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璧_第十五章合卺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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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五章合卺 (第4/6页)

或是好好说话。他常劝她不必过分挂念,总是劳心劳力地跑过来,反将自己拖垮。但她反而更想去了,恨不能整日都将他放在眼前,看如今的他到底还关心什么。她将这种困惑归咎于只有一半灵识的自己变笨了。璇玑总试图纠正,这只是她这些天事必躬亲,太过劳累而生的错觉,她该像往日的灵遗一样,学会驭人,而不是自己做完所有的事。丢回给灵遗也好,她若诚心要丢,灵遗绝无不接的道理。那一刻她才明白,原来是她自己想拽着手里的权,不愿任下,灵遗倒给足了她这么做的借口。但往日最喜欢弄权的不该是他吗?连对她也是,放一半又捉一半,总能教人不得不按他的期待做事。

    为了有所眉目,她在一个有闲的日晡去拜访蝉,问对他而言,Si过一次是什么感觉。

    如璇玑所言,他还是像去年冬在长安,白日睡觉,日中方醒,夜里着书读书。生计则是靠在寺院讲经,自己也很安于清贫隐逸的日子,宁可如今这般无人打搅。

    没有过多寒暄,白曜与他并落了座,就开门见山问:“对你而言,Si过一次是什么感觉?”

    “为何不去问你真正想问的本人呢?”

    白曜捧盏轻笑,“若是问得出口,今日也不必来了。”

    “像是落进一场长梦,那里有无尽的重楼,推开每一扇门,所见都是似曾相识的风景,仿佛是旧忆,仿佛是未能兑现的夙愿,分不清,它们都已不再属于我了。若说Si后的魂灵归往h泉,我身在那里,却找不见任何一处归乡,徒劳地看着昔日弃之不顾的幸福,再次从指尖流走,所有的幻相都在虚化,渐渐化成混沌的异光。但我打开下一扇门,却突然从长夜里坠下来,我又见到了你,C纵着灵遗的身T,看起来很是困倦。”蝉一边与她下棋,断续说道。她还神游着,等他说下一扇门的事,继续走了好几步他都不语,她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这次是蝉真的醒来,回到现世了。

    白曜没话找话地搭腔:“重生的你像是已然悟道,勘破了Si生一如,亦真亦幻。但我不信佛老,总觉庄生丧妻以悲作乐,未尝不是掩耳盗铃。”

    蝉却笑,“学礼之人,更Ai掩耳盗铃。”

    “我原以为,你是来问自己的Si因。他定叮嘱过璇玑不能说,但不会特意封我的口。”

    白曜反问:“你非好事之人,这次为何想告诉我?”

    “毕竟相识一场,萧夫人不必将人都想得太过无情。今日你愿礼待于我,大约正是积善之人,必有余庆。”蝉淡然说道,棋局之上,却已将心不在焉的白曜绝杀,“南风不竞,萧夫人承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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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曜着手收回自己的白子,也在回顾自己下成一团乱的棋,总觉自己走的每一步,在当时都最合宜的抉择,重来一遍也该如此,可就是不知不觉地输了。灵遗会开解说,她不该只盯着自己的境况,而是预判对手的行动,找到破局的机杼。但早在局势初现雏形之际,她就被困得左支右绌。是她一直被情势推着,不那么走早已跌落悬崖,哪还有破局的余地?如今也只有将过往的败局揭过。于是,她对蝉道:“灵遗想说时自然会说。他要瞒我,我的确不知与装作不知,并无差别。”

    “也是。听璇玑说,你已经将他吃了。”

    她又像在处理棘手事务时,下意识地头痛,“这我清楚。自从他用妖契夺了蛇的神格,其实有两个他,一个是过去的人,一个是大妖。于他而言,这两个自己就像寻常的双眼,并不因多一个而自相抵牾,看见两重影像,旁人瞧也只是一个。白蛇被猎杀之际,他们的目的在于‘天命’,作为人的他却弥留在世。所以他用本名立下的誓约仍在,我察觉不到他的Si。清商阁的幻境也以为他没Si,一直留存着他的意志与回忆。但作为人的他一直很虚弱,只能苟延残喘。他索X命璇玑将这个他彻底杀了,喂给我续命,我说的对吗?”

    “原来如此。我还以为那白蛇生前误食了九尾狐,竟有这么多条命给他虚耗。”他语间一顿,继续道,“那我也没什么可以告诉你了。你也应知道他这道天劫是代你受过吧?”

    “我不知道。”

    蝉燃了香,用法阵搭起一个简易的临时幻境,带她看其中的幻相。是去年冬日,她在六镇兵渡江破城的前夜,万念俱灰地自尽于显yAn殿,暮雨抱着她哭。灵遗将她囚禁在这,自己则在江陵的前线作战。没有北伐,是叛军南侵,大齐自身难保。蝉说,这大约是他改命以前,最可能发生的事。白蛇附身于她,天劫自然也落在她身上。古怪的是,灵遗夺走白蛇以后,天劫自然也该归他。但那一日过去之后,他才发觉以往一直算错了,该受劫的人还是白曜。运数前后相抵,应是他试图扭转,但被反噬了。

    “大约是发现改了齐命以后,白蛇若在,你就要为它受劫,必Si无疑,所以他出此下策,想将白蛇彻底封印。你要复活他,我阻拦与否都是一样的结果。”

    到底是哪一步开始走错的呢?从一开始她就不该从g0ng中出走,b他一步步走上绝路?可若不走,她也要烂Si在g0ng里了,腐臭发霉都没人知道。

    “或许他为你争取的命还好些。如今你再也离不开他了。只能像他的镜妖一样,要么跟在他身边,要么留在他的结界。”

    白曜反驳:“怎会?璇玑的两个镜妖,离了她不也无妨吗?他的镜妖跟我在洛yAn好些年,也一切相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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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璇玑的镜妖是双子,有一个在她身边即可。你身边的镜妖早已与他解缘,可你不能,解缘你就会Si。”

    求仁亦得仁。这是你所愿吗,白曜?

    蝉又想将白曜丢进自己所恐惧的梦里,确认她的本愿,好在她及时发觉,打断施法,从幻境离开。她制止道:“真心想要逃避的人,所谓面对,只是换一种逃避的方式。但蛇的尾巴会从衣底掉出来,这点无处可避。”

    此日傍晚,白曜终于在时隔半月以后,又去清商阁见灵遗。阁下已是花开满簇,春光正好,只是缘池畔绕过回廊,就沾了满身的落花,恼人的春意,怎么都拂不去。登楼至灵遗的住处,却是来的不巧,他不在,天渐暗了也不见掌灯,只珠帘被晚风吹得拂乱,簌簌的响声不绝于耳。

    她打算进去等他回来,正要点灯之际,他却不知从何处冒出来,从后揽着她,挡下她要点灯的手,咬耳朵道:分明是yu擒故纵才教你不来,结果你当真半月都没个信。坏白曜,今夜可又是满月了。

    他从她的簪上挑去一朵未及清理的落花,叼在自己唇间。但听娇得能掐出水的语气,灵遗似又饮得半醉了,只是刻意用熏香掩盖酒气。但她转过头,见他只着薄衣,面泛cHa0红,缭乱又松垮的衣衫裹不住冒汗的肌肤。她这才瞧出,他该是服散了。今日的他有些古怪。

    入夜了怎也不点灯?白曜旁敲侧击探问。

    灵遗流滟的眼神稍定,答道:该蜕皮了,我不想教旁人发觉。

    你……很难受吗?她捧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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