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生与君_第三回 变故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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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回 变故 (第4/4页)

惹他那个漠北莽汉的不快,二也知晓南宫将军不喜这些,结果一来二去地倒成了传闻里二人不和的源头。

    “好曲子啊。”齐升眯着眼,把那枯瘦带给他的刻薄顺然拧成了猥琐,“美人,你先下去吧,等会儿再上来。”

    陈玉回笑,这时候是齐升要谈正事了,便立刻坐直后腰。“御史大人先前所言,确有其事?”

    “哈哈,凡世家恐都避之不及,陈知州倒是个例外。”齐升欠了欠身子,似乎是他不处这二党之中,说起话来便也颇为轻松。“齐某劝霖鸣兄,还是少牵扯其中的好。”

    “我处州府,哪里是想避就能避掉的。”

    齐升揶揄地摇头,并不接这话的意思。“霖鸣兄弟任满只差一年了吧。”

    此言陈玉心底又一沉,这齐升总支支吾吾不愿深聊和亲一事,自己一把话题往这上头拉,他就装担心劝言迅速躲开。可就齐升的态度而言,显然也是说明了骆川和在此事上还留有后手。陈玉便不得不缠着人问,就怕清流的心思远不止和亲,这渭州的浑水越黑,身为知州的他知道内幕越多,到时无恙退场的几率也就越大。这样想罢陈玉心头还是无语,总来陪着蒜头鼻子他本就不悦,可为了打探消息,也没露心思的笑了笑,刚想同齐升再扯些闲话,却被打断了。

    “陈知州话里意思齐某清楚。我不是那清流言官,自也是没什么心情跟你打哑谜。”齐升奇怪的一阵咳嗽后盯着陈玉,挑眉指着那胡女离开的方向,“而且,霖鸣兄的这些伎俩,齐某也不是傻子呀。”

    南宫穆澄气吁吁地撑着双膝,他生怕哥哥又丢下自己跑了,可他始终没沙场练家的步子快,光是追上南宫昭的脚后跟,就已经上气不接下气了。南宫昭靠在墙边,无语地冲屁股后面的毛头小子嘘了一声,又赶快偏头往巷子里看去。大乐有铁律,州官只得三年任期,期满则走。陈玉左迁已有两年,在听见陈玉同齐升接触时,南宫昭自然就想到了此事。虽说他常年不回京城,但靠着复凯还是对朝内的各种势力了解一些,齐升品级不高,却是能出入官家身边,确实不失为一个可能的靠山。若齐升真是两边称坨放一样,南宫昭当然也懒得管陈玉的私心。可现在,齐升能领命前来,很显然他心里的称早就歪了,陈玉此般凑上去显然就犯了忌讳。

    还想再装的陈玉没反应过来,脖颈边就已经抵上了齐升的刀。

    “太然兄…这..这是做什么?”

    此举吓得陈玉仰背想离刀远些,齐升没给机会的用刀背拍了拍他的喉结。“陈大人,你知道贿赂监察御史,是什么罪吗?”

    陈玉尴尬地抬起眼睛。“兄台在说笑吧,这听个曲何处有贿赂二字。”

    “没有吗?”齐升把刀直接贴了上来,顿然陈玉就觉得颈边乍凉,随后便传来了阵痛意。

    这让本想着退避的陈玉,脸色一黑,他手腕已经悄悄移到了能直接撇开齐升胳膊的位置,但还是存有一丝侥幸地问道:“怎么,你难道要杀我?”

    齐升咳了一声,自然注意到了陈玉的小动作,可语气却是没了刚才的狠戾。“此来渭州我领得是便宜行事,我自有权杀你,可我上头的人想留你条命,我还杀不得你。”

    这没头没脑一句陈玉有些发懵,上头的人?可望着齐升的口型,他额头的青筋立刻暴起,也不管那刀抵着命脉,站起来冲着齐升的骨头架子就是一拳。齐升早就放松手脚,哪里抗得住,脚后跟刚想退,胸前又挨了一脚,人直接摔去了地上。陈玉眼红的想再次上前,结果屋内突然涌入了一群服饰统黑的人护着了齐升。原来,早上那些所谓各自出门的御史,其实一直都跟在齐升身边。陈玉当下只是被激怒,被人一拦自然是压下了火气。御史们当即去扶地上的老大,结果其中的一个人突然尖叫起来,陈玉不明所以的推开人,定睛才发现地上的齐升的脸色异常发红,眼睛正死死瞪着房梁一动不动。

    “怎么可能,不是!等下。”

    御史一众对视,立刻抽刀面向陈玉,其中的一个反应迅速的迈开步子就要去报信。陈玉错愕的心神顿然拧到了一起,他此刻都还沉浸在齐升的那句话之中,手边更没有防身一类的东西,只得提起椅子就冲那跑出门的人砸去。“哐啷”一声,那人却只是摔了一跤,爬着已经出了门。陈玉这一刻脑袋顺然空了,他没料到这样的变故,没想到齐升那么不经打,一旦这消息传开必然酿成大祸。恰是陈玉已然崩溃之际,原本早已逃出去的那个小御史,又从门外摔了进来,屋内众人见此情景自然一拥而上,屋外人抬剑侧踢,借着门边逼仄全给挡了回来。陈玉定睛一看,南宫昭怎么在这里。

    先前躲在街角的南宫昭奇怪地望着那些和自己一样,往跃升阁偷瞄的人影。南宫穆澄在另一边不明所以地歪头顿然就是惊叹,这些不都是御史台的人吗?可还不及他开口,就听见楼上一阵摔东西的声音,这些人似乎也被这动静吓了一跳,手忙脚乱地冲了进去。巧是南宫昭上楼之际,那个被陈玉甩了一板凳的小官吏见着他以为是陈玉同伙,一嗓子之后自然就被南宫昭给拎住了。

    陈玉见到南宫昭,立刻就反应过来里应外合,很快,这一小串御史被南宫穆澄笑嘻嘻地提溜捆去了桌边。

    “他就是齐升?你…为什么要杀他?”南宫昭凝眸盯着那具死状凄惨的尸体问道。

    此刻气氛也凝固住了,陈玉自顾自地摆好手里的椅子,屋外一阵破空的鸣啼又把屋内声音降了降,异常寂静。“我没杀他。”这是半响之后的回答,陈玉的语气十分低沉,似乎是刚缓过神来。

    “齐升虽然瘦小,可也不至于被踹个几脚就死掉罢。”南宫穆澄注意到了除尸体呈现奇怪的颜色之外,全身上下见不到一点伤口,明显的血迹恐怕都只有那逐渐浑浊的眼珠子下边能被看见。但南宫穆澄还是秉持以往的态度,讥道:“他和你可在一个屋子里,难不成你还想说他是自杀?”

    南宫昭打断弟弟,东京下来的监察御史死在渭州,现在可不是他们闹矛盾的时候。他站起来望着在闻杯子的陈玉,“是中毒。”

    “嗯…”陈玉低眸放下茶杯,叹了口气低语:“怪哉,他是什么时候被下的毒?为什么我没事呢?”

    “刚才发生了什么事?”南宫昭再次问道。

    陈玉望着南宫昭的视线,眉间随着脑袋晃动难以展平,直直靠回了椅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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