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第5/6页)

 张真源说：“这是当时研究所内的监控和外围街道的监控，还有后面环湖公园的监控。在爆炸案发生的五小时前，蒋孟浔在研究所门口的街道上来回渡步，像是在等什么人，十分钟后，他离开了监控视线范围。等他再出现时，却是从研究所里走出来的，期间所有摄像头均没有捕捉到他进入研究所的画面。”

    刘耀文抿着唇听张真源分析：“能完完全全躲避所有监控的捕捉，想来他一定对这周围的监控了如指掌。但他究竟是怎么凭空进入研究所，又从里面出来的，我猜想应该在这个研究所里还有条监控拍不到的秘密通道，直通后面的环湖公园。”

    张真源边说边举例论证：“你看这儿，三分五十秒的时候，监控显示时间是十二点十分，蒋孟浔出门拿外卖，碰见了正要出门赴约的沈遇陈。蒋孟浔想上前跟沈遇陈说话，却被对方直接忽略了。”

    “以你对你哥的了解，他会这么不给人面子吗？自己的下属就从自己身边擦肩而过，连招呼都不打，一个眼神都不给是不是有点太反常了。”

    这倒是。以刘耀文对沈遇陈的了解，他绝不可能看见了熟人却假装没看见的忽略过去。他的教养和礼仪不允许他做出这样的举动，除非……

    “所以我怀疑，你哥和这个蒋孟浔之间一定发生了不太愉快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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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会是什么呢？”刘耀文也好奇。

    但没来得及深究，张真源又继续抛出下一个问题：“你再看这儿，显示时间是下午一点五十。沈遇陈开车回到了研究所，从里到外，监控都只捕捉到了沈遇陈一人。但你注意看，一直到两点二十，沈遇陈才从自己的办公室里出来，而且神色焦急，眉头紧蹙，出门时还拉了一下落到肩膀的外套。你不觉得这个动作很奇怪吗？”

    “怎么奇怪了？”刘耀文记得当时警方也调查过这些监控录像，对其微表情的分析是：因为忙着回去赴约，所以很焦急，走得快了，外套落下，伸手拉好。

    一切都看似正确。可张真源却不这么觉得：“什么文件能让他在自己熟悉的办公室内找了近半小时？而且就在他出事的同一时间，放置ST计划的档案室和研究室接连失火。”

    刘耀文突然有些明白了：“所以你认为是有人特意把我哥约出来，就在他办公室面谈的？”

    张真源没有很快给出答复，只是继续推动进度条直到最后三十秒：“注意看，这里是爆炸发生后半小时，蒋孟浔出现在了环湖公园里。同样前后的监控都没有拍到他，他就像是凭空出现的一样。而且你看他手里还拿着类似资料袋的东西，在湖边的长椅上等人。”

    因为监控范围有限且距离较远，蒋孟浔又是背对着监控坐着的，所以根本看不清他的正脸。但却能从身形和穿衣风格上认出，这就是他。

    刘耀文微微勾了勾唇：“看来这个蒋孟浔是个很关键的人物。”

    “而且我还打听到，蒋孟浔和你哥是同校同系同寝的好哥们儿。你说其他人都在事发后相继离开了研究所选择出国，像是在躲避什么人。可为什么偏偏只有他留了下来？他在等什么？”

    刘耀文明白的点点头，手指戳了戳眉心：“我记得下个月就是A大的校园祭，研究所有半数以上的人员都是毕业于A大，每年A大校园祭也会安排优秀毕业生回去演讲，说不定能收获什么意外惊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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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真源不置可否：“不过我觉得这件事牵扯的人太多。你想，这事儿都过去快五年了，要是有人也跟你一样还在查这件事，那对于这些监控录像也肯定了然于心。我们能发现的未必他们就不会发现，而且我一直很好奇，为什么当年你的父亲会突然撤案？难道警方就没发现监控里存在的问题吗？”

    如果真的有问题，那其中牵扯到的可能未必是沈遇陈这一件事。

    刘耀文陷入了沉思，他能感觉到在这件事情的背后布置着一张巨大的网，无形之中想将他们一网打尽。

    “我记得上次你说，你哥在出事前已经把ST计划的手稿和一些研究报告交给了你。那他当时拿走的又是什么？还有蒋孟浔在环湖公园等的人是谁，他文件袋里放着的又是什么？”

    对于这个问题，刘耀文已经弄清楚了，他说：“当时沈遇陈在创建ST计划之初就做了两手准备。我和他从小一起长大，知道他有做PnB的习惯。ST计划威胁着整个高阶Alpha层，他不会冒险到从始至终只用一套研究方案。他其实有准备三份备选，真正的手稿一直只有他自己知道，而在研究所供大家实验的是手稿的赝品，里面有很多步骤和方法是缺失或是不准确的，只有通过专门的验算才能得出的，而能做到这一点的除了朱志鑫没有别人。”

    “所以这第一份备选是他专门留给朱志鑫的。而第二份和第三份就是他怕哪一天如果自己真的遭遇了不测，有人一定会不惜烧毁研究所也要找到ST计划。所以这剩下的两份故意扰乱视线的假货。”

    张真源沉吟道：“那这么说来，真的在你手上。两份假的有一份已经被沈遇陈带入了火海里，那还剩下一份假的和一份半成品。你觉得，蒋孟浔手里的会是其中的哪个？”

    刘耀文虽然很不愿意相信，但蒋孟浔手里拿着的很有可能就是那只有朱志鑫才能解开的ST计划半成品。不然他不会找上朱志鑫。

    “我想，他手里那份应该是半成品。他之所以会找上朱志鑫无非就只有一个目的，那就是解开那份资料里的代数密码，完成真正的ST计划。”刘耀文的眼眸rou眼可见的暗了下来。

    “那你觉得，朱志鑫会答应他吗？”这是个很关键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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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真源觉得，现在的朱志鑫就像是一把活钥匙，谁得到了他就能知道ST计划的全部。那他的处境岂不是很危险？！

    刘耀文觉得自己头有些痛，他痛苦的扶额，双目紧闭道：“不知道。上次在宴会上朱志鑫已经见过了蒋孟浔，但他们有没有达成一致就不清楚了。”

    张真源替他着急道：“你傻呀！用你自己去勾引他啊！”

    刘耀文一脸不可置信的模样：“你疯了吗？”

    “说真的，你可以出卖你的色相试试。”张真源双手环胸，很中肯的说道。

    “万一不成功呢？”刘耀文无语道。

    “那万一成功了呢？”张真源觉得刘耀文很没出息，“你怎么能灭自己威风长他人志气？要对自己的身……材有信心！睡了这么久了，就算是块木头也该捂热了吧？而且你也不差啊。”说着瞄了眼他的胯。

    刘耀文倏地一下坐正了身子，打断这场越来越偏的谈话：“行了行了，你再不上去那小家伙该哭了。”

    张真源嘁了声：“你以为他是马嘉祺啊？动不动就一哭二闹三上吊的本事他可没有。我们家亚轩最乖最可爱了。”

    刘耀文懒得搭理他，起身后膝盖又传来一阵剧痛，害得他又险些倒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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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真源看他这样，不免有些心疼：“要不今晚还是在我这儿住下吧。开车回去不安全。”

    刘耀文白了他眼：“睡你这儿听你俩墙角啊？我又不是没媳妇儿。”

    “再说了，你不是让我出卖色相嘛～”刘耀文抬了抬残废的膝盖：“正好试试。”

    刘耀文觉得他高估了自己的膝盖，一路开车回到别墅时，他只感觉那包好的伤口又崩开了，厚实的白纱布上渗透出不少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