求教:“那说成四太子,就有人来听么?”

    仲夏的风吹过空空的茶楼大堂,说书人感到尴尬。

    客人评价:“扯淡!”说罢拂袖而去。

    说书人流失了心智正常的成年客人,为自己找补道:“我哪儿有教坏小孩,我这是教育将来的忠臣孝子!”他低头,循循善诱:“小孩儿,你刚才听着官家什么好了,拉大弓,是不是?”

    小孩眨巴眨巴眼睛,他人瘦伶伶的一个,显得眼睛大极了:“啊?官家?”

    说书人一时语塞,指指他身后的广告旗帜:“今天中午讲的是官家中兴圣迹,看上面的字!”

    小孩循着他的手指往后看:“我不认字。”

    说书人气的倒仰,大中午的没想到来了一个文盲一个事精,这小孩五岁还不认字,必定不是什么显赫子弟,而且头发乱蓬蓬的,肯定也没乳母老妈仔细打理,于是中气十足质问道:“不听官家的事,那你来干嘛?”

    小孩低头道:“我来听岳帅。”

    说书人气道:“刚才那事精不是说了么,不能叫岳帅,要叫岳承宣!”

    小孩知错就改:“我来听岳承宣的书。”

    说书人挑不出错来:“他的书在晚饭过了讲,你来这么早干什么?”

    吃完晚饭干完活,正是茶楼生意最好的时刻,黄金时段讲黄金书,这都是有讲究的。

    小孩声若蚊蚋:“占座……”

    说书人一口气提不上来:“官家圣迹有补贴,不要钱,岳帅的要给钱!!要买票!!一文钱一张进场!占座没用!你付钱了吗?”

    小孩先纠正他:“岳承宣。”顿了顿,他站起来,很不好意思:“对不起,我没钱。”

    他蔫了吧唧的要往回走,看起来很可怜,说书人也觉得有点不太好意思,可岳展的事情刺激卖座,要钱的就是要钱,有什么办法?他原本还想说后头还有一节官家圣迹“渡康王”的,也不要钱,茶楼里凉快,还有免费茶水,这小孩可以再坐一会儿,可一道声音插了进来。

    正是他的上司,这家茶楼的老板。

    “羊哥来了,咱们晚上才讲岳帅呢,你到家吃了饭来,到时候就坐他手下面。今天讲岳帅打王善,守开封的事,可爽快啦。”老板弯腰和这男孩子说话,又指指说书人,“他哄你玩,怎么当真了?五岁以下的小孩子听书是不用买票的。”

    五岁以下小孩不用买票,他怎么不知道?说书人一阵无语。

    那小孩大概也能感觉出来老板是在找补,嘴巴抿着,是个有点害臊但努力憋住的架势,脸倒不红,也许是因为本身黑。

    过了一会儿,他开口了:“是岳承宣呀。”

    “什么?”

    “不是岳帅,是岳承宣呀。”

    小孩子一字一句地纠正,又回头看了一眼后面茶楼旗帜的招牌,走了。

    老板回过头,气道:“你让他管岳帅叫岳承宣,疯啦?他们认识岳承宣是谁么?我看你是认识几个字就不知道东西南北了,你上一个在这儿说书的,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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