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掉马 (第1/2页)

    “杨先生，这边请。”身着标准西装的漂亮前台，将杨修贤引向一个空旷的会议室。会议室里装潢简约大方，用原木和不锈钢搭配出另类的线条质感，一看就出自审美很好的设计师之手。

    “不愧是知名室内设计公司。”杨修贤耸耸肩，坦然地挑了一个位置坐下来。

    几天前杨修贤接到一个电话，请他周五来这里谈个合作，约他的是这家公司一个专门帮世界各国富豪做室内设计的团队。介绍人说，定制豪宅的那个有钱人，觉得他们的设计风格过于冷淡，想要通过不同的装饰画来增加空间的色彩感。杨修贤的大学同学在这家公司工作，于是推荐了身为自由画家的他。团队看过他的作品后，很快便决定约他来面议。

    偌大的会议室里，每个人都西装革履，唯独杨修贤一身机车皮革外套、紧身牛仔裤和皮革长靴。他并不在意自己的打扮，毕竟这些人是冲着他的画来的，他们要的就是这种随性和奔放。跟这些套在西装里的人偶比起来，杨修贤的张扬才是真正能点缀他们设计的东西。

    大会议桌一圈的位置陆陆续续坐满人，唯独正中间的两个位置一直空着。等了约莫20分钟，才看到两人一前一后推门而入。

    杨修贤看到走在后面的那个人，眼睛立马就亮了。

    嚯，居然在这里看到？

    来人也愣了一下，但很快垂下眼睛掩盖过一瞬间的惊讶。

    “杨先生你好，我是这家公司的总经理，我叫陈涛。这位是我们这个项目的总设计师，井然。”说完，这个叫陈涛的总经理和井然分别坐到空着的两个位置上。

    两人刚坐下，负责汇报的助理便打开投影仪，开始给杨修贤介绍这次项目的情况，以及讨论他们需要杨修贤配合定制的一系列油画。

    杨修贤其实不太在意他们汇报什么，反正不管他们怎么要求，他只会按自己的意思画。房子是有灵魂的，抓住这个灵魂，然后给出恰到好处的点缀，这是杨修贤要做的。就像双人游戏，一个定下规则，另一个去配合。室内设计和装潢互相碰撞，擦出火花，才会成为一件艺术品。

    他一边随便点头应付着主讲的助理，一边眼睛不自觉地飘向井然。井然今天穿了一身浅灰色的修身西装，衬衫扣到了最上面一颗，领子间横穿过一根金色的领棒。其实是非常普通的打扮，会议室里大部分人也是穿着得体的西装，然而只有井然很不一样。

    要问什么不一样，那就是他浑身散发出的冷若冰霜的气息。其他人无论穿着多么得体，始终摆脱不了“社畜”的感觉。唯独井然有种飘然物外的矜贵感，连这一屋精致的装潢都配不上他。杨修贤拿起桌上的水杯，一边喝水一边隔着杯子偷看他。这个仿佛拒人千里之外的精致美人，正面无表情地看向投影，光打在他脸上，落下一片干净利落的阴影。杨修贤用目光扫描他的脸，从笔挺的鼻子，到略微翘起的唇珠，到线条凌厉的下颚线，再到微微蜿蜒的喉结，以及延伸而下的藏在领口之下的锁骨……杨修贤不自觉咽了下口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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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好意思啊杨先生，我们井设是比较有性格的……”

    “没关系没关系，工作嘛，没那么讲究。”

    会议刚结束，井然便立即站起来，向所有人微微点头，一言不发出去了，硬生生将全部人晾在原地。原本大家都已习惯了，然而今天有杨修贤这个“外人”在，总经理觉得过意不去，连忙给杨修贤解释道。

    杨修贤嘴上应付着，心已经跟着人飘到了门外。项目助理送他出门的路上，杨修贤已经掏出手机，打开微信发了简短的一行字：开你车开我车？

    “嘟嘟”一声，微信很快回复：我车，车库等。

    “不好意思，”杨修贤打断了助理大段的客套话，“你们车库往哪儿走？”见助理一脸懵逼，他只好再解释一句：“有朋友在车库接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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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日从趴体离开时，杨修贤手背上多了一串漂亮的手写数字号码，以及一个雅致的名字，井然。

    两人很快在周末碰了面，约定了从属事宜及时间——三个月的Sub和Dom关系，每个周末见面一次，有特殊情况沟通取消。当然，还有各自的健康情况，以及“兴趣爱好”。见面的地方是杨修贤位于郊区的一栋小别墅。这是家里给他买的，生怕他靠卖画会活不下来，好歹有个房子不至于露宿街头。但杨修贤喜欢城里的灯红酒绿，大部分时候都住在他租下来的一个仓库里，空间足够他居住和做画室。

    这个别墅他很少来，但作为Dom，他认为需要一个安全舒适的环境。租的那个仓库太简陋了，自己随便住一下还可以，但给不了他的美人安全感。考虑再三，他把人约到别墅里见面，顺便可以让对方挑个喜欢的房间用。

    然而他们第一次做游戏，却是两周后的周末。杨修贤找人来打扫了卫生，将位于二楼的一个主卧改造成了游戏房，主色调是暧昧的深红色。他觉得井然太清冷，需要一些浓烈色彩来冲撞。因为是第一次，他没有准备很多道具，只放了一张大而软的沙发，一张四个角可以捆绑绳索的2＊2米大床，另外还有一些不同软硬、不同长度的鞭子。杨修贤不喜欢棍棒之类坚硬的东西，他喜欢柔软的、适度的。

    装修期间，杨修贤没有见过井然，只在微信上有一搭没一搭地跟他闲聊，聊的话题大多跟“游戏”有关。井然的回复通常很简短，跟他本人一样干净利落。喜欢，或者不喜欢；可以，或者不可以。

    “井先生这么拘谨的人居然喜欢BDSM？是喜欢羞耻PLAY吗？”有一次杨修贤发过去疑问，结果没有得到任何回复。

    那就是很喜欢。杨修贤默默在心里记下。

    大部分时候，杨修贤还是比较克制的。毕竟对他来说，是全新的领域，他一方面要慢慢探索游戏规则，另一方面他也不想做得太过，怕对方一下子承受不住。所以虽然原定每次上限4小时，杨修贤通常2个小时左右就结束游戏。井然好几次露出不解的表情，他只摸摸对方的脸说“不急”。

    但随着两人对彼此越来越熟悉，默契也越来越好。从原来的开始前约定游戏内容，到后来井然会让杨修贤决定，不用告诉自己。

    真是个大胆又害羞的美人。杨修贤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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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不知道，”杨修贤凑到井然耳边，往他耳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