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网三】一向年光有限身_入梦上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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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入梦上 (第2/4页)

被染红了大半,杨青月也会发现——但门外急迫的呼唤打破了屋内一瞬的寂静,如同往平和如镜的湖中投了一粒顽石,霎时漾起一片急促的波纹。

    “大公子,有急令需要面见门主!”

    杨青月跟着传令的弟子匆匆赶到时,只见杨尹安倚靠在榻上面色惨白,一旁跪着幼弟杨逸飞,还站着梅、松先生和太白先生。路途上他听说了父亲拜访卢延鹤却意外遭袭的事情,心急如焚中感觉到心脉有不稳的迹象,怕是阴雨针又将发作,不禁抿紧嘴唇脸色沉了些许。

    看到杨青月后,杨尹安忍不住咳嗽了几下。在众人关切的目光中摆摆手示意自己没事后,一下子拉住自己长子的手,嗓音沙哑:“为父一时不察中了jianian计,幸而未伤及性命,但却大病而归。我想趁此机会让逸飞出游历练,他却有些踌躇,作为兄长你也帮我劝劝他……”

    一时庭中寂静无声,只有屋内的更漏和屋外的雨声缓缓回荡。在场的人都心照不宣杨青月虽贵为长歌门大公子却因疯病无缘于下任门主之位,但在如此时刻被杨尹安一语点破,何况未来继任门主的正是他亲弟弟——小他八岁的杨逸飞,听了这话的杨青月,会不会变得愤怒和不甘?

    在这浓厚深沉的静默中,杨青月没有哭诉、没有叹息,只是轻轻回握住了父亲的手,而后揉了揉杨逸飞的脑袋,用平静的声音回答杨尹安:“孩儿知晓,只是要苦一苦逸飞了。”

    仿佛是放下了沉重无比的包袱,杨尹安长叹一口气,仰起头望向头顶的天花板。又是一阵无言后,他用极低极低的嗓音喃喃:

    “是父亲对不起你啊。”

    杨青月离开后,侠士坐在桌前有些尴尬地抓了抓头发。每到这时他总会有自己是一个外人的强烈感受,即使在长歌已逗留许久,但毕竟他不属于这里,刻薄点说自己仿佛一个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他皱着眉一边在屋中踱步一边思考,就像万花谷聋哑村的哑仆一样。然而此刻侠士脑海里突然浮现出杨青月送自己巾帕那天的笑容,那帕子在回忆中似乎还泛着幽幽清香,和着那金创药的涩气直冲灵台,一下子让侠士的脸变得赤红。

    怎么回事……

    他用手掌狠狠拍了拍脸,疯狂摇头试图把那个笑容赶出脑海。随侍弟子阿青就是这时候走进房间,看到一副狼狈相的侠士,捂嘴笑了出声。

    “你……你什么时候进来的!”自己这副模样被外人看透了去,侠士变得更为窘迫。但阿青很快正色道:“大公子说今日万书楼开放二层,来观书的人颇多,想请侠士前去帮忙照看。因为可能会持续数日,所以请我将你的宿具暂时搬到万书楼去。”

    “啊,好。”侠士应着,却总觉得哪里有些别扭。虽然这次一样是去万书楼,但杨青月竟要将自己的铺盖一并卷走,怎么有种赶客的感觉?

    应该不是吧。侠士内心腹诽着,转头开始整理床铺,掀开枕头时那块巾帕忽地闯入眼帘,惊得他差点原地蹦起来,之后又做贼心虚般把它迅速塞进自己怀里。

    “收拾好了吗?”阿青看起来瘦弱,做起活来却格外麻利。她怀里抱着些备用的罩单,看见侠士左手还攥着竹枕,顺手接过来摞在上面,指挥着侠士把褥子和被子叠在一起抱起来。“我们从背后过去。”她指指怀仁斋后面的山崖,然后想到了什么试探开口,“大公子有没有提到过这个山?”

    侠士本想挠挠头表示不解,但他双手被占着,只好把脑袋偏过去看着阿青:“他从没向我提过。”

    阿青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凑近侠士压低声音:“这个山崖叫怀思崖,大公子小时候就是在这里中了阴雨针变成这样的。”

    “?!”侠士一时震恐。杨青月竟是在此地被偷袭的吗?分明离所住之地相隔不远,那他每天面对相同的景色时,又该是怎样的心情呢……

    阿青看着侠士一脸的不可置信,欢快地哼了一声:“大家都说大公子脾气比牛还倔,先前老门主想让他搬去翠湄居单独居住,他偏不,非要继续住在这里。然后他天天做噩梦,小公子心疼去劝他他也不听,就捱过了这么多年,现在好了,屋子里有个你陪着他,大公子估计也会轻松不少。”她在空旷的游廊里脚步轻快,在一个拐角处又突然停下,盯着侠士目光极为严肃,“其他人都说大公子冷心冷情还疯癫,但我在他身边呆久了,自是知道他是个什么样的人……”

    侠士不住地点点头。杨青月的冷心冷情没怎么感觉到,疯癫倒是真的,尤其是深夜时他乌发散乱衣衫随意披在身上,弹琴时注入极深的感情仿佛身处独立的世界一般,若不是自己知晓缘由,换任何一个不明真相的人来看都会大叫“疯子”。

    “不过最近他明显开朗了许多,我看着也开心,都是你的功劳,我真的非常感谢你。”阿青望着连绵的雨幕神色又柔和起来,“我们快到了。大公子吩咐让你住在三层,因为从不对外开放,自是无人打搅,你可以好好休息。”

    即便梅雨季节道路湿滑难行,来万书楼取书观赏的人依然络绎不绝。侠士很快适应了万书楼的工作忙前忙后,但因为他并未着长歌门派的服饰,很多客人只当他是个低级杂役对他呼来唤去并不给什么好脸色。侠士也是个好脾气,眉眼弯弯应承的同时也把事情打理得熨帖,一天下来竟还得了不少称赞。

    傍晚人群逐渐散去,一个大师姐拿了个包裹匆匆跑来向侠士道歉:“本来大公子专门准备了衣服给你,但实在是忙不过来把这件事忘了……”侠士笑着说不妨事,摆摆手将一步三回头的师姐送走后轻轻拆开了这个整洁的包裹,从里面抖出一件颇为合身的浅葱色衣袍。看款式和普通弟子身上的似乎有些差别,侠士盯着门口站岗的一个小弟子看了许久,把那个弟子看得心里发毛,才终于意识到哪里不一样。

    这件袍服的衣领、袖口、腰际并没有用黑色细丝带绑缚,而是换成了枝干虬曲的红梅图样。侠士抱紧了衣袍将脑袋埋在里面,恍惚间似乎闻到了那红梅清贵又冷冽的香气。

    好像他。

    侠士不受控制地又想到了杨青月。长歌弟子素有熏香的习惯,而他喜爱梅花,身上不免总有些梅花的馨香。他曾和自己讲过长歌门内原本有松竹梅三位先生,梅先生曾教他弹琴,如果想见他可以蹲守在挽音阁……

    也许是累了,也许是因为这连绵的苦雨,侠士就这般抱着衣袍靠在柱子边睡着了。待阿青送饭不见人四处找寻时,刚爬上无人造访的三层便发现了沉睡的他,蜷起来的身影在万书楼内逐渐点燃的灯火中映得小小一团,惹人爱怜。

    阿青没再出声唤他,只是轻手轻脚把饭盒放在侠士脚边便离开了。她本是知道杨青月故意支开侠士的真正意图——他自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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