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06 (第1/1页)

    沉稳的嗓音完全没有揶揄的意味，相反的，分外真诚，温凉不自觉偷瞄他的面sE，那双沉黑的眼里带着蛊惑与鼓励。

    毫无疑问的，他的眼睛向来好看，沉静的时候，恍若深不可测的漩涡，轻松将她扯进去，甘愿沉沦。

    这样的氛围使人如坐针毡，空气里彷佛绵密挂着针，动辄得咎。温凉忽然有破釜沉舟的冲动，也不想一直吊在不上不下的漂浮状态。

    没有底气也踩不到实感。

    「我是妈粉啊，儿子想做什麽都去做吧，儿子不想做的我也支持不要，可是我怎麽嫉妒了……」

    尽管在妈粉两字掠过时，褚君暮太yAnxcH0U一下，眼神复杂。

    他低着嗓，带着循循善诱的温柔，「嫉妒什麽？」

    「跟你有合作舞台的师妹团……」恍若一只落水的小狗，一双耳朵茸垂着，瘪着嘴，有点委屈，「我原本不是这样的，我最喜欢看合作舞台了，异X也没关系的……我想是不是我们平时太靠近了，所以我只要拉远一点就好……」

    「疏远我们，你就舒服了？」

    她是心虚才选择疏远，越远越难受，温凉会想念。

    停了三秒，温凉诚实摇头。

    「因为你想错了，我来告诉为什麽。」

    褚君暮已经放下蛋糕，空荡的双手去拉温凉，霸道又强y的介入的指间，成了灼烫的食指交握，他用了劲，不让她退缩。

    盯着牢固的牵握，温凉恍惚着，眨眨眼，梦境里都不敢这样演。

    「我喜欢你，温凉。」

    我喜欢你。不是偶像对粉丝的喜欢，是褚君暮喜欢温凉。

    知道她闪躲的原因，焦躁的心跳突然冷静了，他不敢说胜券在握，但是，她在眼前，他有一份情感不想再压抑。

    耳根彷佛被烫着，温凉下意识要去m0，但是，十指被攥得Si紧，她闭上眼睛，深怕坠入他眼底的深渊，他说什麽就是什麽的甘愿。

    失去视觉，其他感官知觉便清晰活跃起来。

    她的心跳、他的气息、她的窒息、他的摩娑，以及，他们相触的肌肤。

    哑然一分钟的长久，也许更久，褚君暮等不下去。他松开手去捧她的脸颊，感觉到她的颤抖，光洁的额头抵着她的，低语，「没事，没事，是我。」

    褚君暮的声息，对温凉来说是中毒似的安心剂。呼x1渐渐平稳，只剩下害羞与脸红。

    「我只再说一次，温凉，我喜欢你，是想跟你一直在一起的喜欢。」

    一滴眼泪滑出温凉的眼角，褚君暮拂过那点清凉，「听懂了吗？」

    「我……」

    「你只需要想，你喜不喜欢我，是不是跟我一样的喜欢，不是粉丝对偶像的那种，你只需要思考这个。」

    他们之间休想舆论影响。

    「我不……」

    呢喃般的拒绝y生生被打断。一枚亲吻落在嘴角，足够温凉失去所有声音与行动，楞楞盯着在眼前放大的清俊面容。

    他的声嗓低哑，带着克制，「是不喜欢，还是不敢喜欢？」

    「……是不敢相信你的喜欢……」

    「我的小时候你都看过了，还能喜欢我这麽久，我不相信只是粉丝。」

    「那你呢……」

    「国小时候不是都这样说吗？同桌是谁要靠运气，运气不好就完了。」他直视她眼角的泪光，「因为小学生八成会喜欢自己的同桌。」

    褚君暮长长叹气，抚去她的泪，心里有点踏实。「我没想过再遇见你，更没没想过，可以喜欢同桌这麽多年。」

    好感都是当年青涩喜欢的延伸。

    从相逢第一眼，褚君暮就知道自己对她不一样。

    不能说是煽情的悸动，而是一GU安全感，她眼底朗朗天空的清澈，不染尘烟的坦荡。

