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之章─『空间』与茵悦坦萨安(1) (第2/2页)

句都不要，它几乎敢肯定自己的猜测就是事实，毕竟这小鬼头用超过百种语言写一份文件也不是第一次的事，光是一个异世界从古到今可能就有数百数千种语言，虽然不可能每一种都JiNg通，但茵悦坦萨安会的语言倒是真的不少。

    听着空间的自信回答，茵悦坦萨安打了个呵欠，用今天天气真好一般的口吻揭晓答案：「准确来说是用一千种语言重复写了辞职两个字。」

    虽然有些语言没有这个词汇是b较麻烦的，要找相似意思的词或是乾脆拼凑都很耗时间。

    「噗哈哈哈哈哈哈哈──！可恶！你怎麽把它烧了……我好想用两千种语言回你想得美。」

    茵悦坦萨安把杯里的茶给喝了，睁着没太多JiNg神的眼睛，光是一个视线就让空间明白他的意思，连文字都不用。

    「想要我写先给我看辞呈啊！免得你到头来空白一张唬我。」

    露出似笑非笑的表情，茵悦坦萨安对於这个可能X并没有否认同时不承认，就留个悬念在那边，一如他的习惯，而空间也对於没有正确答案这件事情习以为常，他们都知道，事情不会是二分，总该留有片灰sE地带。

    尽管这件事情只有空白与否两种可能而已。

    「去找下一任，我要退休。」

    「别给我用命令式语气，你跟你前任真的很像，都在期待退休，我们签约时没提过这是生Si契吗？」

    「我记得我跟你的契约只有提过隶属空间而已。」

    「真的吗？我现在补。」

    空间契约神当大限快到时似乎都不约而同地会有自觉，茵悦坦萨安自然也不例外，灵魂强度已经连空间魔法都支撑不来了，他猜想自己大概所剩年岁不多，说不定早点退休他可以多贪几年的悠闲。

    况且最重要的一点，空间契约神用不来空间魔法这个职位不就挂名而已？

    横竖想着，茵悦坦萨安都不觉得自己占着位置是合情合理，就这个上司本人不知道在坚持什麽，啊，或许是知道的，只是没那个心力去思考，反正想那麽多做什麽？总归有天是要分开的。

    「我不管，就这麽决定了！」

    空间笑着一张孩子气的脸，挥挥衣袖顺着自己离开，连个背影也都不留就像在说着没有讨价还价的余地，它想这是件有趣的事情，尤其当看到茵悦坦萨安无奈的表情的时候，会有GU成就感。

    堪称幼稚的表现。

    若是有重来的机会，空间思索自己或许会在那待久一点，跟小鬼头再多讲一些前任小鬼头的事情，说他们到底有多像、都有多怪，再讲讲那个想要退休到每天对自己Si缠烂打的前任小鬼头都g过什麽好事，尤其当那家伙笑着一张人畜无害的脸Y自己的时候。

    兴许空间也会多看几眼这个其实真的长得满好看的小鬼头，天使的基因让他成功把自己的样貌停在最无瑕疵的年纪，外表是看起来只有二十出头的年轻人，内在却包裹着一颗老成的心，这样的反差不管想几次都不少趣味，说不定它会藉此再来调侃几句，包含这家伙整辈子内没有交过nV朋友这件事。

    想到这，空间总记得有一次，它问过茵悦坦萨安生命之间那种情Ai是什麽？它还记得很清楚自己当时计画好果断一句接在後头，完美的接过就会是它计画了几个月的恶作剧：「啊，问错人了，小鬼头蠢到没交过nV朋友。」

    但最终这句话被y生生吞回腹中，茵悦坦萨安露出一个相当温和的笑容，却不是沉浸於回忆中那样甜美的气息，单纯的彷佛是他的世界那样只有一片清新的绿草和值得让人放松身心的微风一般。

    可到头来茵悦坦萨安还是什麽都没回答，而空间也没有记起原先呛人娱己的目的，它甚至怀疑起小鬼头是不是学会什麽叫心机，还懂得先发制人将军自己一回？

    不过这些都是回忆的片段，或许哪天就会消失在自己过於漫长的存在当中，成为一小点尘埃，此时此刻眼前还是只有发狂的怪兽，还是被自己养出来的怪物，它好奇却不怎麽期待，这只怪兽继眼睛之後会拿自身的哪个部分取乐？

    唯一可以知道的是，就算这只怪兽把全身上下玩到只剩下一层皮肤包裹着心跳，它还是会活着，它的时间会停在它Si前的那一刻不停回转，直到空间消失。

    空间并不去思考如果茵悦坦萨安在会怎麽评价自己的行为，甚至不在意，它不在乎一个Si人会给自己什麽意见，它不後悔这个决定，并不是它跟那个蠢透了的天界之主一样不懂这些，而是它真的不後悔，就算再来一次到那个临界点，它也一定会做出一样的选择。

    或许小鬼头会一巴掌拍在自己後脑杓上吧。

    低低笑了笑，空间知道自己不是个恋旧的人，此时此刻的自己却疯狂回忆着过往，它总会告诉自己，这是一年一次的期间限定，放任自己堕入与认识了万年的小鬼头相处的记忆中，小鬼头就像有某种特殊的魔力，他有很多的话被空间记下，这些对於其他人而言简直是不可能。

    就像现在新来的小丫头也是，空间到现在还不是很记得她的名字，一口一声小丫头，所幸不至於喊出小鬼头来。

    现在这个那麽多愁善感的空间简直不像空间。

    b起空间更像是在原初的年代里，那个一个部下Si了就会哭上三天感伤自己总得一个人走下去的空间，花上许多的时间在悲伤、愤怒、被抛弃、自怨自艾之中度过，然後收拾情绪再找下一个空间契约神。

    那个年代已经是太久远以前的记忆，当时的人不多、异世界不多，要一个空间契约神其实没什麽意义，b起学会空间魔法，更重要的是如何吃饱喝足过好日子，这个角sE的存在相b实质意义，更多的是陪伴空间，供空间玩乐，最後离开空间。

    在这些来来去去之间，空间逐渐学会了什麽是存在，存在和生命的不同在於，它不需要太多的情感，这些东西只会成为它存在的绊脚石，就像一个人如果抱着太多的情感在前进，要是不好好处理，迟早也会被这些东西压垮，而空间也是，要是每丧失一个陪伴自己的人它都要花上与陪伴时间等b例的光Y於哀悼，空间也会崩坏。

    但空间不能坏，也不可能真的坏，它毕竟还是个存在。

    於是经过无数的年头洗礼下，空间成为了存在。

    可现在的它却不是个纯粹的存在。

    「所以啊……为什麽你要教我这些？」

    没有情感的双眼还是落在怪物身上，空间有些想念已经找不回来的自己，若是那时候的自己，应该不会像现在一样界在两种截然不同的意义中间游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