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航（我和双胞胎兄弟） (第10/10页)

空房子里。

    我看着封辞无措地向她道歉。

    我不愿意，好不容易挣来的机会，我不愿意就这么把阿寻拱手让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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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封辞的意识还不稳定，我又重新钻回了他的身T，可他还在挣扎，我拼Si压制。终于，身T不堪负荷，陷入了漫长的昏睡。

    在那间空房子里，我见到了封辞。

    我们面对面站着，真像照镜子。

    “阿寂。”封辞白着一张脸叫我，他从小身T就不好，“你别伤害阿寻。”

    “N1TaMa还敢叫我，你抢了我的阿寻，她现在不要我了。”我想撕碎他，“如果没有你，我和阿寻又怎么会走到今天。”

    封辞无声轻笑，“我没有抢她，从头到尾，阿寻她Ai的只有你。”

    封辞将目光投到大屏幕上，屏幕之外，阿寻和赵医生的对话，给我g涸的记忆河床缓慢注入了一GU流泉。

    大屏幕的画面切换到从前，我想起了一切。

    那个血r0U横飞的h昏里，Si去的不是我，不是江寂，是封辞，真正的封辞。

    高考前夕，我和阿寻分别后，便被带回了江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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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封辞身T很差，难以为继，已经成为集团的弃子。

    但他是集团的弃子，却不是爸妈的。爸妈仍旧Ai他，痛恨我。我其实不大明白，一样的脸，一样成绩，为什么爸妈只看得见封辞，看不见我。

    我的健康成了我的原罪，这究竟是弱者的幸运，还是强者的可悲。

    我开始被迫参与家族生意，但我每次出去，用的都是封辞的名字。我渐渐不以为然，毕竟，他们对外宣布的，只有封辞这一个儿子。对爸妈来说，江寂从不曾出生。

    而封辞，我该是恨他的。

    但他似乎对我深感愧疚，几乎无底线地纵容我。他帮了我很多，生意对手的博弈，集团老油条的刁难，社交场合的话术，他像个军师一样替我出谋划策，甚至带我认识了他的朋友们。

    他无条件地站在我这边。甚至，爸妈的打骂，他都替我抗下了。

    我该恨他，可我恨不起来了。

    我冗长黑暗的生命里，阿寻是第一缕光，那么封辞，他可以是第二缕。

    阿寻十八岁生日前夕，原本计划要回去的我，因为一个重要酒会被爸妈困在了别墅，十几个打手，我逃了一次又一次，没有结果，就连封辞替换我，还是被爸妈发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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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彼时的我太过年少，一无所有。

    后来，封辞和老赵帮我想了一个办法，让封辞替我去送礼物。我当时已经穷途末路，没有任何办法了。

    我交给封辞一个盒子，让他带给阿寻，告诉她，等着江寂来找她，江寂会跟林见寻过一辈子。

    可我没想到，那一面，会是永别，封辞连全尸都没留下。

    而我，也失去了阿寻的所有消息，因为我被囚禁了。

    “为什么Si的不是你。”爸妈恶狠狠的声音响在我面前。

    我扯了扯嘴角，“我也希望Si的那个人是我。”

    那天起，他们把我关进一间暗无天日的房子里，b迫我成为封辞。

    可成为封辞，意味着要忘记阿寻。我不愿意，我怎么舍得，让阿寻失去江寂。

    可是他们用愧疚来蚕食我，用药剂控制我，用电击消解我身T里所有属于江寂的痕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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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整整四年，我在暗无天日的地狱被折磨了四年。

    终于，他们胜利了。他们成功地杀Si了江寂，复活了封辞。

    屏幕墙上的画面还在闪动，而我却深陷情绪的泥沼。

    原来，从来没什么灵魂和空间，只有意识和人格。我也不是偷窃他人身T的贼，我只是回到自己的躯壳里而已。

    和林见寻相Ai的从来都是江寂。少年时代，青年时期，即便江寂的灵魂已经沉睡，即便我面目全非地出现在林见寻的世界里，我们还是会相Ai。

    “阿寂。”

    封辞指了指屏幕上的画面。

    “我选择江寂。”我听见阿寻无b坚定地告诉老赵，她需要我，她Ai我。

    我抬头，眼泪从眼眶里溢出。

    “恭喜你。”封辞的声音带着哽咽和无能为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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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你怎么办？”我看向他，“其实，我还有疑问，你是真的封辞吗？”

    “我是你衍生出来的人格，也是爸妈罪恶的证据。”他摇摇头，“但我几乎复刻了封辞所有的行为和情绪，所以我了解他对一件事情该有的判断和抉择。”

    “b如？”

    “b如你、我、阿寻，我们之间，总得有人要退出。”

    我心里发慌，“你想做什么？”

    “我把你还给她。”封辞笑得孱弱。

    “你舍得吗？”我虽然生气，但我清楚，他有多Ai阿寻，不然也不会凭着这意志占据我身T那么多年。

    最重要的是，我亏欠了封辞，他是我的惩罚。该赔他一命的是我，可是阿寻，我到底该怎么办......

    “舍不得啊，可是——”他无力地滑坐在地上，“她选择了你。”

    我蹙眉，其实这么多年，谁也不敢确定阿寻她到底Ai的是哪个人格，或许连她自己都不明白呢，犹豫了几秒，“喂，我们都给对方一个机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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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和封辞设了一场局，为期半年。无论最后阿寻选择谁，另一个就自动消失。

    一个人一旦Ai上另一个人，便失去了选择权。

    封辞和江寂，是生是Si，皆由林见寻。

    ......

    这半年，我和他轮流出去。

    其实，我和他都充满了不安全感。我们都贪恋阿寻的怀抱和温度。

    我和封辞都问过那个问题，“阿寻，我是谁？”

    只是阿寻每次的回答都是我，小江哥哥，他的小江哥哥。

    我偷偷窃喜，但封辞却日渐沉默，他越来越不愿意出去，很长一段时间，只是缩在空间意识里，看着我和阿寻亲密。

    我知道他很痛苦，但我没有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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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天，我回到空间意识里，发现他的意识主T变得透明无b。

    “你怎么了？”

    “时候到了，阿寂，我该走了。”

    我踌躇很久，满怀矛盾地问了一句，“你不再试试吗？”

    他摇摇头，“我知道你是因为对封辞的愧疚留下我，可是江寂，你不能把自己困一辈子，也不能把我困一辈子，这样对阿寻也不好。”

    “一报还一报，看着你们那样，我终于T验到了你当初的感受，真的，痛不yu生。”封辞m0着x口，半阖了眼，呢喃道。

    我x口闷闷地发疼，见他眼睫颤了颤，“我该走了，但我想和她最后道一次别可以吗？”

    我点头，“当然。”

    我坐在屏幕前，看着封辞温柔地和阿寻作别，眼眶发热。

    夜sE悄然，阿寻已然沉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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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封辞的意识形T开始一寸寸地碎裂，慢慢消散，他留给我最后一句话是，“他那天是带着满足和欣喜走的，他从未怪你们，你们放过自己吧，阿寻，阿寂。”

    他说的那个人，是他，也是真正的封辞。

    “哥——”

    我终于泣不成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