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1 求娶孟氏女 (第2/2页)

吗？”

    钱不疑轻咳一声，将信递给他。

    沈鹤之三目两行的看过，又把信还给钱不疑，方在旁边坐了，不紧不慢的开口：“果然在我的预期之内。”

    钱不疑抿了下唇，尽量使自己严肃，问：“刚刚沈大人说没必要派人去接应阿兄和谢道长他们，这是为何？”

    钱不疑虽然不知道淮南王后来会造反，但人口失踪这种事既然会欺上瞒下隐藏的这么深，若不是钱慕细心偶然关注到了，怕是谁也不会在意这几个微小的数字。

    单就这点来看，这底下的水都很深，淮南长时间来又非朝廷直辖之地，钱慕既非朝廷重臣又没有亮明身份，况且钱慕的来信说，来合县内有私铸兵器的山坳，她即便对朝堂政事一窍不通也是知晓，这是要造反的前奏。

    钱慕行走其中凶险岂是一句话能说的了的？万一有人发现，要对他下手，又如何能躲得过？

    虽说有谢道长在一旁护卫，但终非万全之策。

    沈鹤之看了眼赵裕，道：“王妃勿忧。阿慕自来机敏多智，淮南之行虽然凶险但他并非逞强之人，没有十足的把握不会妄动。况且有谢道长在，只要淮南王不是明旗举帜的造反，他两全身而退是不会有问题的。”

    顿了下，问：“送信之人我听说是严寇？”

    赵裕颔首，“不错，你认识？”

    “算不上认识。”他笑了下，“这人是阿慕在淮南的亲信，他既然会把严寇派回来送信，想必在淮南还有后手。”

    赵裕微微沉吟，片刻握着钱不疑的手一顿，“我或许知道是谁了。”

    沈鹤之眼中似有笑意，钱不疑抬首疑惑道：“是谁？”

    赵裕低头对上她的眼眸，笑了下：“你也认识，是祖父的一个学生，至和九年的进士杨丘生。”

    钱不疑微微睁大眼，“原来是杨先生。”杨丘生年过半百才中了进士，不过那时钱不疑还小，后来没几年，杨丘生就挂冠求去了，辞官后在钱府曾给她和兄长当过两年西席先生，再后来就听祖父说他离开长安了。

    “说起来这位杨先生还是鹤之的师兄呢。”赵裕笑着看了眼沈鹤之。

    其实沈鹤之很早就开始跟随钱循学习了，不过他是荫封，倒没有正式的拜过师。

    沈鹤之似笑非笑地瞥了他一眼，“那王爷要叫我一声师叔吗？”

    “......”

    这人热衷于让他叫师叔，不过钱慕都没叫过，赵裕更不可能叫了。

    他只当没听见，又说回正事上，“若真如我所想，那元熙和玄微他们确实还不用我们插手，倒是孟文松那里是个问题。”

    沈鹤之神色有些奇怪，似是有什么顾虑。

    “怎么了？”

    揉了揉额角，颇有些头痛道：“你可能还不知道，楚王向陛下求娶孟家小姐了。就在刚才不久。”

    赵裕一怔，神色罕见的一片空白。

    钱不疑也眨眨眼睛，“孟家小姐，是孟家三小姐，孟相的嫡亲孙女吗？”

    “不错”，他略一点头，“临近中午的时候，陛下召见我们政事堂的几个，本来是在说陇西道今年税收的问题，正巧遇到楚王过来，皇子娶妃向来不是私事，就让我们几个一同听了......”。

    “陛下同意了？”

    “怎么可能立刻就同意。”沈鹤之摇头，“当时孟相也在，我们也不好多说什么，最后陛下留了楚王和孟相，我们几个就告退出来了。”

    沉吟片刻，他又道：“不过我估计陛下有些意动。”不然也不会单独留下两人吧。

    这其实是个非常危险的信号，之前陆州之事，已经把余家推向了楚王赵初，若是这次赵初和孟氏联姻，这朝堂之上可只有楚王一家独大了。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淮南的事还没查清，楚王就来凑热闹了，即使是向来不怕麻烦的赵裕也不由得有些头大。

    “鹤之，你常在政事堂，有空帮我探探孟文松的口风，无论是淮南还是楚王这事。”赵裕只迟疑了片刻，便道。

    “好”。

    这事其实沈鹤之来做有点不合适，同一个衙门办事多少有点忌讳，何况他和赵裕有的还这么近。

    但最合适的人却暂时不在——这事让钱慕去办最好，毕竟钱孟两家都是百年世家，不看僧面看佛面，交情在那摆着呢。

    不过事急从权，也顾忌不了这许多了。

    沈鹤之在政事堂办差颇有些繁忙，能回王府的时候不多，今天本想着多陪会赵裕，谁知小半个时辰不到宫里头的内侍竟然来了。

    “给沈大人、吴王爷、王妃请安了。”

    一听他这话，赵裕就瞥了眼赵裕，又望向张内侍：“不必多礼，不知公公到我府上是所为何事？”

    “奴才奉陛下之命前来请沈大人入宫，陛下有事召见。”张内侍回道。

    沈鹤之眉梢微动：“有事？是什么事？”

    “这......”，张内侍顿声说：“陛下并未言明，只说让大人速速回宫。”

    但见沈鹤之不慌不忙、甚至手中的茶盏都未放下，“孟相和楚王可还在宫中？”

    “？”张内侍不解，这和孟相、楚王有何关系？

    “奴才来的时候楚王刚刚出宫，孟相倒是还在宫中。”

    在他不懂的眼光中，沈鹤之同赵裕对视一眼，果然是楚王求娶孟氏女的事。

    沈鹤之站起身对张内侍道：“既如此，我就随张公公走一趟吧”，而后又回身深深地看了赵裕一眼，对他一点头，跟张内侍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