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苍劫_十六、恨炎凉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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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六、恨炎凉 (第1/3页)

    十六、恨炎凉

    客婉清与郑恒舟拥抱片刻,便即分开。他两当年相处,虽然交心,始终相待以礼。後来情素暗生,却是谁也没有机会说出口。客婉清取得降龙神掌图谱後,nV儿家心思,总觉得一旦将图谱交与义父,自己与郑恒舟便再无相见之日。况且她去丐帮做J细便已有违本愿,是以才会终日与酒为伍。她原先带着图谱回归北京,不过临到河间府却又裹足不前,最後易容改装,折返应天府,默默跟着郑恒舟。

    其後郑恒舟赶往武昌府捉拿蒲察泰,参加武林大会,她都一直尾随在後。本来孤帆庄一役,东厂若是其他人带队,她早就跳出来解围。然则魏忠贤亲自出马,她便不知该如何是好。郑恒舟虽是她的心上人,毕竟情话也不曾说过一句,义父却是自小便待她极好。这两人与她之间的亲疏不言自明,她实在不该为了郑恒舟去忤逆义父。只是当魏忠贤yu杀郑恒舟时,她毕竟还是跳了下去。她心知这麽做会伤透义父的心,但是为了郑恒舟,她什麽也不顾了。

    她不知道自己是出於一时激动还是当真对郑恒舟刻骨铭心。或许内心深处,她也和客天傲一样,早就想反魏忠贤。然而之後随同义父回归北京,住在富丽堂皇的深闺之中,出入都有东厂卫士跟随,她对郑恒舟的思念只有与日俱增,酒瘾也越养越大了。每当微醺之际,她便幻想着郑恒舟会突然出现,私定终身後花园,然後带她远走高飞。

    而今,郑恒舟真的出现了。

    两人心中欢喜,互诉别来之情。郑恒舟郁闷许久,直到今日才感到世上尚有开心之事。他真想一把抱住客婉清,说什麽也不再让她离开。不过他至今不曾近过nVsE,此等真情流露的亲密举止,在他做来颇不自然。他轻轻握起客婉清的小手,客婉清也就让他握着。适才相拥,出於激动,如今只是牵牵小手,客婉清都羞得低下头去。

    「清……贞妹……」郑恒舟想叫点亲密的,这才觉得自己实在不习惯客婉贞这个名字。

    「郑大哥,你Ai叫我婉清,便叫我婉清吧。」客婉清道。「我这辈子,还是当客婉清那两年逍遥快活点。」

    「清妹,清妹。」郑恒舟轻唤两声,觉得这个称呼自在多了。其实他在想起客婉清时,心里也是这般叫她。不过这话倒是不忙让她知道。他问:「你说有东厂卫士跟着你?」

    客婉清点头:「我让他们在楼下吃喝。这些日子,我常常一个人出来喝酒。他们习以为常,不会上来找我的。」

    「你在京里,过得还好吗?」

    「义父待我很好,只是这些年没时间多陪着我。」客婉清低头偷看郑恒舟握着自己的大手,轻声道:「我本来一直觉得苦闷。今日见到你,一切都好了。郑大哥,日後我还能时刻见到你吗?」

    郑恒舟凝望着她一双大眼,一时答不出来。他当然想说:「可以,我时时刻刻都跟你在一起。」然而此事显然不是说得那麽简单。光是如何摆脱东厂眼线,不让魏忠贤发现就已经困难重重。况且此刻他身陷北京官场的一场政治风暴中,只要一步踏错,谁也说不准会发生什麽事情。他叹了口气,说道:「清妹,你我相处,聚少离多,接下来的考验,只怕也不会少了。但是我心里只有你一个人,这一点是不会变的。」

    客婉清笑中带泪,轻轻将头靠上他的肩膀。「大哥……」她说。「我好欢喜。」

    两人在莲花厅里说了一下午情话,直到再待下去东厂卫士必将起疑这才依依不舍地作别,相约明日再来相会。郑恒舟待客婉清走後,打开窗户瞧着她的背影夹在两名东厂卫士之间远去。客婉清走了一会儿,突然回头,与他远远相望,露出甜蜜的笑容。一时之间,郑恒舟只想抛下一切,带她私奔。

    ***

    第二天一早,郑恒舟收到关外紧急公文,努尔哈赤身染恶疾,已於八月十一日暴毙身亡。郑恒舟见报大喜,连忙赶往白府,要将这天大的喜讯告诉白草之。

    来到白府,他不等下人通报,直接入内,走到白草之卧房外,扬声道:「白兄!大喜!努尔哈赤Si了!」

    片刻过後,白草之终於推开房门,让郑恒舟进去。郑恒舟一见到他,心情当场沉了下来。只见白草之浑身消瘦,脸sE惨白,眼眶坍陷,神情颓靡,端得是人不像人,鬼不像鬼,与他印象中那个顶天立地的男儿判若两人。

    「白……白兄……」郑恒舟难过说道。「你何苦如此呢。」

    白草之瞧他片刻,一言不发,走回房内。郑恒舟连忙跟了进去。房内酒气冲天,要是不喝酒的人只怕一进去便要醉倒。地上堆了许多酒坛,桌上摆着几盘小菜,一大坛酒,还有一个大酒碗。白草之以其独臂在地上的空坛间翻找片刻,捡出了另外一个酒碗来,摆到桌上,倒了两大碗酒,挥手让郑恒舟在他对面坐下。

    郑恒舟愣愣坐在他面前。就看白草之也不敬酒,也不说话,端起酒碗便喝,彷佛郑恒舟根本不存在般。郑恒舟看了一会儿,心里难过,说道:「白兄,振作啊。」

    白草之重重放下酒碗,狠狠瞪他,似乎满心怨气都要发在他身上。郑恒舟见他如此,反而高兴,心想有点反应至少也是好事。白草之瞪他片刻,摇了摇头,又拿酒坛倒酒。倒完之後,他没有拿起来喝,只是两眼无神地望着酒碗,声音沙哑地说道:「笃信昨日来向我辞别。」

    郑恒舟道:「是。那日之後,咱们师兄弟俩一直在锦衣卫帮忙救灾。他看了太多惨状,终於难以承受。我让他回点苍山去了。就像我们之前讲好的那样。」

    白草之不置可否,端起酒碗又喝起来。

    郑恒舟实在看不下去,只想一把抢过他的酒碗,把房中酒坛通通砸烂。不过他没这麽做,只因不管愿不愿意承认,眼前这个酒鬼依然是他最敬重的白草之。近三个月来,白草之避不见面,自是不想让他看见自己这副德X。或许他真的不应该来,看到白草之这样,对谁都没有好处。

    「白兄,」郑恒舟语重心长。「外面的人不会因为你萎靡不振而放过你。北京官场是个人吃人的世界,你再不振作,他们会将你生吞活剥。洪都指挥史要我更改报告,让你一肩扛下王恭厂爆炸案的责任;信王爷要我取代你的地位,继续帮他办事。」说着将昨天的事情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白草之默默听着,始终面无表情。郑恒舟说完,见他毫无反应,只是喝酒,说道:「白兄,你倒是说句话啊。」

    白草之冷冷地道:「随便他们怎麽Ga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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