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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三章 失而复得的轻  (第1/2页)
    午後刚越过屋脊,光像一枚慢慢熄下来的铜钮,温而不耀。铜铃没有响,却在极轻的一格里微微紧住,好像知道谁会来。艾莉西娅把今日的册页翻到半,留了两行空白。她还没想好要写什麽,门就自己开了一线。    进来的是个旅人模样的nV子,年纪看不太出来,身形修长,肩上披一条旧披巾。她的步伐没有陌生人的犹疑,像是循着一个曾经走过的节拍,在门槛前停半步,再跨过。她的目光先落在夜墨身上,并不惊讶,也不客气,只是弯了弯眼,那是认出老友时才有的凝视。    「你还是Ai走高处。」她抬眼,语气里没有讶异,像是接续某段多年以前就开始的对话。    夜墨没有立刻回答,牠只是从cH0U屉边缘跃下,落地时轻得像把影子放回原位,接着抬头:「你还在四处走。」    「偶尔停,也偶尔忘了怎麽停。」nV子笑了笑,笑意里带着水路晒乾後残留的咸味。    「而你还是会提前练好出口。」夜墨金sE的瞳孔像被yAn光洒过。    她笑了一下,像是在默认,又像在辩解:「我猜你会问代价,但这次我已经想好了。」语气里带着一点轻松,那是替过去几次未竟之事作的交代。    艾莉西娅默默听着把笔搁下,微微向nV子点头没有说话。    她伸手,她从披巾内层取出一只极薄的玻璃壳,拇指指腹大小:「我想寄放这个,一样很轻的东西。」    壳里是一颗白砂糖那样大小的块状物,没有颜sE,只在光里略略泛出一层近乎不可见的暖。若不贴近看,很难相信它不是一颗普通的糖。    夜墨低头看着那颗玻璃壳,胡须往後贴了贴,眼里的金在烛边收了一圈:「你终於肯放下它了?」    nV子看牠一眼,那眼神让牠不再多说。她把玻璃壳轻轻放到木面上:「而我喉咙里的那一颗,如今咽不下、吐不出,走到哪里也都不甜了。」    艾莉西娅以指节推近玻璃壳,没有打开,只是在边缘停了半秒:「你想要的结果是什麽?」    「我不是想忘记。」nV子摇头,「是希望它别再偷走我每一张票的最後一站。我每到一个地方,都会先找离开的方法再看风景,久了,连喜欢都变轻了。」    夜墨低声:「你要的不是远离,是把脚放回地面。」    nV子笑:「如果可以。」    「代价呢?」艾莉西娅把簿册翻到空白。    nV子沉默。她把视线移向cH0U屉墙,像在那里找一个对应的位置。最後,她从披巾最里层cH0U出一片很薄的羽毛,边缘几乎透明,靠近看时,羽脉里有极细的光流动。她把羽放在玻璃壳旁边:「我想把不告而别的习惯留在这里。」    夜墨的耳尖动了一下。这是一种少见的交换,不是记忆,不是名字,而是一个习惯的动作。牠看向艾莉西娅,她把玻璃壳与羽各向内推半寸,像在秤上对齐两端。    「等价,不等同。」她轻声重述规矩,「只要你还记得路,就能来赎;若有一日忘了你曾寄放过这东西——」    「它会化光,成为巷子的养分。」nV子把下一句说完,语气很平,「我知道。」    艾莉西娅打开靠近心口高度的一格。那格没有雾,只有一枚像月白珠子一样的冷,安静、可以承物。她先将羽放进去,羽脉的光在木底收束成一个几乎看不见的小圆;再把玻璃壳轻放其上。壳落定的一瞬,屋内像有人往後退半步,给这两样极轻的东西空间。    nV子站在那里,没有哭,也没有笑,只是放下肩。那个放下来的弧度很小,却把四海八荒缩回一张桌的大小。她呼出一口气:「那麽从下一站起,我只在下一站说再见。」    夜墨忽然开口,声音低得像怕惊动木心:「你还记得我们第一次在渡口相遇时,你说了什麽吗?」牠想起那座海风永不安静的小城,她曾握着这颗玻璃壳,在码头边笑着对牠说,等找到更长的岸线,她就会放下。只是这一等,隔了好几个季节。    nV子想了想,笑意在眼底更深:「我说你不是猫。」    「那时你把cHa0水装在口袋里。」夜墨道,「口袋一直滴。」    nV子看向牠,目光温柔:「我以为如果口袋够深,就能把不告而别藏到底,可惜它一直发黏。」她顿了顿,「对不起,让你看了那麽久。」    这一句「对不起」轻得近乎无声,却像把很远的渡口与此刻的屋内用一条线接起。艾莉西娅没有cHa话,她只把cH0U屉阖上,木与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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