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 潜入 （微，解也，点） (第1/3页)

    那一天一觉醒来，窗上结满了冰霜，靠在窗边都能感觉到阵阵的寒意。麻雀和乌鸦蹲在枝头，缩着脖子，在寒风里调整着睡姿。

    少有的，那一天连薄远都起来了，和柳莹一起在顶楼的训练场吹着风。柳莹一身贴身的便服，薄远穿着厚重齐膝的毛皮大衣看着。

    看到顾青墨走了上来，所有人都停下了动作。

    “你下去，天冷，再感冒了。”薄远缩了缩脖子，朝他摆了摆手。

    柳莹朝他微微颔首，“先生，医生说让你一早就去见他。”

    顾青墨点了点头，轻轻掩上了天台的铁门。

    一推门进入医务室，一股暖气就扑面而来。席德穿着春夏秋冬都一样的黑衬衣，白大褂，正在翻阅病例。

    “突然降温，最近很多人感冒，你也小心一点。”席德抬眼看了看顾青墨说，“你来，坐。”

    今天这个日子，就连薄远和他说话的语气都异样的平和，不要说向来就医者父母心的席德。

    “临走之前帮你最后做一次体检，看看你这段时间的恢复情况。如果顺利的话你今天就能回来？”席德问。

    “最好的情况是这样的。最坏的结果这就是我们最后一次见面了。”顾青墨语气平和的说。

    两人你来我回的问了一些身体状况的问题，确定了一下吃药的情况。席德沉默的记录着。

    许久之后席德说，“你之前问我有没有药可以短时间内提升你的身体机能。”

    顾青墨点了点头。

    席德摇了摇头，“以你的身体状况，如果我给你开这样的药，你的身体很快就会受不了。于理，如果你需要长时间待在解家，可能会导致你没办法继续执行任务。”

    “于情，我是医生，我没办法给你开毒药。这个行为有悖我作为医生全部的医德。”

    “没关系，我猜到了。”顾青墨说。

    “你是这么容易就放弃的人？我以为我要和你吵起来。”席德轻声笑了。

    “我其实不知道怎样做才是最优解，可能和你说的一样，我要是死在解家就没有意义了。”顾青墨笑了笑，“而且，如果这是我最后一天见你，留个好印象。”

    “不会的，你还年轻。”席德说。

    “我的身体状况你比我清楚，如果我不折腾，每天躺在病房里，可能还能吊十几年的命。像现在这样……”

    “人的身体比你想象的要更加奇妙。说是现代医疗技术的局限也好，还是我的希望也好，你不是没有可能恢复。”

    “你今年多大了？”顾青墨问。

    “四十好几了。”席德摇了摇头，“这话可能听起来很俗，你们年轻人不喜欢……”

    席德说着自己也笑了，“不是说我不年轻，我是指你们这个世代的人和我们那个世代不一样。我们接触科技要更晚，在思想形成的时候没有经历科技的高速发展，我们不觉得科学可以解释所有的事情，也更愿意相信奇迹存在，甚至并不少见。”

    “二老，还好吗？”顾青墨问。

    “怎么忽然问起来……”席德有些惊讶的问。

    “都说了，留一点好印象。”

    这是其中一个原因。顾青墨等待着自己预期的回答。

    “都还健朗。”

    如他所料，席德笑着说，“家父现在不想见我，每天在家里钓钓鱼种种花。家母在家研究菜谱，研究出来了会送一点吃的过来。我有一个朋友……每次看到她来了都很兴奋，我没学会多少都让他学走了。等你回来让他给你做接风宴。”

    “你的童年是怎样的？”顾青墨声音柔和了一些。

    “别太期待，很普通的童年。家父有点大男子主义，想让我继承他的职业，但是实际上不太管我。家母年轻的时候非常严厉，但是非常支持我做的事情……”

    “怎么沦落到给黑帮当医生了？”顾青墨笑着问。

    “也不算沦落，正好遇上了，我也不能见死不救。我妈经常跟我说，救坏人的命救不是救命了吗？如果有可能导致更多人受伤就能对眼前的伤痛视而不见，那你到底是医生还是个政客，是个人还是个机器。”席德笑着挥了挥手，“我妈还觉得现代科技就是机器人，机器人都是坏的。”

    顾青墨专注的听着。

    虽然一开始是抱着挖苦的心态问出来的问题，虽然想要以“没死过双亲或者被至亲背叛过的上帝的宠儿当然会相信奇迹”，但是听到席德对自己生活一点一滴的陈述，他没办法说出想说的话。

    人真的是个很幼稚的生物，明明知道规律并不存在，也知道自己只是庞大的数据库里的一滴水滴，但是还是忍不住被自己的人生影响。

    被生活欺骗过的人总是充满了悲观的心态，而一辈子顺风顺水，所有的痛苦都迎刃而解的人，就算面对苦难也不容易被折断，心里永远怀抱着希望。

    他是不是，也能够相信……

    “行了。”最后，看着顾青墨准备离开了，席德也拍了拍手总结道，“祝你一帆风顺。”

    “祝福的用力一点，”顾青墨说，“我很需要。”

    ……

    被推进房间里时薄远和解也的谈判已经进行的差不多了，会议厅的分页也达到剑拔弩张的程度。解也本来充满怒色的正站在房间中间，看到顾青墨被推进来，解也稍微后退了半步，嘴角的嚣张的笑容和乖戾的神情毫不掩饰他心里的想法——他只需要确定顾青墨是活着的，现在他已经有恃无恐，他不打算遵守任何诺言，也不打算让这里的任何一个人活着出去。

    顾青墨偷偷的看了薄远一眼——这一点他们已经料到了。

    “别太着急。”薄远放松的说，双脚依旧高高的搭在茶几上，“如果你觉得事情太顺利了，可以思考一下为什么我们没有做这件事……”

    薄远说着把手伸进大衣内侧。

    围着解也的几人瞬间将手枪瞄准薄远。

    薄远依旧不紧不慢的掏出放在内侧口袋里的手枪，把玩了半晌，将手枪对准顾青墨。

    在解也还来不及下命令之前，薄远已经扣动了扳机。

    “咔哒……”

    解也再次按动了几下，“咔哒，咔哒，咔哒，咔哒”，薄远抬头看着解也激动的样子，笑了，“放心，不像某些人，我没装子弹。这么宝贝他，为什么一开始不好好看起来，要把这么个病秧子放到大街上浪费我的医药费？”

    “你真不像是你的那个孬种爹射出来的东西。”解也也笑了，“说吧，你的计划是什么？”

    “那我就直说了。”薄远说着，坐直了一些，“你知道我们的技术力，我们可能硬实力不是你们的对手，但是你已经在我们的技术力上吃瘪了很多次了。”

    解也侧目，没有否认也没有赞同。

    “我们在你的达令身上安装了电子TNT，用你能够听懂的话解释。如果你没有按照我们的要求行事，或者我们太久没有输入指令，它就会朝着你亲爱的的大脑里放射一股生物电流，像这样……”薄远说着抚摸着手里的枪，拉下安全栓，再次扣动扳机。

    仿佛被电流击中一般，顾青墨浑身瞬间僵硬，随后喘着粗气放松了下来。

    解也敏锐的看着薄远，手却伸向了自己的裤裆，用力的揉了一把。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这个东西我可以给你，微量的电流，有一定的伤害性，但是很适合在窒息的时候使用，效果很绝。你也知道我是做性产业的，如果你喜欢以后还可以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