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钟】短篇合集_神父,我向您忏悔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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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神父,我向您忏悔 (第3/7页)

达达利亚稍一歪头,状作不解。“我又不是地狱来的恶魔,为什么要躲着我?”

    神父节节败退,溃不成军,空余的右手无措地抬起,试图挣扎推开,袍袖却不小心带翻了桌上的陈设,墨瓶跌在地上,哗啦一声,摔了个支离破碎。

    达达利亚欣然收下他送上门来的另一只手腕,掌心覆上手背,压到桌上:“您要是真的怕我,昨天亲吻时,早该推开我,可您没有。”

    神父浑身发颤,猛地闭上双眼:“闭嘴!别说了……”

    “您指责我不顾您的意愿,强加给您痛苦。”达达利亚居高临下,享受着他的崩溃:“您真的痛苦煎熬吗?还是说,午夜梦回时,脑海中浮现的人,个个顶着我的脸?”

    可怜的猎物啊,被逼得晕头转向,一脚踏入陷阱,走投无路时,竟也会急得惶惶。达达利亚盯着他因偏过头而主动露出的侧颈,舌尖抵了抵上颚。

    神父退无可退,后腰撞上圣坛的硬木边沿,被高大的年轻人笼在身形之下,牙关咬得咯咯作响。达达利亚欺身上前,guntang的嘴唇贴上突突直跳的颈动脉,神父绝望地打了个寒噤,几乎能感受到野兽尖牙的锐度。

    等待审判降下的每一秒都是如此难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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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半晌,达达利亚低低地笑了声。

    “神父,”他轻语呢喃,“您硬了。”

    05-

    “……上上下下搜了个遍,地板和墙壁能按的都按过了,没有找到暗门。”

    钟离嗯了声,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抬手抚过肩颈上早已痊愈的弹孔:“不必过多纠结,留几个人蹲守,莫要打草惊蛇。”

    达达利亚当时要是再向下偏吻几寸,立刻就能发现这片不同寻常的疤痕。可惜了,棋差一招。

    “队长,还有一件事,”对面忽然吞吞吐吐起来,“我们在地下室发现……呃……”

    钟离拿起悬挂的浴袍:“地下室怎么了?”

    “地下室……全是您的画像。”队员视死如归,吐字飞快。“从入门起一直到天花板,场地中间还摆着几张未干透的,到处都是。因为贴得太密我们没法一一数清,目测大概有上百张。”

    钟离穿衣的手一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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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清楚是什么时期的了吗?”他问道,语气没什么起伏。“想办法带走一张,送去做心理侧写。”

    队员说:“您没暴露,都是在教堂的您。那些画贴得很规律,均匀地铺满了墙面,贸然带走会突兀空出一块。时间不够,来不及喷鲁米诺*,我们只拍了照,队长,您要看看吗?”

    “不。”钟离拒绝得干脆。“交给迹检科。”

    队员一愣,没想到竟会得到这样的回答,几秒后才接上话:“好……好的。那队长,回头见。”

    浴室重归静谧。

    钟离沉默良久,抬手抹去镜子上的水汽。少了即兴表演的加持,那双总是因半垂而显得温驯的眼终于抬起,轮廓同眉形一样清晰锋利。

    潮气升腾而上,很快再度模糊了镜中人的身形。那双警醒的金瞳扭曲变色,仿佛日落月升,逐渐被黯蓝洇透。

    钟离微一偏头,镜中人也跟着偏头。钟离闭口不言,镜中人的嘴角却扬起了微妙的弧度。

    ——说真的,如果他是女子,我反而会变得兴趣缺缺。

    ——听说这一带最近不怎么太平,您还是少出门为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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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割断喉管,剥下皮来,涂上艳谱,装裱成画。

    ——总攥得这么紧,小心弄伤自己……我可不喜欢那样。

    ——为什么不敢面对我?为什么要躲着我?

    ——神父,您硬了。

    钟离长长地呼出一口气,闭上了眼。视线被阻隔,那张年轻鲜活,略带讥讽的脸随之烟消云散。

    他再度拿起手机。

    “收工吧,他不会再出门了。「公子」对女人不感兴趣,他只负责杀人,剥皮的应当另有其人。A队明晚去墓园蹲守,务必抓个现行。”

    “队长,那我们呢?”

    “B队原地待命。如果明天下午收到了我的短信,立刻驱车前往「公子」的据点。”

    钟离抬眼看向镜中的自己,颈侧的吻痕红得刺目:“看来我的演技不错,他要对我这个新猎物下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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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06-

    “犯人似乎还没抓到,”达达利亚说着,掰下半块面包,扔给不远处被警笛惊起的鸽群,“可怜的警察。”

    神父神色恹恹,靠在椅背上闭目不语。

    “您没睡好?”达达利亚端详着他的脸色,问道,“要不换人来,您先回教堂去,休息半天。”

    “不必了,”神父低声说,“葬礼马上就要开始了。”

    “真是辛苦啊,”达达利亚感叹道,听不出真心还是假意,“两头奔波。”

    神父不答,似乎并未听到这声轻飘飘的感叹,对此没有任何表示。

    达达利亚自作主张,拉过神父的右手,放到眼前细细观察。

    “我送您的护手霜,怎么还没用?”他问道,“手指都冻红皲裂了。”

    自从上次被欺至狼狈崩溃后,神父已不再抗拒他的靠近,任由青年动手动脚,隐隐透出几分破罐破摔的颓然意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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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人在远处询问,顺着风送至这方僻静的角落:“神父去哪儿了?”

    神父收回手,起身离开了。

    达达利亚并未在葬礼的受邀名单上,因此只是远远缀在神父身后,看着他为棺木施礼祈祷。

    仪式漫长繁琐,神父一直陪到了最后。人群开始散去,死者的父母仍然抓着神父的袖口,泪流满面,颠三倒四地说着感激之言。

    达达利亚不知何时走至神父身后,不顾他的倏然僵直,伸手搭上他的肩头:“抱歉,你们还要再聊多久?我想先借他一用。”

    中年夫妻的泣声戛然而止,他们茫然地看着这个突兀冒出的青年:“你是?”

    “我啊?”青年笑了笑,端的一副阳光开朗的模样,“我是他的信徒。”

    最后的两人也识趣地离开了。

    这对夫妻互相搀扶着走出去几米,忽然想起酬金的问题,转身一看,却发现空旷的草坪上早已空无一人,唯余碑林投下长短不一的阴影。

    达达利亚收回目光,竖起食指,轻嘘一声:“安静些,不然要被发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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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们藏于背光处,躲在高耸的十字架下,密密匝匝的墓碑是天然的遮掩。在无数亡灵的注目下,神父双腿大张,正与叛神的撒旦偷情。

    摇摇欲坠的理智绷成一线,即将被汹涌的浪潮击垮。神父紧攥着堆至腰间的外袍,勉强听清了眼前人说的话,喉结艰难一滚,生生咽下了即将脱口而出的呻吟。

    青年奖励般俯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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