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茧自缚_幸好思念无声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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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幸好思念无声 (第1/2页)

    袁非霭将宋问生扶到屋子里以后找了点药扔到他面前,站在原地看着他一言不发。他听着宋问生叨叨了几句,几乎全是在骂陈徊。?

    袁非霭沉默着,走到窗边点了根烟。

    烟雾爬上他的脸,烟杆被他夹在指尖,笼罩了他疲惫的面孔。熟悉的橘子混着烟草的味道从他的周身传出来。烟的牌子十几年不曾变过。

    “袁非霭,你还抽烟啊?我怎么不知道。”宋问生看着他站在窗前孤独的背影开口问道。

    他身上似乎一直有一种落寞,自他第一次遇见袁非霭的时候就被这种感觉吸引。他永远隐藏在人群的角落里,不喜不悲地看着一切,就像是看着夕阳落下一样,有一种淡淡的忧郁,但今天随着那个男人的到来,忧伤中似乎夹杂了很多世俗的情欲。

    “你不知道我的多了。”袁非霭回头看了他一眼,缓缓补了一句,“我还有两个女儿呢。”

    宋问生一愣,正在擦脸上伤的手顿了一下。下意识以为袁非霭在跟他开玩笑,干笑了一声。?

    袁非霭没答话,用手对着窗户擦了一下,擦出来的空隙中,映出陈徊正在俯身捡东西的身影。他叹了口气,指尖没有碰到玻璃,对着那道身影轻拭了一下。

    他眼周的泪水甚至还没干透,泪光之中,他仿佛看到了大雪中有一点短促的亮光在他眼中闪了一下。那一瞬间他知道陈徊在找什么了。

    原来陈徊跨过国境,不远千里来到这里,是想送这个给他啊。

    十年前那只纸戒指经过千锤万炼已经变成了被丢弃在雪里仍然熠熠生辉,发着光的金属了。袁非霭开了门走到院子里,在陈徊的目光里,走到院子里的角落,从雪堆里将那枚戒指捡起来,粘着冰冷的雪递到陈徊手里。

    陈徊伸着双手去捧。

    有时候生活就像是戏剧一样,总有一些片段超乎想象,向着脱轨的方向驶去。譬如此刻,陈徊从袁非霭手里接过本来应该送给袁非霭的礼物。

    他看到袁非霭站在他面前,把粘着雪的戒指倒在他手心。

    他说:“陈徊,回去吧,我不会跟你走的。”

    “回去吧,女儿还需要你照顾。”

    陈徊握着手里的那枚戒指,只觉得手心的重量沉重得要将他压垮。

    一枚戒指如果不能戴在心爱之人的无名指上,就算它再价值连城,又有什么意义呢?他和袁非霭结婚了这么多年,可无论是哪一次精心准备的戒指都像是个可笑的垃圾一样。

    就像他自己,十年前懵懂无知时宛如一张轻飘飘的纸,被人轻而易举就能碾进社会的垃圾山里,十年了,他远渡重洋,经营起庞大的商业帝国,可苍白的爱意依旧停在原地,只是镀了一层华美的外壳罢了。

    他看着袁非霭离去的背影,心中已经了然。

    那场荒谬的医院逃离在这一刻补上了告别片段,画上了句号。透过窗户,他看到宋问生给袁非霭递了一杯冒着热气的咖啡。他们坐在桌子前,不知道讲了些什么。

    他站在院子里,仿佛被隔绝在另一个时空。?

    再待下去已经没有意义了,陈徊迈着无比沉重的步伐,向着来时候的方向走去。他不记得那天究竟是怎么离开的了,走到马路上差点被车撞了,司机从车里探出脑袋,cao着当地的口音骂了他个狗血淋头。他无力去争辩,只是自顾自向前走,脑袋里支撑着不让他倒下去的是陈淼淼以前说的那句,mama答应她,以后还会再回来。

    以后还会再见面的。

    陈徊坐上飞机的时候,袁非霭正躺在床上出神,过了午夜十二点,宋问生端着蛋糕敲响他的门,当袁非霭起床开门时候看着那张年轻的面孔正对着他唱生日歌。烛光微弱,在黑暗的空间中成为唯一的光源。

    袁非霭盯着蛋糕,心乱如麻地发呆。直到宋问生开口:“小袁,许个愿望吧。”

    他闭上眼,双手合上,在心里偷偷许了个不为人知的愿望。当心里归为平静时睁眼吹灭蜡烛,再睁眼时旧的一岁落下帷幕,仿佛过去的一切都在悄然中与他作别了。透过窗户,他看到窗外的雪停了。

    宋问生睁大眼睛看着他,笑着问他许了什么愿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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