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我想杀了卡萨 (第2/3页)

滴出血来。

    自从上一次献祭日艾泽林强行压制住杀戮后，即使日日夜夜抱着白诺，他也能把杀戮控制得很好。

    甚至截止到一分钟前，距离献祭日还有四日之时，他都没感受到杀戮苏醒。

    直到现在——

    杀戮嗜血残暴的本性在他体内苏醒。

    他彻彻底底被卡萨的目光激怒了。

    凶猛的杀意肆虐在房间里，寒气张狂翻涌，桌上的红茶结了冰，六月盛夏的窗户上竟挂上冰花。

    死亡的恐惧在这一瞬间来袭，冰冷的凝视伴随着杀戮的愤怒，全部硬生生猛撞在面露虚色的卡萨身上，撞得他灵魂都在发颤，在恐惧！

    几滴冷汗顺着额头滑进眼中，卡萨半眯着眼，看到艾泽林的眸中冒着杀戮发作时的邪光，原本还有零星血色的皮肤变得如尸体般冰白。

    卡萨慌了神，他瞬间意识到自己竟是因为一只宠物，一件无足轻重的小事惹怒了杀戮。在毫无留意时，触碰了怪物的逆鳞。

    直觉在疯狂地叫嚣着，可一时间身体想动又动不了，一双发软抖动的腿根本不听使唤，像是灌铅一般被死死铸在原地。

    “……”

    时间好似停止了。

    但似乎又是这刹那间的幽寒，给了卡萨思考的余地——

    等等！他可是皇室成员！

    他有血契的保护，就算艾泽林现在怎么对他施压，也不可能真的敢对他动手。

    道理如此，但求生欲还是让得卡萨在第一时间唤出了数朵异能白玫瑰藏在手中，全身肌rou紧绷，欲势待发：“阁……阁下？”

    艾泽林不语，他一手托抱起白诺蜷缩颤栗的身子，一手捂住白诺不断痉挛的小腹。

    他站起身，将近一米九的身高足以让怪物居高临下地俯视卡萨。

    怪物的瞳中淬着血光，无声无息之中杀戮运转。

    只听“碰”的一声闷响，随后是一声惨叫！

    “啊啊啊——！”

    血rou飞溅，白骨未存。

    杀戮究竟是先泯灭了白玫瑰，还是先绞杀了持着白玫瑰的双手，早已无人知晓。

    卡萨因手臂传来的剧痛抖成筛子，一双棕瞳惊恐地大睁。

    伴随着疼痛而来的，还有惊异与憎怒。

    他怎敢！

    艾泽林怎敢这么对他！！！

    虽然他没有皇族血脉，但他是第三公主的丈夫，他的名字也列入了皇谱！

    他是皇室成员，他也受血契保护！

    艾泽林怎敢这么对他！

    卡萨死死瞪着艾泽林。

    但他没有看到血契反噬的效果，只看见了厉鬼般的眼神，寒冰般的杀意。怪物高挑纤长的身影遮住窗外散落的光，只投下一个阴影。

    以及那双血瞳里，肆意张狂的杀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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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卡萨的唇惊慌地波动着，似乎是要说什么。可他的声音还没来得及出口，双眸就炸开剧痛，血液侵染了所有视线。

    “啊啊啊——”

    直到这时，卡萨猛然发觉，在面对名为杀戮的怪物时，自己竟是毫无还手之力。

    第三公主的丈夫，布朗家族之主兼并皇室成员的卡萨，终是抵不住密密麻麻的死亡压迫，在极端的恐惧和疼痛中瘫跪在地上。

    他在杀戮面前颜面尽失，溃不成兵。

    弱小的像是一只蝼蚁。

    而杀戮见了血，也越发狂热起来。殷红的血附在怪物惨白透明的脸上，格外炸眼。

    但怪物脸上的血并不是卡萨的血，那血是从艾泽林的嘴角强行溢出来的。

    那血竟是……艾泽林的！

    是血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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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艾泽林无端伤害篆刻在皇谱中的皇室成员，血契开始反噬他了。

    体内的血管和经脉在根根炸裂，心脏骤然绞缩，大脑嗡鸣，如刀割火烙。

    可艾泽林好像根本感觉不到疼。

    他站在那里，似笔直的竹，高耸的岳。

    除了嘴角溢出的那一行血之外，没人知道他的体内正在经历着怎样的折磨。

    直到半身的感知完全麻痹后，血契的反噬才停止下来。

    这个过程一共持续了十秒之余。

    这是血契在用常人无法忍受的剧疼来警告艾泽林，不要再继续威胁皇室成员的性命。

    如果艾泽林的行为再逾越过界，那就不是简简单单的警告了。

    可艾泽林红了眼，杀戮叫嚣着，他只想把卡萨拦腰撕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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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于此同时，一声轻咳传来。

    “咳……”

    被血味刺激到的白诺蓦然在艾泽林怀里挣动一下，被捂住的小腹剧烈绞缩。而下一秒，白诺又像全身脱力般软下去，精巧漂亮的喉结艰难地上下一动，吐了出来。

    今天早上艾泽林还没来得及喂白诺吃早餐，昨天晚上也只喂进去小半碗鳕鱼羹。所以白诺只吐出了少许清水和胃酸，然后就开始小幅度的干呕。

    白诺像是一只快要被溺死的猫，单薄瘦弱的身子上涔着冷汗，纤长的手抓着艾泽林垂落的发。一双紫瞳眼神涣散，干呕间每一次呼吸都极其困难，被水浸溺的肺好似怎么也摄取不到氧气。

    整个人都被恐惧感包围，他想唤他的名字，却没了说话的力气。

    “林……”

    这个破碎的单音传到艾泽林耳中，随后竟是穿透杀戮的阻挠，直抵心里。

    心脏在一颤一颤地缩着，不是因为血契的反噬。而是有一种十四年前就被艾泽林遗失掉的感情，就在这一刻，被找回来了。

    那感情像他四岁那年看见满脸是血的娜卡莎薄唇微动，笑着流泪，然后化作白蔷薇花园中的血糜时的心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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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感情也像他八岁那年迷失在迷雾森林中，脑海里不断浮现出十五个孩子的面孔时的心碎。

    还像他没找到那个小男孩后的心死，以及看到两封雪白的遗信时的心涩。

    明明丧失了所有活着的勇气与力量，却还要背负着活下去的希翼走下去。

    艾泽林知道这种感情是什么。

    这是向死而生的疼。

    也是溢出心脏的疼。

    一幕幕回忆涌现，再加上眼前白诺脆弱至极的不良反应，竟是全部压在艾泽林早已千疮百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