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好乖 (第1/1页)

    墨喻婉拒了安冽要给她放假的好意，继续去研究她的法条了。

    人走了之后安冽没再按着他，楚彦也就在地上的垫子上跪下来，安冽还是坐在沙发上抱着笔记本办公，楚彦跪不住了之后到是学会了自己往安冽腿上靠。

    安冽合上电脑，手指抓扯着楚彦的头发又放开。反反复复好几次，楚彦的头皮都被扯的有点疼了，但他还是把脸枕在安冽腿上，没有说话，也没有什么动作。

    “墨喻希望我能让你参与新一版反垄断法的修订。”

    安冽感觉楚彦好像想抬头，用力把他的脑袋按在腿上。

    楚彦没有抵抗，等压在自己头上的力道松了一些，才开口说话：“奴隶愿意为主人做事。”

    “愿意为我做事？”安冽拽着他的头发把他的头抬起来，迫使他看向自己，“你怕不是想再跑一次吧。”

    “我不会跑的，主人。”

    楚彦话音刚一落，就被一个耳光把半边身子都扇到地上。

    安冽伸脚踩住他颈侧，俯下身来，重新扯住他的头发：“你当年也是这么跟我说的，”安冽脚上越来越用力，他居高临下，面无表情的看着楚彦因为呼吸困难而涨红的脸，“楚彦，我不相信你了。”

    当年他还是少主，刚一收到楚氏夫妇被处死，楚彦被父亲关押的消息就从外地匆匆赶回了主城。一到主宅他就去了当时关押楚彦的地牢。

    地牢里，那个人缩成一团坐在墙角，眼睛里是十二岁那年一般的一团死气。

    他其实还没有想好怎么面对楚彦，一路赶回来他想了很多。楚彦的父母都被自己父亲处死，他会恨父亲和自己吗？此次楚家谋反，楚彦最轻也要被判入奴籍，他会愿意以这样的身份待在自己身边吗？如果他不愿意，那自己又该怎么办呢？

    他打开地牢的门，一步一步走到那个消瘦的人旁边，蹲下来，犹豫着摸了摸那人苍白冰凉的脸颊。

    安冽看到楚彦抬起头来，嘴唇张了张，半晌才叫出一声：“主人。”

    太好了，楚彦还肯这样叫自己，起码说明他没有因为父母被处死而怨恨自己。

    地牢里太冷了。他把楚彦抱在怀里，用自己的体温温暖那个还在发抖的身体。

    他感觉自己抱着楚彦抱了很久，直到感觉自己怀里的人不再发抖，他也差不多整理好了自己的思绪。

    “不会有事的，我会和父亲那边谈的，你最多也只会被判入奴籍，还住在主宅，我会一直把你带在身边，不会有人敢欺负你的，一切都和原来一样，你不会有事的。”他一口气说了很多，怀里的人却一直沉默着。

    楚彦很久都没有回应，安冽也开始慌张起来，他不得不面对那个最让他感到害怕的可能，他踌躇再三，终于还是开口道：“或者，如果你不愿意...我也，我也可以安排你离开...”

    “我不走，”楚彦回抱住眼前的人，用沙哑低沉的声音开口，“主人，我不走。”

    从被关到地牢到安冽进来的那一刻，他一直在等安冽出现，也在害怕安冽出现。他知道自己所有的通讯都被安冽监控，他知道安冽一定明白自己和这件事情没有关系。可是他也知道，他父母谋反，就算他没有参与，也不可能不被株连。他这条命现在全在家主手里，如果家主要他死，安冽会怎么办？安冽敢为了他挑战家主的权威吗？又或者安冽会不会怨恨自己，和家主一样认为自己难逃其咎？

    他不怕死，可是他害怕再也见不到安冽，他怕安冽怨自己。

    直到安冽抱着自己，他才觉得自己身上的血重新开始流动。太好了，还可以待在安冽身边。

    ......

    楚彦因为呼吸困难而在地上痛苦的蜷成小小的一团，那样蜷缩着的姿态，就像两年前一样。

    安冽看着这样的楚彦，心脏忽然就被揪了一下。他松了脚上的力道，看着楚彦痛苦而剧烈的喘息。

    安冽的脚还踩在楚彦脖子上。楚彦好不容易从窒息中缓过来，也没有动，就那么任由安冽踩着自己。他没有办法像安冽爱自己一样热烈的爱他，所以如果情感上难以回应的话，起码身体上完全顺服吧。如果不能做一个好的恋人，那就尝试做一个好的奴隶吧。

    和安冽在住宅从十二岁到二十二岁，那十年时光是他人生中最快乐的十年。他离开主宅之前跟安冽的进展一直很顺利，太顺利了。一个s和一个m一拍即合。安冽是s，但更多的会照顾楚彦的体验，给楚彦他想要的感觉。

    一开始只是普通的娱乐性的sm，鞭打、捆绑、放置、滴蜡、控制射精......后来顺理成章的zuoai，后来又成为恋人。也许就是因为从前太顺利了，以至于楚彦远远没有察觉到这份感情有多么深刻。

    他两年前离开主宅的时候当然有不舍，他以为自己只是作出了一个选择，他知道自己总有一天还会回来。但他没有想到，分离是那么的让人痛苦。两年前他没有更好的选择，他现在回到安冽身边了，他感到安冽的不安和焦虑，可是，他还是想要安冽更爱自己一些。

    他知道自己实在是个再糟糕不过的恋人，安冽给他的已经够多了，他还是不管不顾的用尽手段一再索取。安冽说他不再信任自己了，没有关系，他其实不在乎安冽对自己是温柔还是暴躁，他只想在安冽身边，无所谓身份，无所谓境遇。

    而安冽，他迟早会知道两年前的真相，他现在对自己越暴躁，知道真相的那一刻就越愧疚，也就越爱自己。

    感到安冽的脚上重新用力，楚彦闭上了眼睛，再次任由窒息的痛苦淹没自己。

    脚下人的脸都憋红了，眼睛里也生理性的溢出水光，楚彦从前得过急性肺水肿，安冽怕这病会有什么后遗症，窒息这种东西他一直不敢玩的太厉害。离楚彦极限尚远的时候，安冽就松开了脚。

    安冽已经把脚从楚彦脖子上拿了下来，楚彦还是躺在地上没有动。跪了一天，他实在是有点累，安冽第二次踩的已经不重了，他今天的火儿应该已经撒出去了，现下想来是不会太折腾自己了。

    脚边的人狼狈不堪，刚才被打了一巴掌的脸还肿着，脖子上沾着少许灰土的鞋印之下，是由于踩踏而生出的红痕。

    可是安冽就是莫名觉得这个人一点也没有落魄的自觉，一动不动，活活就是在等人伺候。

    但楚彦这样松弛的样子，倒是真的让安冽生不起气来了。这么多年下来，照顾他似乎已经成为自己的习惯了，从自己十五岁那年第一次见到楚彦的那天起，有什么东西似乎就已经注定了。

    把地上的人拉的跪立起来，安冽从茶几的抽屉里拿出消毒湿巾，把楚彦裸露在外面的皮肤都擦了一遍。

    “脸。”

    楚彦微微抬起脸，方便让安冽给他清理脸和脖子。

    “手。”

    楚彦把手伸给安冽，低头看他的大手包裹住自己的。

    安冽看他微微垂着头，把手放在自己手里的样子，心里舒服了不少。

    好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