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和我做吧 (第1/1页)

    那天是一个雨天，我陪曲长安去他父母坟前。

    雨将他浑身浇透，但曲长安迟迟不肯动，沉默着伫立许久，看不穿他到底在想些什么。于是我也就在远处打着伞靠着树干等他，一等就是一下午。

    其实我很难以描述现在的心情，对他的感情复杂到难以言说，或许我是应该有点恨他的，但毕竟这是我亲手养大的孩子，他那俊美的脸庞，狠绝果断的做事风格和敏锐的洞察力，一如看到了从前的自己，倒是怎么也恨不起来了。

    出于私心，我希望他永远也不要知道真相，永远也不要打破这摇摇欲坠的平衡。或许这样，他才能够心安理得地接受封赏。以他的资历，或许很快就能成为一位优秀的校官。然而我明白，以他的洞察力，或许早就已经猜到了事情的始末，更不愿意自欺欺人活在谎言编制的美梦之中。

    我守在这的原因也正是因此，毕竟这小子有过前科，遇到自己解决不了的问题第一反应永远是惩罚自己，从来不会依靠别人。于是当初意外间截获我的告密信时，他的第一反应是逃，从此离家出走音信全无，两年间硬是没再联系过我。所以大概是怕这小子故技重施，我这一下午硬是盯着他的背影，生怕一转头的功夫他又消失不见。

    好在天色完全暗下来之前，他终于挪动了步伐，朝我这边走来，说了这一下午的第一句话。

    “哥，我开车送你回去吧。”

    瞥了眼他的脸，我没有多说什么，掐灭今天下午不知道第多少根烟，点了点头却只是示意他上车。看见我没有什么反应，他似乎才开始有些慌乱了。他这副表情我再熟悉不过，两年前他离家出走前最后一个晚上也是这样，面上一言不发，看不出什么端倪，实际上内心怕是已经地震了八百回，把所有错误都归根于自己，所有惩罚自己的手段全都想了个遍。

    到家的时候，乌云黑压压一片，熄了车灯的瞬间眼前一片黑暗。

    曲长安这一下午沉默寡言，本以为他不会再多说什么，却不想黑暗中他突兀开口，内容还差点让我咬断自己的舌头：

    “……哥，和我做吧。”

    开车门的手一抖，适应了黑暗的眼睛逐渐看清了周围的轮廓，转过头看见他直勾勾望向自己的目光，才确认他不是在开玩笑。

    “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曲长安突然笑了，带着那种破罐子破摔的意味，若不是余光瞥见他握着方向盘的手在微微颤抖，暴露了内心无比的慌乱，我可能真的会觉得是他疯了。沉默了一会，他才伸手拉住我的袖口，淋了雨浑身湿透的手心冷得像冰，像是怕我就此摔门而去，终于低下头去服了软。

    “求您了，哥……”

    坚固的石墙似乎开始松动，这么多年来坚不可摧的防御第一次有了打开的模样。心情复杂地扔给他一把伞，头也不回地下车摔上了门，轻飘飘留了一句：

    “要做就跟我上去。”

    进了家门没有开灯，等曲长安刚一进门我就扯着他的领子将他摁进了浴室。他也毫不反抗，脊背撞在墙上发出一声闷响，紧接着就被我打开的花洒从头浇到尾，水温逐渐升高，浑身冰冷的人也终于恢复了点体温。

    他抬头看着我，神色里多了些我看不懂的东西，像是敬畏，但此时他的模样实在是有些狼狈，倒是有些像被抛弃的丧家犬，可怜得很。心里暗骂了句脏话，想这小子肯定又在玩自我驱逐那一套，顿时气不打一处来，有些粗暴地扯开了他的领子。

    谁也没有说话，直到我的手指没入那滩海水，他才终于没忍住哼了一声，然后便得到了我粗暴的碰撞。他似乎有些过于兴奋了，身上的那层薄肌紧绷着，好像在强行忍耐着什么。

    浴室氤氲的雾气也隐没不了那声音，曲长安难得在我面前如此坦率，每一次高昂和气息都毫不加以掩饰，简直算是予任予求了。

    每当力度过重，他就会挽留，好像只有这样，才能感受到自己真实的存在。

    他搂紧我的脖颈，抬头向我索吻，我却只是偏开头，贯穿深渊，海浪的频率不减反增。他似乎也没有想到这样，腰肢有些颤抖，却还是牢牢抱紧我，被动地承受一切。

    终于像是承受不住，他偏开头，声音哽咽，大约是事情的发展远远超过了他的预期，我在他嘴里第一次听到这样近乎是撒娇口吻的求饶。

    “不要了……哥…”

    “不要？跟我上来不就是想要我这么对你么，怕什么？怕忍不住？你想跪我以为我不知道吗？”

    我无情地拆穿了他，看着他的身体因为高潮的余韵起伏着，眼里最后一点光亮也熄灭了，我却感受到了一种从未有过的快感。然而这也仅仅只是一个开始，我撕开了温和包容的面孔，发泄着怒火，对他两年前的不辞而别，对他一次又一次的逃避和对我的不信任……

    “还没完呢，这次结束后又打算什么时候走？你把我当成什么？满足你幻想的工具吗？”

    我没打算放过他，一字一句开口敲打在他濒临崩溃的防线上，看着他终于装不下去那副高冷自持的模样，可怜巴巴地望着我，像是再多说一句话都能在他身上留下深刻的伤痕。

    “我以长官的身份命令你，不准射，否则我保证今天过后，你再也见不到我。”

    曲长安呜咽着胡乱点了点头，像是怕我真的走了，手掌紧紧攥住我衣角，脚趾蜷缩又张开，弓起的背最后又无力地靠在墙上，眼里噙满泪。一直以来对他的那些担忧此刻都被满足感所填满，我最后的动作堪称温柔，像温水煮青蛙那样让他溺死在这温泉里，但对他来说这似乎是莫大的酷刑，不敢放松，也不敢求饶，一次次在崩溃边缘找回理智。

    最终在他忍不住哭出来的时候，我才用我的唇堵上了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