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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约却精致的礼盒和放着衣物的纸袋一起递到江彻手中,他有些诧异:“还有礼物?” “法国波亚克地区的赤霞珠,来自木桐酒庄,年份和品质都很好。"蒋丛胤解释说,“这瓶是波尔多混酿,口感细腻,香气复杂,有很浓郁的成熟水果味道,可以试试。” “谢谢。” 只是那暗红色的礼品袋中,装着的不止一个胡桃木酒匣。江彻伸手进去,夹出一支去了刺的红玫瑰,看着蒋丛胤:“这算是附赠?” 蒋丛胤说:“如果你愿意的话,就当这瓶酒是附赠吧。” 这句话惹得江彻笑了一下,也不是多好笑,只是他没想到蒋丛胤会说这样的漂亮话。 蒋丛胤点了根烟,又抽出一根递给江彻。江彻接了叼在口中,他又拿着打火机倾身过来,好一会儿才点上。 “没替别人点过烟,不太熟练。” 他也不是多想抽,只是想让江彻再留一根烟的时间。 江彻:“没想到我有幸成为第一个。” “你一直是特别的。”蒋丛胤说完这一句,稍稍吸了一口烟,视线却一直停留在江彻身上,深邃的眼神下暗藏炽热,“江彻,我是认真的,不管是以前,还是现在。” “我很少有得不到的东西,但也并非处处顺心。我也有放弃的时候,为了利益最大化——但你不同。和你有关的事,我从不考虑利益,只是出于本心。” 蒋丛胤永远是一个行动大于语言的人,只是上次分别时江彻说的话,也让他逐渐意识到,他得把自己的真心说清了,才不至于让江彻误会,他的情意只是出于得不到的念想。 他静静注视着江彻:“只是我也有不成熟的时候,所以请你原谅我来得太晚吧。” …… “怎么不在车上等我。” 江彻一回来,就看见华殊站在他的车边上,探头探脑的。 华殊说:“车里太闷了。” 江彻把手上的东西放在后座,又降下车窗。华殊坐在副驾驶,通过正前方的后视镜,一眼就能看见他拿回来的东西。 朋友之间赠送些礼物不是什么特别的事,但礼袋的开口处,隐约露出的一支玫瑰花就显得很不寻常。 华殊盯着看了一会儿,在江彻把车开出去的时候说了句:“江哥,没想到你和蒋先生的关系这么好,我还觉得他看起来不太好相处呢。” 江彻也不好定义他和蒋丛胤的关系如何,真要说起来,他们断联的时间可比交往的时间长太多了。但方才在杨老师那里,蒋丛胤都说了他们是好友,他也不好拆台:“他上学那时候,性格比现在好点。” 蒋丛胤在华殊面前,实在表现得冷硬又不近人情。原因江彻也能摸出几分,无非是华殊和他关系好,让蒋丛胤又吃了不着边际的飞醋——如果蒋丛胤真那么在意他的话。 这是蒋丛胤难得的略显幼稚的地方,江彻曾经爱他,觉得他怎样都可爱,但抛去这层滤镜,蒋丛胤确实称不上性格好。除了他认可的人,其他人要想和他相处,真得费一番功夫。 “哦?”华殊表现出几分好奇,“你们是怎么认识的?” “我在图书馆自习,他坐我旁桌,我向他借了本笔记,一来二去就认识了。”江彻微微一笑,“他那时也是这样,不熟的时候态度很冷淡,你不用太在意。” 他话里没有丝毫暧昧,华殊却直觉没有这么简单。 他想把和江彻有关的事都了解个透彻,想得快发疯了。他想知道江彻在那段他未知的少年时期里,认识些什么人,做了怎样的事,有哪些他不曾见过的样子,和蒋丛胤又是什么关系。 原来他和江彻曾在同一所中学读书,他们的班主任是同一位老师,华殊觉得他像是离江彻更近了,他所在意的江彻的过往,似乎即将被他所触及了。 只是那之间又仍隔了一层透明的屏障,可望而不可即的感觉让他难耐。他不自觉看着江彻的侧脸,但当江彻察觉他的目光,带着笑意侧目问了句“怎么了”的时候,那些即将脱口而出的越界的话又被他自己囫囵咽了回去。 “没事。”华殊也笑了笑,轻松的样子看不出一点心焦,“江哥,下午是去给本科生上课么?” “是啊。” 江彻和他聊学校里的事,说其他学生最近都在做些什么课题,谁的毕业论文出了问题,又或者谁在实验室摸鱼,被他“查房”的时候吓得掉了手机这种小事。 华殊当过他的助教,认识很多学生,同时做项目发论文两不误,他和华殊还真有不少共同话题。聊着聊着,江彻还忍不住感慨道:“你要毕业了,我都有些不习惯。” 华殊半开玩笑半认真地说:“江哥,你要是乐意,再留我两年也行。” “行什么行。”江彻气笑了,瞥他一眼,“一提延毕别人都要死要活的,你还上赶着?” 华殊也没真想留,他当江彻的学生已经够久了,他不想江彻以后想起他,只记得他是个学生。 “其实也没什么,江哥,你对我来说已经不仅仅是老师。” 江彻心中微诧,华殊又说:“很少有人对我这么照顾,你就像我的哥哥一样。” “可以啊,挺好的。”江彻露出一个了然的笑,“毕业之后遇到什么事,还是可以找我。” 他想想又补充一句:“也不是所有照顾你的都值得信任,你可得分清了。”这小子一副好骗的样子,真容易被人拐了。 该说不说,方才他还是提了一下心,好在事情和他想的一样,华殊对他的情感,也只是因着他时常照顾而产生的孺慕之思罢了。 华殊看着江彻,笑了一下:“我知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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