    如果不是曝光粉丝属X，甚至要被骗过去，她对他一点喜欢成分也没有。

    他的眼神笃深幽邃，好似淹没在深海里的暗礁，温凉被凝视得心跳飞速。

    褚君暮g了唇自嘲，他的耐心估计全部押给她了。

    「我很清楚，我喜欢的是现在的你。」你所有的困惑都有答案，你只需要想，你想不想要我。

    温凉猛地cH0U回手，掩面，流露出哭音，「先不要说了……我需要喘气，我、我需要好好想想……」

    年幼时的喜欢，像风，没有形状、没有痕迹，却感受得到，留下余温满满的暖烫，就像交换日记与课间的纸条，希望你看见，又怕你看不见。

    交往，在脑海中无限闪烁放大。温凉不确定可以承受这份承诺，她不曾这样想像，因此一切难题一GU脑涌上来，让人晕头转向。

    褚君暮瞅着她，静了半晌，散漫地笑出来。很久很久，没有再看见她小nV孩模样的慌张。

    「那我吃蛋糕可以吗？」

    「啊？喔……对对，要庆生，先庆生。」她x1x1鼻子。

    闪闪的泪光令人疼惜，也g引人一亲芳泽，褚君暮这回倒是忍住了。

    轻轻软软的声音夹着哑哑的哭腔，好笑但动容，生日快乐的歌曲一曲既终，温凉扯了他袖子，催促他许愿。

    「第一个愿望，亲人朋友健康快乐，第二个愿望，ZION和ONION幸福相Ai，第三个愿望……」

    「啊啊，第三个愿望要放心里。」

    「我不说出来谁帮我实现？」

    要命，温凉好像明白了什麽。她扭过头，倾身去找刀叉，留一个後脑杓给他，「反正我听不见。」

    气得g长手去r0u她的头发，眼见柔顺的发丝凌乱毛躁，平息心里一口气，褚君暮望着她澄亮的眸sE，泛着水泽，他可以想像外头碎裂的光影都不是她的对手，他喜欢她的眼光。

    说一眼沉醉太浮夸，就是看着，所有烦恼都渺小了。

    「我把你画得很可Ai吧。」邀功似的口吻，哭过的唇sE又YAn又媚。

    他漫不经心移开目光，「嗯，看不出来有画工。」

    「你不知道的还多着。」

    「以後都会知道的。」

    得意的神sE却是换来褚君暮深沉的允诺，温凉没有注意到言外之意，低头忙着找餐盘，挠挠脸。

    「我好像忘记买那种纸盘子了。」

    「直接叉子挖着吃吧。」

    「那你先切一刀，寿星专属的一刀。」

    明明做了茶味的基底蛋糕，甜度低，却仍然能感觉到在唇齿间化开的甜腻，温凉眯起眼睛小觑褚君暮。

    也许再没办法去喜欢其他人了。

    闲聊着彼此错过的时日，褚君暮偶尔见缝cHa针的问：「想好了吗？」

    他稚气的执抝大约都用在她身上了。

    他闷着气，「你是故意吊着我吧。」温凉哭笑不得。

    褚君暮丢了仪态，歪歪扭扭斜坐着，懒散的少年劲，浑身轻盈不羁。偏偏这样的他，温凉也不觉得失望。

    就是这样的他，这样的少年感，好像永远也不会变，一片赤诚。

    十一点五十五分。

    温凉没头没脑一句话，「最後四分钟五十秒。」

    褚君暮只扔来疑惑的眼神，她不再开口，鼓着脸，瞳仁里都是坚毅的光，像是在准备天大的勇气。

    一分钟的倒数，即将迎接明日。

    「……褚君暮，还有一个生日礼物要送你。」憋了几秒，终於直视他。

    褚君暮伸出手，似乎是要接过礼物，跩跩的，令人怦然。

    清晰看见她瞳孔里自己的倒映，褚君暮忽然心中一片明亮，挺直身版，被遏止了启唇的动作。

    温凉将柔软的手放到他手上，露出明YAn的笑靥，「送你一个nV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