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第2/3页)

不止一次的问过对方，为什么不让他的标记，甚至有几次都已经抵上了生殖腔也被朱志鑫狠命的推开。

    “不要！别碰我！”

    他的抗拒、他的愤怒、他的悲凉都历历在目。

    刘耀文也很想问他：“为什么？”

    为什么沈遇陈可以，他不可以？为什么死可以，偏偏不想再被标记？

    就这么忘不掉那个人，宁愿跟着他一起去死是吗？

    刘耀文的眼眶慢慢变得猩红了起来，攒满了疑问和不解的胸腔快要嫉妒到爆炸了。可他却只是克制的咬着牙，期待着这个狠心又绝情的人能告诉他一个理由。

    “因为我是怕透了啊，刘耀文。”朱志鑫笑着说。

    这一瞬，所有的害怕、猜忌、不解、愤怒都化为掌心松开的一股力道。他不知道，原来坚韧孤傲的朱志鑫也会有害怕的时候。

    原来，并不是因为讨厌他。原来他也想努力活下去。

    “你知道一个Omega在没有专属Alpha的信息素安抚下度过发情期有多么的艰难吗？那种感觉就像是将你放到了满是冰碴泡着的冷水中，周围明明这么冷，可你的身体却像是团火，怎么都浇不灭。”

    “有时候我看着外面永远等不到天亮的黑夜，真想一死了之。”

    “可是……”朱志鑫抬头望着眼前的男人，“我舍不得啊。”

    见过了美好的人怎么舍得轻易放弃。品尝过被爱的滋味的人，又这么想要放弃。如果可以，他也想当做什么都没发生，他可以继续做研究、去留学，然后和大多数Omega一样结婚生子，忘记一切的不愉快。

    可他不能啊。他是朱志鑫，他忘不掉啊。

    “或许是Alpha装久了吧，有时候就连我自己都会忘了自己其实是个软弱又无能的Omega。假的时间久了，就好像自己原本就该是这样的，不断欺骗着自己，活在自己编织的假象里。”

    “可每当夜深人静时，我又会特别的害怕。我害怕发情、怀念被Alpha信息素包裹着的安全感。”

    刘耀文看着情绪极度不稳定的朱志鑫，他的内心五味杂陈。他没想到，原来标记可以被清除是因为他不过是个标记，而真正占据人心的，是记忆。

    “朱志鑫。”他开口叫着这个连说出来都让人心疼的名字，“你可以依赖我的。”

    刘耀文的声音低哑，他在难过也在自责。可朱志鑫却仿佛像是松了口气，他摇摇头，残忍又直接的告诉他：“已经被抛弃过一次的Omega，又怎么敢再轻易相信别人。”

    他问刘耀文：“你会抛弃我吗？像沈遇陈那样。”

    刘耀文下意识的想要摇头，却发现自己并不能保证。不是因为别的，而是死亡是每个人必须要经历的，他没办法永远陪在朱志鑫身边。

    而当他死亡的那一天，就是他抛弃朱志鑫的那一天。

    朱志鑫不甚在意的笑笑：“我替你回答吧。你不能。因为你也不能保证你能陪我多久，爱我多久。”

    刘耀文蹙眉道：“不对。”

    朱志鑫释怀的神情突然变得诧异了起来。

    “只要我还活着，我就会一直陪着你。”

    朱志鑫不是什么圣人，他也并没有大家认为的那般无坚不摧。他的软弱，他的痛苦，都在别人看不见的地方默默承受着，他被黑夜撕咬了一遍又一遍，不知疲倦也没有尽头。

    在做完标记清除手术后的很长一段时间里，朱志鑫只要一闭上眼就是沈遇陈葬身火海的画面。整夜整夜的睡不着，最终得了神经衰弱，只能靠大把大把的安眠药度日。

    一直到现在，他公寓的床头柜里仍旧摆满了各种镇定类的药剂，痛苦的时候就往嘴里塞几颗。所以他从来不允许刘耀文在他家里过夜，即便有几次实在是来不及了，他也会提议去最近的酒店解决。

    他怕这样不堪的自己会被刘耀文嫌弃。

    “那你爱我吗？”朱志鑫垂着头问。

    “……爱。”

    他的沉默在某一刻让朱志鑫感到窒息，但随之而来的坚定回答又令他无限的震惊。

    “真的吗？”

    他下意识的质疑让刘耀文觉得自己的真心收到了践踏。他抓过对方的手腕，然后用力拉他入怀：“我从不说假话。”

    “仅对你。”

    气氛到了这儿，门外传来一阵敲门声，秘书的声音闷闷的从外头传来：“刘总，您要的简餐。”

    朱志鑫害怕的挣动着自己被刘耀文紧紧抓住的手腕，并试图用锋利的眼神警告他。

    “放门口就行。”刘耀文不松手，却扬声道。

    “好的总裁。”

    秘书的身影从磨砂玻璃窗前经过，直至脚步声彻底走远，刘耀文才堪堪松手放朱志鑫自由。

    他起身理了理自己有些褶皱的衬衫，目光落在了朱志鑫纤细伶仃的手腕上。那里被自己抓出了一圈红痕，看上去漂亮极了，有种标记的愉悦感。

    刘耀文将餐食拿进来时，看见朱志鑫还在低头揉着那手腕，他道：“别揉了，越揉越红。”说着将餐食放在中间的矮几上，“给你点了些清淡的。还有一个小时的用餐时间，不用着急。”

    朱志鑫被说得规矩了许多，掀盖子的手指又细又白，看的人心痒痒。

    刘耀文假装无意的说：“下次要不试试捆绑。”

    朱志鑫手指微顿，沉默片刻后才从后槽牙里冷漠的吐出一句脏话：“滚蛋。”

    被挨了骂的刘总只是弯眼轻轻笑着。

    这顿饭下来吃得还算正常，但不知道是不是塞冰块的后遗症，朱志鑫的肚子不太舒服，没吃多少就放下了筷子。

    他仰靠在沙发里，手掌无意识的覆在小腹上，神情恹恹道：“下午新部门开会，你有什么打算吗？”

    终于聊到正事儿上的刘耀文也不再像刚才那样纨绔恶劣。他矜持的拿纸巾擦了擦嘴角，道：“我打算重新规划研究所的侧重方向。未来也会不断扩展研究领域，只要是市面上稀缺的，我都会想尝试发展一下。”

    “毕竟……第一个吃螃蟹的人总是占领着先天的优势，不是吗？”

    对于刘耀文想要扩展研究所领域这件事朱志鑫没有任何话语权也无权干涉。毕竟是花钱的大佬，如果野心不大也就做不成资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