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05 (第1/1页)

    褚君暮是一月出生的小魔羯，因此，在ONION的世界里，一月可以称作君暮月，是一个幸福的月份，粉丝们大张旗鼓的庆祝，庆祝方式层出不穷，为他做的生日应援不可计数，包下城市公车、租下中央车站的灯牌，抑或是在咖啡厅或饮料店发放带着他笑颜的杯套。

    个人的则是几个朋友订制蛋糕在公园野餐，妆点在周围的气球彰显盛大；几个朋友相约在餐厅，一字排开褚君暮的专辑小卡，像是打牌的牌友；几个朋友带着饭制的手拿娃娃，是照着褚君暮的模子打样，摆着小蛋糕一起高唱生日快乐歌；以及摆着他的照片，一群人围着他吹熄蛋糕上的蜡烛。

    温凉怕他看SNS的标记眼花撩乱，替他截图了几个充实有趣的，一次X发给他，也身T力行跑了许多地铁站拍照，为了让他知道，ONION是这样Ai着他。

    是这样感谢与庆幸他的诞生。

    他来到这个世界，给予世界温暖，给予ONION幸福。

    ONION数年如一日的为他庆生，不厌倦不疲惫，永远都有新的应援成品与应援方法，永远都有新奇，就像他们的Ai历久弥新。

    成员们也纷纷上传照片。霍晟铉的配图显然是成员聚餐的照片，严赫勋的配图则是两人寻常的自拍照，褚君暮压在他身上，g住他的颈项、冲着镜头b了耶的手势。

    褚君暮寿星本人却是端坐在沙发上，思考着温凉的用意。

    後天才是他生日当天。

    被晾了许多日，打破冰局的是繁多的应援贺喜，只字不提关於她的日常与琐事，甚至一句敷衍的解释也没有。

    褚君暮开始不能确信，如果找温凉晚上陪他过生日，她会不会答应。

    脑袋生疼，突然一GU气，他不是偶像吗！

    期间他主动拨的两通电话，都被她以开会为由拒绝接听，他是十分钟後恍然，哪有人深夜十点在开会的，他想，他是气疯了。

    他们之间的相处他并不想让人窥探或cHa足，踌躇多日，也没有让严赫勋去旁敲侧击，原来亲近的距离，忽然相隔几重山。

    也许不是近期，会不会他更早就得罪她。褚君暮患得患失多日，每一寸肌肤彷佛喧嚣着难受，像是小黑蚊的咬啮，找不到终结，哪里都痒，也像是穿了一件不能脱的极不透气衣料，闷得他喘气困难，等不到出口。

