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食告白 (第1/1页)

    「玲奈子喜欢的东西是什麽？」

    午休风把云压得很低。天台空空，只剩我们两个。她站在我左边，yAn光沿着她的鼻梁滑下来，像一条细亮的刀。

    我被问得一愣：「呃——」

    她点头，自问自答：「这样啊，原来是我。嗯，也对啦。」

    「等等、朋友！Friend！」我从半梦半醒直接清醒到满格。

    她笑而不语，金褐发在风里一甩，把我的心律也甩乱了。

    「是说，怎麽突然这样问？」

    「因为之後我要带你去很多地方。」她的语气像宣判，「先把喜好m0清，攻城才有章法。」

    「……攻什麽城！？」我耳朵烫起来，「吃的话我喜欢汉堡、薯条那种用手抓的——」

    「垃圾食物？」她眉尾一动。

    「对，垃圾食物很治癒。」我Si不认错，还挑衅地补刀，「那你呢？鱼子酱、鹅肝、葡萄酒？」

    「我喜欢r0U。」她把手轻放在x口，像发誓，「尤其牛。」

    她说「r0U」的时候，眼底点了火。我喉头滚了一下。

    「那就下次一起吃r0U吧？」

    她笑开，一句「太好了」还没落地，下一句就把我砸晕：「预约我来订。下周六，那家——十万圆的套餐，怎麽样？」

    「你——是上流阶级喔！」

    她无辜眨眼：「就味道来说，合理。」

    最後我们把高级订位取消，改去学校旁边的家庭餐厅。霓虹招牌亮得有点俗，入口自动门卡嗒卡嗒，冷气带着咖啡和油盐味刷过脸。塑胶菜单反着光，杯壁结着汗，番茄酱在桌边坐等。她坐下时还不忘抖一抖袖口，像把贵族身份暂时放进口袋。

    「六百圆的汉堡排。」我点单时特意念出价格。

    她合上菜单，笑得像知道我在报复：「我先看你吃。」

    「你自己不点？」

    她摇头：「看你，会饱。」

    我翻白眼，还是点了两份——汉堡排和大份薯条。铁板一上桌就烫得嗞嗞叫，r0U汁往外炸，褐sE酱黏在蒸汽里，薄薄一层甜。我把刀叉推一边：「看好了，天城——」

    我直接用手撕开，薯条cHa进蘸酱，塞嘴，盐颗粒在舌尖一蹦。她看着，眼神一路往上烧：手、腕、锁骨、嘴角，像巡航导弹定位标靶。

    「好吃吗？」她问，声音b冷气出风口还低一度。

    「嗯。」我含糊不清地哼，番茄酱在嘴角抹出一道红。

    她伸手——不是去纸巾，是用拇指擦过我唇边，动作近乎无礼。拇指停一瞬，像在选择，最後把那点红送进自己嘴里。「咸。」她评语，眼神明目张胆地坏。

    我被她盯得心脏漏拍：「天城，白天。」

    「白天最清楚。」她坐近了些，腿贴到我侧腿，桌下鞋尖g住我的脚踝。她像什麽都没做，却把整张桌子的重心往她那边拉。

    「吃你的r0U。」她低声，像是不小心让内心话渗出来。

    我故作镇定把刀叉塞她手里：「你也吃。」

    她状似投降，切了一块，慢慢嚼，喉结滑动。我看着她吞下去的瞬间，莫名想亲她喉咙。脑海里的警铃同时大响：冷静，白天，家庭餐厅，隔壁是婴儿车。

    她显然没打算让我冷静。第二盘薯条上桌，她乾脆把人挪到我这侧，与我并肩坐。她把薯条夹起来，在我唇边晃：「张嘴。」

    我本能地照做，她趁我咬合那一瞬，把指腹一并塞进来。盐味、油味、她的味道在舌面混成一GU直线的热。我用力後退，撞到靠背。她笑出声，笑意直直落到我肚子里。

    「今天你赢得太轻松了。」我小声抱怨。

    「不。」她贴着我的耳朵吐气，「是你让我赢。」

    语气太直，我红了耳根——然後发现自己其实在等这句。x口有什麽东西「啪」的一下弹开。

    结帐时，她手速快过我，黑卡一掏、刷过。「六百圆也该我请。」她一本正经，我也不逞强，心里却暗暗记下一笔债。

    门外热浪扑脸，柏油在日光下冒淡淡味。她忽然扣住我的手腕，把我往侧边巷子一拖——垃圾车远远响，铝罐贩卖机在Y影里嗡地震动。她把我按到机台冰冷的背板，两臂抬起，整个人把我框住。

    「你不是问我为什麽突然想知道你喜欢什麽？」她眼神沉下来，「因为我想让你把慾望养大——吃、玩、跑、亲我。我要在你身上养一只狼，到了晚上，它会咬我。」

    「午休。」我提醒她，喉咙却乾得说不出第二句。

    「那就快一点。」她话音未落，吻已经落下。

    不是温柔的那种。没有铺垫，没有示意。她直直撞上来，撞掉我所有理智。牙齿碰到牙齿，呼x1在唇内壁炸开，我後脑勺撞到机台，清凉的金属把我从糊成一团的热里拉出一缝。我顺着那缝x1气，又被她堵回去。她的手沿着我背脊一路往下，停在腰窝，指尖微收，像扣上安全带，让我哪里也去不了。

    「天城……」我费力挤出音节。

    「别叫我的姓。」她说，「叫我栞里。」

    我照做，带着被迫的顺从，却在叫出声的瞬间反攻——抓住她衬衫领口，把她往我这边扯。这次换我主导，吻得更狠。她在我唇上闷笑，笑意颤，手指在我後腰摁了一下，像给我颁奖。

    我们几乎是在同一秒分开，额头抵着额头，呼x1乱得像刚跑完一千公尺。她把我松开半寸，低低道：「下周的高级烧r0U，先欠着。今晚，我带你去一间开到凌晨的——便宜、吵、油烟重，但有全城最好吃的横膈膜。然後，我们散步到河边，我要在桥下把你——」

    「白天。」我再次提醒，心跳却在往她的节奏靠。

    她笑，退一步，十指还扣着我的十指：「好，白天先活着。晚上再让你炸掉。」

    学校的钟声像离岸风一样吹过来。她牵着我往正门跑，跑出小巷的最後一刻，她回头在我耳边补了一刀：「玲奈子，我喜欢的东西是r0U——还有你咬我的样子。」

    我差点在路边停下来骂她不要脸，嘴角却不受控制地往上翘。

    喷泉在广场中央闪着白光，风带着炸物和青草味。

    我把她往我这边拽了一下，像报复，像宣告。

    我们是r0U食者。

    不吃素，也不吃悔意。

    白天打猎，晚上生火。

    而我，已经把她的盐分、油花，连同她那点过分的笑，都小心地藏进了舌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