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中国去英国 (第2/2页)

烂的屍骨，经过还原，确定照片的里人就是Si者Jimmy。”男警察指着档案上的Jimmy照片问，“你认识吗？”

    “之前认识。”

    “你对Si者了解多少？”

    “我们是高中同学，很长时间没见，现在也讲不出，他是个基督徒，我知道他母亲身亡，父亲之前在监狱。”我问，“他什麽时候Si的？”

    “我们发现屍T的时候，法医推断Si亡时间在三年左右。”

    “你们怀疑人是我杀的？”我激动起来。

    “Si者是被子弹击中头部Si亡，然後扔进河里。头部的子弹被挖走。”警察说，“警局有记录，赵世熙曾经有持枪伤人的案底。”

    “多少年前的事，你们还没调清楚吗？”我壹着急就咳嗽，我故意加重咳嗽，“你们去年发现屍T，应该调查过我叔吧？我叔也Si了，你们怎麽不去调查壹下他的Si因？”

    “对於赵世熙的事我们也很抱歉。”

    “我想知道起火的原因是什麽？”

    “现场调查，是有人纵火。”

    “你们找到纵火犯了吗？”

    警察觉得现在问不出什麽了，Jimmy的背景都有很多致Si的条件，警察就让我留下电话，说以後电话联系，安排了警车送我回去。

    我担心虽然自己唬过壹劫，但只是暂时X的，不敢保证警察会就此打住，不追查下去。虽然人不是我杀，但是因我而Si，我脱不了关系。

    叔走了，没有人能告诉我怎麽办，慌乱如麻。我对这个世界已经生无可恋，现在唯壹想得就是Tili如何安置，但又不希望Tili像自己壹样，壹辈子都在挣紮和纠结当中。虽然Tili不是我的骨r0U，但我还是希望他能和其他有健康家庭的孩子壹样幸福成长。

    熊猫和黑鲸

    见我回来，Tili从沙发上跳下，跛着左腿跑过来。在我被警察带走後，Tili不小心滚下楼梯，磕伤了腿，但小小年纪的他已经学会了包紮伤口。

    “疼吗？”我掀开Tili的K腿，伤口上面贴了两个面包超人卡通创可贴，出血的伤口都被贴上了，周围有些破皮。

    “不疼。”Tili坚强地说。

    外面冰雪覆盖，我的感冒咳嗽更加厉害，总感觉身T的五脏六腑在慢慢腐烂，只要有壹点红肿就提心吊胆。Tili也跟着在家蹲了好几天，壹直想出去玩。我加服了两倍阿莫西林和止咳药，穿得厚厚地带着Tili出去。

    为了迎接中国的新年，好像l敦所有的人都出来了，车龙马水，商店街道挂起了大红灯笼，橱窗上贴着中国剪纸，棉花糖、糖葫芦、捏泥人这些也能在街上找到兼职的小商贩，还有各种烟花鞭Pa0贩卖，每个角落也都散发着中国文化。

    我带着Tili去百货店选衣服。Tili的衣服都是我买的，不是黑就是白，这次我没有做主，而是让他自己选择。他挑了壹件红sE的小棉服，很应景新春佳节。

    趁着带着Tili上洗手间，我偷偷捂着x口，狂x1了两口止咳喷雾，然後又装着没事出现在Tili面前。

    “我们回家吧。”Tili看见我壹脸的汗水。

    回家！

    叔房间被劈掉的门锁壹直没有修好，因为这里不再有秘密可言，我坐在赵世熙的床上，天蓝sE的被子上，举枪对着自己的脑袋，壹枪下去，打Si没用的自己该多好。外面壹声Pa0响，我吃了壹惊，以为真开了枪。

    “你那边还好吗？”

    “我很好，只是Tili。”听见手机里侯海峰的声音，我有了些力气。

    “怎麽啦？”

    “我给他找幼儿园，壹时半会找不到适合的。他还是喜欢黑头发的中国小朋友。”

    “不像我们大人，Tili太小，需要时间去适应。”

    “大人不见得就好！”

    “起码我们还有思考的能力。”

    “那是你。”

    “你回l敦不只是为了Tili。”侯海峰说，“那天你提到杨益的Si，你是不是隐瞒着什麽？”

    “我想l敦的人和家。”

    “真没事就好。今天我订婚了。”

    “恭喜！”

    “我想对你说些祝福的话，不知道说什麽好。”

    “应该我对你说，我也不知道说什麽好，我从来没祝福过别人。”

    “是候叔叔吗？”Tili闻声进来。

    “和候叔叔说话。”我将手机放在Tili耳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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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候叔叔，我是Tili。”Tili喜笑颜开。

    “Tili在l敦乖不乖啊？”

    “乖！”

    “那想不想候叔叔，想不想回北京啊？”

    “想。”

    除夕夜，五彩的烟花伴随着层层叠叠的声响，在夜空中绽放，绚丽多姿，像无数颗流逝的彩sE星星。我想从这些彩sE的星星中找到喜欢的壹颗，但是赶不及眨眼，等繁星落尽，又是壹片漆黑夜空。

    “爸爸，烟花……”

    在我的房间里，正趴在窗前等着烟花的小Tili刚兴奋地转过头。

    “嘭！”

    我举起着枪，身T壹个後仰。枪管冒出壹丝缥缈的青烟，窗户玻璃被震得稀碎，外面的风壹下子涌了进来。小Tili跌落在稀碎的玻璃渣上面，小小的脑袋被打得满目全非，壹地的玻璃渣被鲜血溅得红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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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红sE的血Ye，曾经让我惧怕的血Ye，现在看来毫无威慑力。叔是毒药，Tili是解药，毒药药X不停变异，解药药X太小，我等不到自己痊愈；只有Tili才让我感到世界上的美好。我泣不成声，原来我不是不会掉眼泪，而是没有触到感情深处的泪点。我坐在红亮的玻璃渣上面，将Tili搂进怀里。Tili的眼睛鼻子被击得血r0U模糊，那个上扬的嘴唇还在，他总Ai露出牙齿笑，我最Ai看他露出牙齿笑。

    “我是为你好。”我想到叔曾经对我说过同样的话。我害怕Tili在这个世界上无依靠。

    没有人察觉到壹声枪响，听到的人也以为是冒出的烟花声，没有人会注意到这声响没有在夜空中绽放出烟花。

    “嘭，嘭，嘭……”外面的烟花爆炸着，无b激烈，夜如白昼。

    叔鼾声响起，还是和以前壹样的频率节奏。鼾声也有颜sE，是黑sE，在灿烂的烟花节日，也会冒出红sE。

    在梦里，我又看到那头海洋馆里被隔离的黑鲸。黑鲸漂浮在水里，壹条壹条血丝从嘴里流出来，渐渐形成水中的红雾。

    壹只胖乎乎的熊猫静静地坐在玻璃墙下，仰望着那头Si掉的黑鲸。

    “嘭！”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