    他表现得没什麽情绪，手机丢到茶几上，空了的手垂下来，虚捉一会儿，抬起胳膊挡着眼睛，再也遮掩不了，固执的想念。

    他不知道怎麽开口，怎麽设想都像是质问。

    捱到生日当天，凌晨时分刚过，祝福雪花似的铺天盖地下来，褚君暮歛着眼掠过，没有找到预想中的人。

    扔开手机，重新躺回床上，翻来覆去的深夜，今日特别漫长。

    他想，他一定会受不了去找她。

    他的生日，他如何无理取闹都是可以被原谅的吧。

    他一定有很多约会。

    前辈的、成员的、朋友的，以及亲人的，应该要轮不上她。

    他却将傍晚後的时间给她。

    好不容易的掩埋的心虚故态复萌，温凉悄悄m0着x口，瞒着全世界想念他需要耗费太多力气，她骗不过自己。

    这种烦恼，她没办法跟mama或余雅禾求助，总不能说m0不清偶像是让她追星还是追人。

    太yAn沉没，霞光拨开云层，华灯初上，深冬的晚风越晚越刺骨。

    温凉套上高领的白sE毛衣，紮在卡其sE毛呢窄裙里，一双线条有致的腿衬得修长，长了的头发在右侧边了小巧的鱼骨辫。

    最後裹上长版大衣，穿着麂皮低筒靴，肩膀g上小侧背包。

    竟然有约会的紧张无措，温凉，你又膨胀了。

    最安全的见面依旧是练习室，温凉带着亲手烤的蛋糕，买好生日帽与数字蜡烛，也买了褚君暮喜欢的酒和N茶口味。

    她站在门口演练无数次开场的问候，总是不满意，盯着脚指尖的鞋，思绪有点飘，这不是一场官方粉丝生日会，是她与褚君暮的相见。

    镜花水月般的梦。

    「站在门口吗？」

    朗润的男声打断她杂乱无章的思绪，愣一秒，温凉蓦地回首，思念的那张脸庞近在咫尺，鼻息都是如此清晰。

    「我……」

    「来很久了？」

    「……没有，刚到而已。」

    褚君暮深深凝视着她，似乎在探究她眼底的真伪，也是在猜测她的心情与意图，三秒、十秒，终究是没再开口，眼神不冷不淡，一点也没有几个晚上的焦躁，或许，在见到她的那一刻，惶惶撞撞的心顿时尘埃落定。

    她就在眼前，还有什麽猜疑。

    半昏半昧的灯光下，气氛显得暧昧缠绵，带着不合时宜的温热。

    他的五官深刻隽秀，不知道是不是先前的聚餐已经喝过酒，视线并不是那麽清澈，带着朦胧的深情，似乎Ai了她许久的，他散漫着，没掩饰深海眼光里的柔软，温凉被看得心烦意乱。

    他的手越过她的肩，像是将她圈在怀里的亲密，一瞬间的举动却足够让她心跳好似骤停，褚君暮却淡然无感。

    「进来吧。」他开了门。

    「啊……好。」

    紧紧跟着他，感觉到他在游刃有余在暗黑的空间里行走，温凉步步惊心，鼓足了勇气，在他开灯的刹那。

    温凉捧起蛋糕，与他直视的高度，自己的笑颜被挡在後面。

    轻软的嗓音里却都是幸福，「褚君暮，生日快乐。」

    声音里都是甜，也很乾净，轻易就撞进褚君暮心里，留下绕梁的余音，左x口充盈难以言喻的满足。

    冒着尖的喉结微微滚动，脖颈线条流畅延伸到宽松刷毛踢恤。他眼神居高，低下头，慢慢阖出一条温柔弧度。

    他低低开口，「是故意的吗？」

    「啊？」

    心疼她会手酸，褚君暮接下蛋糕，温凉晕着粉红的脸庞一览无遗，像是初绽的清梅，他克制轻抚她脸颊的冲动。

    「故意不联络，不通话、不回讯息，让我……烦躁，在今天让我开心？」

    「我有回讯息啊……」

    「敷衍。」褚君暮眯起眼睛。

    她眼神飘忽，咬了咬唇，不知道什麽样的解释可以让褚君暮T谅。

    习惯哄他，这件事温凉似乎没有察觉。

    「我觉得……要站远一点，才不会、才不会有不应该的心情。」

    「不应该的心情是什麽？」

    温凉闭上嘴，不肯诚实，好难为情，耳根都红透了。

    整个人说不出的寡淡，但是与褚君暮言语的执着截然不同。他的轻笑更像冷哼，「心情不好就晾我几天？这时候是把我当作国小同学？」

    粉丝的作为绝对不是这样。

    「我没有想要晾着你……我是想、想让你晾着我。」让你别管我。

    别再靠近她，她怕我会失去粉丝该有的分寸。

    褚君暮被气笑了。「这样有意思吗？我不觉得这有什麽不同。」

    结果都是我们失去联络。

    空调已经开了，却好像吹不动空气里的凝绸。温凉闷了半晌，头很低，期期艾艾的语调满溢苦恼。

    她不安扯着後脑的发丝，微凉的手指交握相牵，她很意外，褚君暮会这麽直白的问，让人措手不及。

    没有找藉口的余地。

    「你太宠粉了，褚君暮，我会有不该出现的情绪。」

    她错过了褚君暮的眉sE微动。褚君暮眼光深邃，声音又低又轻，「什麽是不该出现情绪？」

    「……嫉妒之类的。」细声细气的，说出口还是非常扭捏，也感到羞愧。

    「嫉妒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