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华南政府_04 (第2/2页)

在机场的nV子匆忙地跑过来。

    「欸？你去哪？祖先生已经到了。」

    nV子皱着眉头对祖後昇露出生气的表情。

    「祖先生，这位是我刚提到的庄琇媛小姐，以後由她跟你对接，她是我非常忠诚的得力助手，过去是保镳，很能g。」

    王天安温柔地扶着祖後昇的肩膀。

    「好，抱歉我必须得离开，你跟祖先生对一下，我这边先失陪了。」

    门口挤着一群人，明显是在等待，其中一位身着绿sE西装、红sE领带，额头宽阔的瘦子面带微笑看着王天安走出。

    「我不是叫你在停车的地方等我吗？」

    「原本是啊，可是王先生把我带到……」祖後昇要解释。

    「听不懂中文啊！刚不是才讲吗？在门口等我！奇怪，出机场也不找客户，跑去睡觉，我没见过这样大牌的帐管师。」庄琇媛非常生气。

    「我……」

    「可以进房间了吗？我请问你。」

    「小姐，我想跟你说，我跟我同事在机场被人架走，我被打了一顿，我同事不见了，应该还在海关那。」

    「在机场被架走？为什麽？」

    「说我们带违禁品，要调查，我们就被分开带走了。」

    「什麽东西？」

    「我还有一个同事，有一个还在海关那……可能还在海关那，我们两个还被打。」

    「你在胡扯什麽！这麽严重？刚刚怎麽都不说？吞吞吐吐的！」庄琇媛双手cHa腰。

    「呃……」祖後昇脸露无奈。

    「可以进房间了吗你？」

    「是可以……」

    庄琇媛个头不大，倒是颇为凶悍。

    「那我同事怎麽办？」祖後昇这麽问。

    「是你同事，怎麽会问我？」

    「这是你的地盘。」

    「地盘个头啦，这是首都，你的首都，我的首都，广州市。」

    「那我要报警。」

    「好啊，你晚点自己去报。」

    「你不打算做什麽吗？」

    「你听好，我打算告诉你，从现在开始，我说一动你做一动，少在那边给我支支歪歪的乱扯瞎掰。」

    「我……」

    「明天会去找尚又易，你今晚把该准备的资料准备一下。」

    「资料……」

    「请问你可以上去了吗，小朋友？你很难照顾耶！」

    「好，我可以上去了。」

    「那上去啊，转身，上楼，进房间，快，我在这看着你上去。」

    祖後昇叹气，拿了行李，转身上楼。

    也好，整理一下思绪再说。

    ***

    「你知道你的故事有多扯吗？」

    跟警方通报後，祖後昇联络主管凌文山。

    「那不然你联络马志明看看，你联络得到我也认了。」

    「你也认了？我看你就不用g了，什麽你也认了！拜托，现在就只有我和你，你就给我讲真的好不好，不要老是这样鬼扯。」

    「你联络看看阿！联络上再说嘛！」

    「好，好，好，你等着。」

    说完中断通讯。

    「什麽叫做我老是鬼扯，我什麽时候鬼扯了！？」

    被误会时的气愤是很强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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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祖後昇个X含蓄，事情发生不懂得第一时间妥善反应，Ga0得很像常犯错一样，时常被误会做错事，再加上这taMadE帐管师考试频频落榜，更让人怀疑能力。

    帐管师说不好考，其实也没那麽难，特别是录取率每年不断上修，从原本马志明那届只录取1%到祖後昇这次录取率修到30%就知道，社会普遍认知是越晚考上的越没什麽。祖後昇向来对考试有意见，他认为这种东西应该是以实用为目的，不是以考挂考生为目的，所以不应该朝向什麽「困难」、「出奇不意」、「考你细不细心」这种狗P不通的逻辑来出题，太刁钻了，而且大多的考试内容实际上工作根本用不到，提升运气的重要X，考运好的一次上，考运不好的跟祖後昇做朋友。当然，这没什麽好抱怨的，因为重点不是事实该是怎麽样，重点是大多数人会觉得这是落榜者为自己找藉口抒发而已，越讲，越突显能力不足，正向思考才是能被接受的，就算是假装也好。

    祖後昇会尽量假装，或是隐瞒负面思考，但说真的，还是难掩窘境。

    这窘境讲起来是这样的。

    有些帐管师虽考到牌，但其实毫无能力，只出张嘴，背後都是靠祖後昇这种专员来分析、设计。祖後昇的作业是隐形的，功劳都被帐管师捞去，遇到问题的时候，帐管师不愿负责，再把祖後昇推出来承担，每次都只能哑巴吃h莲。为了保有在大型事务所工作的机会，祖後昇忍气吞声，希望总有一天考上帐管师，能够熬出头。

    熬了很久，考上是考上了，不过，趋势没有站在祖後昇这边。

    马志明这样的帐管师，早就都升到事务所的合夥人，合夥人越来越多，越来越难进，祖後昇越考，越没斗志，因为就算考上了，也升不到合夥人，无法分红，更何况一直没考上。再加上帐管师的身价越来越低，流浪帐管师满街跑，说明这个证照已非饭碗保证卡，更非富贵通行证。只是，头已经栽下去，没其他选择，只好继续埋，没办法。

    事实产生了麻木感，祖後昇渐渐对未来失去憧憬，并感到迷惘，不知道该怎麽设定目标，如何达到成就。後来，祖後昇会告诉自己要成为亚洲顶尖的帐管师。听起来这是对自己的一种激励，一种坚定的信念表态，但其实不然，这不是正向思考，不是字面上所感受的激昂情绪，而是在绝望已然打破希望的心理状态下，所形成豁出去、无所谓的百般无奈。仔细听，这个「顶尖」的定义并不是很清楚，是不明确的形容，是最优秀、最成功的模糊同义，是强烈麻木感下最後的挣扎。

    祖後昇认为在社会顶层的人可以为所yu为，可以无忧无虑，就像是古代的皇室贵族，走到哪都受人景仰，且拥有庞大的资源，能够只手遮天。是说，争权夺利不是人生目标，留名青史也是虚无飘渺，祖後昇不需要荣华富贵的生活，不需要家财万贯来填补空虚，但起码不要是中年失业还要被责怪不够努力，不要是居无定所还要担心高涨的物价房租，不要是事情被扭曲、误会後自行吞下承担的窘境，不要是这种尊严荡然无存的灵魂，不要是那种为自己仅有一双手而需感到耻辱的氛围，不要是那种生命已无热情的自走屍T。所以，祖後昇想要爬到上流社会，想要抛掉这种对於工作不确定的担心，以及经济不稳定的忧虑，更进一步，想要摆脱小人物处处被欺压，永远被忽略否定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