丧钟_上面的嘴还是下面的 选一个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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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面的嘴还是下面的 选一个 (第4/4页)

,又是另一种痛苦的绝望。

    一时间,他也不想管会流露出多么明显的感情,哭腔的呜咽倒苦水般接踵而至:

    “…你老是骗我,你说你跟陈泉宥断了,但是你明明就没有!你根本不是腻了…你就是觉得我好糊弄,连结婚这种屁话也敢对我承诺,你根本做不到!…”

    眼泪又滑了满脸,他愤力一抹,那些话不说则深埋肚腹,一说出口就像阀门漏水,将过往的嫌隙一并喷涌而出——

    “你制造冤假错案,把我关进监狱,他们拿很亮很亮的灯照我的眼睛,不间断大声恐吓,故意不让我睡觉,冯卓打我,他掐我…万一那个时候他真的把我弄死了呢?”

    范逸文突然很激动,周身都在发颤,一口气差点喘不上来气:

    “你根本就不爱我!不管你多牛逼,你要是真爱我,你就会尊重我!我在秦卫家又怎么样?我去哪是我的人身自由!你就是把我当成宠物…”

    席琛紧紧拧住眉,看着范逸文情绪崩溃——

    “你问我身上为什么有那些痕迹?因为你骗我!你明明说好跟我结婚,但是你说谎,我难过,所以我去酒吧喝酒!但是那些跟你一样的狗男人只想跟我睡觉,所以他们摸我!想上我!”

    范逸文鼻尖的泪珠掉在嘴里,一股海水的咸味,视线愈发模糊,被水帘子围住,胸膛剧烈起伏,抽噎的气像鼓击打在耳膜…

    “…你们都想上我…那我的感情呢?…谁在乎我的感受…”

    他的语调微弱下去,从控诉变成了委屈的呢喃,他也不想看男人的反应,默默闭上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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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是人,我不是你养的小鸟,高兴了撒点粮,不高兴了就关起来,如果你不把我当回事,就请…就请不要跟我说,你想和我结婚…”

    从范逸文情绪激动到如一潭死水,席琛眼中微颤,似从未有人这样声泪俱下跟他说过这些。

    “我会当真的…”他低低啜泣:“我真的会当真的……”

    范逸文就像他一直牢牢攥在掌心的东西一下裂开,要从指缝间流失,脱离他的预期,往有一种未涉猎的方向发展。

    席琛一时间,看向范逸文的眼神从像格外棘手又不愿意松手,到困惑,疑虑,直到一阵自我怀疑的沉默。

    他一贯是准确的,充分的,无人置喙的,但事实上,当他想真的稳定跟一个人的关系,但这个人却声嘶力竭、百般委屈地哭着说他有多恶劣的时候,心里头一下推翻了定调。

    范逸文不相信他。

    还有不知道上哪听来的闲言碎语。

    准确来说,他的情人对他意见很大,就算是他考虑了对方未来的规划把一个垄断企业送他这人手上,对方也丝毫未觉高兴。

    席琛是会筛选不同机制应对各种突发情况的人,但情人的眼泪,昭示了他的失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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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追本溯源,大概是这段关系本身就是强迫的本质。

    席琛眉心牵动了一丝不可思议的挫败,他低头,范逸文就像身心俱疲的困兽放弃挣扎般呜咽着、蜷缩着,耸动着肩膀,淅沥的哭声让这种破碎更加具体…

    “……”

    一种无言。

    隔着一段空气,在复杂的凝视中,这个高高在上的男人终于软下了语气,像真的拿碎掉的情人毫无办法,他将范逸文侧着身抱到自己身上,避免触碰到伤处,用一种苍白又质朴的话,轻声哄道:

    “…没骗你,小范。”

    他厚实的掌心隔着单薄的上衣,捋顺着他的脊背,像二十多岁时像上级汇报工作那般在脑子里整理了一下逻辑,逐条逐句,一一对应:

    “主席跟老爷子商榷联姻也不是第一次了,老席家是最早支持上一届主席的选举结果的,那时候发生了一起腐败造成的起义,党内斗得厉害,是老爷子力排众议保了前面的那位,可以说,这是一场交易。”

    范逸文突然没声了,这种级别的八卦让他下意识就竖起耳朵——

    “原本,老爷子该是更进一步的,但大姐的病让他做了一个失误的决策,影响很大,加上后来汪家也横叉一脚,这个污点让老爷子止步于此,但并非席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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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席琛察觉到范逸文情绪渐渐回稳,不动声色地将他抱得更紧,像把掌心碎掉要滑落的东西原封不动狠狠捏住:

    “主席想让他女儿嫁给我,并非要栽培我,我的路不是他这一任决定的,他中意的候选人应该是曾黎,汪家多半是挡箭牌,但这两人太贪了,拿着鸡毛当令箭,这场养蛊计划不得已中止,于是他又想到了两个人。”

    范逸文被他勒得喘不过气,一番挣扎,才微微抬高头,看见席琛脸上有一种说不出的神态。

    “赵老将军的儿子,赵天闵,以及我,主席大概是对两方都做了试探,我拒绝了联姻,但同意了他一部分要求…”

    范逸文一怔,翁声下意识问:“什么要求?”

    “如若我做上这个位置,不会插手下一届的选举结果,同时,还需要心里有数,有几个内定的候选人。”

    席琛说这话的时候,浑然不在意,仿佛是一件无关紧要的要求。

    范逸文却皱起眉,阴阳怪气道:“…把你当傀儡?”

    席琛嘴角浮出一个诡异的弧度:“不是傀儡,是交易,要保证击鼓传花传来传去都得是自己人。”

    范逸文沉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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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席琛话说到这份上,连这种事都摊开说,大概率不会联姻这事是真的了,编这种故事不是这人的风格。

    适才洋洋洒洒的激动还未平息,他脑袋一歪,睨了一眼:“你爸…”

    席琛打断他,将他整个人抱到肩上趴着,像搂小孩,掷地有声:“现在席家,我说了算。”

    他说得不孝,但事实如此,无可辩驳。

    范逸文一口浊气被打散,他眼尾还殷红,闷声道:“就算你去联姻,但你也骗…”

    后颈被人摩挲,他被迫支起身子,与男人对视,他温情地亲他,暧昧温声:“没骗你…你跟陈泉宥掉水里,我肯定救你。”

    范逸文疑狐地在他脸上打量着,不太信任地细致观察,像那种被猎人踹过一脚后躲在角落警惕无比的小动物。

    猎人的耐心等待背后有可能就是一张惊天巨网,行差踏错就被逮捕。

    他不想赌,不敢真信,只是半信半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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