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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不上什么纹样,但绝对不丑。“我在湘西时,仰娘为了救我,我们两个种了这种蛊。” “在手臂太明显了,容易被发现。”度钧道。 邓曦岳想了想,问:“你是要给你房里那个人用吗?” “邓先生可以再猜。” “我不猜了,我说就是他。那你不用介意,仰娘身上才是雄蛊,雌蛊在男子后腰,女子小腹。我不知道会在他身上什么地方。” 2 度钧想了想,说:“我稍后来找邓先生。” 他离开后,邓曦岳松了口气,瘫坐在榻上,仰娘拿苗话问他:“你做什么撒谎?” 邓曦岳虽不喜度钧行事,却看得出这年轻人的确能够助自己脱身,心情轻快许多,便笑道:“他先撒谎,我才撒谎。” 仰娘朝他哼道:“你乱说,根本就没有蛊,你们汉人叫……叫……怪——奇怪……” “怪力乱神。” “对。”她打一下邓曦岳的手背。 邓曦岳笑道:“但你不能拆穿我啊,你要是拆穿我,我就没法带你四处走动游玩,咱们就得一辈子困在这儿了。” 仰娘便皱起鼻子,“你自己撒谎去,我装着不会说、听不懂就是了。我不喜欢这儿,那个万什么……很讨厌。” 邓曦岳点了点头。 仰娘没有蛊,但邓曦岳说的东西却是的确存在的。他先前在湘西久住,也是为了寻找这样东西,兜兜转转一圈,结果最后找到了,用在了自己身上。 2 他只知道这是一种生长在湘西大山里的蕈类,寻常蕈自体生长,开伞后种子如雾四散,来年得了雨水又是一片,但这种蕈却如银杏一般分公株与母株,但两种又分开生长,离得远了,公株的种雾播不到母株那处,就没办法繁衍,也因此这种蕈越来越少。邓曦岳在湘西同行那里得知,近十几年已经没人见过了。 这种蕈在当地也有些凄美故事牵强附会,无外乎夫妻二人独居山中,丈夫进山打猎,过夜未归,妻子便入山寻找,谁料起了瘴气,两人彼此在瘴气中只听得到彼此声音,却找不到人,最后双双中毒死在山里,尸体被发现时相隔不过三丈,后来尸首躺倒处生出了这种蕈的公母株一类……都是没道理的事情。不过分别服食公母蕈种的人的确出现过类似的情况:母株蕈种会想要靠近公株,公株蕈种能感知母株方位。至于邓曦岳说的只有阳精可缓解……纯粹是他故意歪曲,此蕈种根植人体内后,确实会随着心绪波动产生变化,但也只是两人情感萌发后才有所动作,而且不是非得交合,任何体液甚至是沾染了气味的东西都行,亦不是单向的,乃是双向。不过一旦两人都没有意思,这蕈种也就没什么用,就连仰娘手臂上的痕迹,也是因为她很喜欢邓曦岳才生出来的,两个不喜欢的人吃了根本不会有变化。 至于他们两个怎么吃的……只好说是天注定。邓曦岳又一次雨季进山遍寻不得,偶遇暴雨滑入地洞,险些死了。仰娘则因不想嫁给寨老,故意在洞中走失装作被洞神迷了心神,成了落洞女,兜兜转转两人遇见。仰娘心善,把邓曦岳从另一个洞口带出去,结果外头瘴气横行,可巧凝滞的瘴气能够承托蕈种,因此这种蕈就只在瘴气起处生长,她也顾不得别的,自己干吃了一株雄的,又硬是往邓曦岳嘴里塞了一株雌的,这样邓曦岳就会本能要找她,她也知道邓曦岳在自己哪个方位,不至于两两分散。至于邓曦岳苏醒后看到满地自己要找的蘑菇,立马趴在地上开始薅,说话不听,把她气得差点哭出来,就是另一回事了。 仰娘打开邓曦岳给她卖的首饰盒子,在一堆苗人银饰中翻出一个小竹筒,竹筒里又是两个纸包,拆开看时,里面似乎附着了很细很细的白色粉末,侧对光时闪闪烁烁。 检查过没有问题,仰娘递给邓曦岳,问道:“你是要帮那个人吗?” “哪一个?” “个子高高的那个。” “他们两个个子都很高。” “他们?” “就不止一个第三个人。” 30页 仰娘点头:“刚才来的那个。” 邓曦岳道:“帮他作甚。他院里锁着个少年——就是不大也不小的孩子,你应该也看到过。” 仰娘想了想:“不记得了。” “不记得也好,他对这个少年很糟,我怕等我们脱身,这少年要被他折磨死。”邓曦岳把她的袖子放下来,两人肢体接触时,仰娘手臂的红色纹路仿佛活了一样,盘成了更加漂亮的花纹,邓曦岳脸一红,就不太敢看这个比自己小了十来岁的姑娘。 仰娘却趴在桌上,歪头从下面看他。 邓曦岳板脸:“不要胡闹!歪头看伤颈骨,将来头晕眼花!”但他知道自己腰后一定也有同样的花纹,而且也因为心中的雀跃,像是得了阳光的藤蔓一样快乐生长。 苗人的蛊术确有其事,邓曦岳就准备等度钧种过蕈种后诈唬他,说这种“蛊”虽然有效,但毕竟双生,一旦母种寄体受损严重,就会反噬到公种寄体身上,到时度钧怎样都得考虑考虑,如若对肖铎下手太狠,是不是会损伤自身。 17 度钧知晓邓曦岳必然有所隐瞒,他猜得同邓曦岳设想大差不差;邓曦岳以为他会因蛊虫缘故顾忌自身性命,实在有些可笑,在度钧的筹划里,并没有终局后的走向。 因此度钧只回房略坐一坐,去看了一眼吊在刑架上的肖铎,就让剑书去请邓曦岳。明面是每日的换药复诊,但有了前头的事情,二人都心知肚明。邓曦岳将仰娘给的两包蕈种放在度钧面前,指明哪一包是“雄蛊”,又解释说不是所有蛊都是虫形。度钧将纸包打开对折,屈指弹进茶水中,一口喝干,又把“雌蛊”也融入水中,端着去了书房喂给肖铎。 3 肖铎只当是新的催情药,或是提高敏感度的东西,很顺从就喝了。 度钧捏着杯子,站在他面前。 肖铎没听到他离开的脚步,过了一时才缓缓睁眼,见这人还在,被束住的身体颤抖几下,手指死死攥着,好容易才冷静下来。度钧撩起他的衣摆,前后看了看,并无任何痕迹,便轻轻往他胸腹一拍。内脏皮rou都被扯向四处,只轻轻一下就让肖铎痛苦难耐,五脏六腑隐痛回荡。吊刑用了三日,苦楚没有这一下来得厉害,肖铎几乎要听从鸳儿说的,跟度钧哀求了。 好在度钧也只打了这样一下。 肖铎松了口气,慢慢调匀呼吸。他为自己的适应能力感到难过,因为今天已经吊了一个半时辰还没晕过去。只要晕了就能到床上躺着……即便那根本不能叫做床。 度钧出门后,挽起袖子看自己的手臂,亦不见红斑,两只手臂都没有。 他回到主屋,问还没离开的邓曦岳,“我没有看到痕迹。” 邓曦岳早就想到他会这样问,红痕的确是情动才生,无法作伪,此时两人皆无感情,绝不可能有。不过男人么……床上动了欲,往往以为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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