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苍劫_十六、恨炎凉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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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六、恨炎凉 (第2/3页)

我不在乎。」

    「怎麽可以不在乎?」郑恒舟大声道。「我绝不能眼睁睁看着他们如此对你!也不能眼睁睁看着你自暴自弃!今天就是因为你变成这个样子,他们才都会想来欺负你。如果你肯振作,如果你还是从前的白草之,洪朝春根本不敢动你,朱由检也会再度重用你。人生在世,不管多麽消沉,起码的尊严还是要有。我们不能让人欺到头上,打不还手,骂不还口!」

    白草之看他一眼,说道:「一场功名摆在眼前,你不拿就笨了。」

    「你说什麽?」郑恒舟大怒,站起身来一把抓起他的衣襟。白草之毫不反抗,任由他抓起自己。郑恒舟瞪视着他,却在他的眼角看见泪光。郑恒舟心里一酸,轻轻将他放回椅子上,跟着坐回原位,终於拿起面前的酒碗来,张嘴喝了一大口。

    白草之理理衣襟,斜眼看着他喝酒,等他放下酒碗之後,说道:「没什麽事,你回去吧。」

    「我昨日遇到客姑娘了。」郑恒舟突然说道。

    白草之一愣。

    「见到她,我觉得人生的轻重缓急都变得大不相同。」郑恒舟说。「前一刻我还在烦恼该怎麽应付洪朝春,要如何说服朱由检。见到她之後,那些事情彷佛都不太重要了,就连魏忠贤似乎都不再是我的仇人。」他拿起酒坛,帮白草之倒了一碗酒,自己那碗却不再添满。「信王给我两天时间考虑。白兄不必担心,我会想办法解决此事。我只是希望你不要继续这样下去。宁远卫的弟兄,不会喜欢看到你这个样子。」

    白草之将一碗酒泼到他的脸上,跟着把酒碗摔在地下。「滚!」他道。「你给我滚!」他脸颊流下两道泪痕。「弟兄们喜欢不欢看我什麽样子,轮不你来多嘴……」

    郑恒舟退出房外,关上房门,随即转身离去。他不愿意再听到白草之的哭声。

    ***

    来到百花楼,见到客婉清,郑恒舟心里烦闷,把白草之的事情说了。客婉清劝道:「大哥,白佥事打击太大,需要时间平复伤口。这种事情急不得的。」

    郑恒舟道:「我也知道急不得。但是身为朋友,看在眼里,实在难受。怎生想个法子,帮他振作起来。」

    客婉清想了想:「他受到这麽大打击,都是因为失去众多朋友的关系。难道他没有其他朋友吗?」

    「我啊,笃信啊。」

    「我是说锦衣卫以外的朋友。」

    郑恒舟道:「武当山的师兄弟吧。我曾听他说过,等到天下太平之後,他便会抛下功名,回归武当。」

    「武当山里有什麽人在等他呢?」客婉清问。「好b说小师妹什麽的?」

    郑恒舟摇头:「武当派不收nV弟子。」

    客婉清微笑:「大哥,我如今觉得,人啊,总要有个伴侣才完整。不管遇上了多大的困难,我知道,只要有你在,我都可以勇敢面对。」

    郑恒舟握握她的手,两人相视一笑。「总不成叫我现在去找个媒婆帮他说媒?」

    客婉清摇了摇头,话锋一转:「信王要你明日答覆,大哥打算怎麽做?」

    「不g。」郑恒舟道。「没什麽好说,我不会卖友求荣,就算为了天下苍生也不卖。」

    「我当然知道大哥不会卖友求荣。问题在该如何应付信王及洪都指挥史。」客婉清说。她此刻虽然沉迷Ai情,有了情郎,什麽都可以不顾,毕竟素有机智,而且自小便在北京官场外冷眼相看,对於权谋之术,还是有点心得。「就怕你拒绝了他们,他们另外还有对策。到时候会不会对你不利,就很难说了。」

    郑恒舟问:「我不过是个锦衣卫小小百户,从来不曾对他们造成威胁。他们何必对我不利?」

    「大哥,在官场上,知就是权。你知道的事情越多,谈判的筹码就越多,人家对付你的理由也越多。信王还只是个少年,照说不会是厉害角sE,但是他能隐身幕後,C弄朝政,若非听你说起,我真不敢相信。今天他能够拥有这麽大的影响力,关键就在於其他势力都不知道是他在幕後Ga0鬼。」客婉清语气严肃。「对信王而言,不是朋友就是敌人。大哥若是拒绝了他,立刻就会变成一个知道太多内情的人。他不会轻易放过你的。」

    郑恒舟只听得一GU凉意上心头,问道:「那洪朝春呢?」

    「皇上要他找人背黑锅,白草之自然是最适当的人选,但没人说一定得是白草之。要知道,当日宁远锦衣卫赶来京城的人马,除了白草之外,还有两名活口。大哥若不愿意陷害白草之,洪朝春大可以把罪名安在你的头上。锦衣卫的公文都是密件,他Ai怎麽捏造随他高兴。就算他说你是後金J细,你也百口莫辩。他要你答允更改报告,只是为了封你的口而已。」

    郑恒舟冷汗直流。「锦衣卫当真如此无法无天吗?」

    客婉清叹气:「大哥,锦衣卫就是如此无法无天。难道你今日方知吗?」

    郑恒舟瘫坐在椅子上,无奈道:「从前我在巡抚衙门当差,整天听刘大人批评时事,自以为已经看透官场嘴脸。想不到当真置身其中,也不过是只井底之蛙。」

    客婉清道:「北京官场是天底下最肮脏的地方。正直之人绝不可能在此生存。白佥事能在这里打滚这麽多年,自然有其为官之道。但凭大哥的能耐……」客婉清摇了摇头:「不太乐观。」

    郑恒舟道:「清妹,依你说,我能怎麽做?」

    客婉清道:「大哥势孤力单,便只能接受安排。如果执意不肯出卖白佥事,大哥就得要找个靠山。」

    「靠山?」

    「本来嘛,最恰当的靠山便是信王,但信王偏偏又要b你去做你不愿做的事情。既然你注定要跟信王作对,不如就把他给卖了。朝廷中各方势力都想找出这个幕後人物,大哥知道他的身份,那便奇货可居。锦衣卫、禁卫军、或者是我义父,随便出卖给一方势力,大哥都可以就此脱身。」

    郑恒舟摇头:「找他们当靠山只会让我越陷越深。再说信王虽然不仁不义,却也是在为国家社稷着想。我抖了他出来,白兄不会高兴。」

    客婉清点头:「这麽说也是。但是大哥如果不找靠山,那便只剩下一条路可走。」

    郑恒舟原也只想得到一条路可走。他问:「逃?」

    客婉清道:「大哥便算过了这一关,日後还是麻烦不断。所谓朝中无人莫做官,想要闯荡官场,你迟早得要集党结社。不想找靠山,还是趁早走吧。」

    郑恒舟叹口气,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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