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第3/3页)

连串的事件给吓得昏迷过去。

    迷迷糊糊之间，她好像看见了曜在和她微笑，他拉着她的手，而後在她额间落下一个吻。像是在和她告别也如同与她道歉，这双温柔的眼眸在这一刻毫不掩饰那柔情似水的喜欢，却让她的心如刀绞。

    「不要走......不要走......对不起......」她再次清醒，已经是在病床之上，而旁边并没有任何人。她低头望着自己手腕上的营养针管子，想也没想就直接拔掉，光着脚丫踩着冰凉的地板，却没有她的x口那般疼痛。正想踏出病房的她却突然停下脚步，视线停在墙壁上挂着的镜子，少nV双手几乎是颤抖的抚上自己的脸颊。镜子里的人儿脸上被包着白纱布，除了双眼以外，几乎都被缠绕其中。

    她控制不住自己的手，将那些纱布通通给摘下，而当她看见自己那满是伤口的脸时，再也无法压制自己内心的恐惧，歇斯底里的崩溃尖叫。镜子的她除了左眼那道伤口，其他地方还有无数多个小擦伤，虽是能治癒如初，但当一个刚经历过车祸的当事人面临这件事，该有多麽的痛苦......

    当护士和医生冲进来时，只能利用镇定剂让少nV的心情平静下来，除此之外他们也无能为力。少nV直到闭上眼之前，眼角落下的眼泪还是不断的一滴一滴掉下......

    再一次，她想通了。

    撑着身T她扶着墙壁一步一步向前走，在医院里不断地找寻那个人的身影。纵然一次又一次无功而返，却从来没有消灭她对那人的执着，依旧固执的在医院中来回。

    直到第三天，少nV经过了一间加护病房，那里围绕着无数人的哭声，而当她看见那再熟悉不过的人就静静躺在那儿时，她眼睛瞪大只能用墙壁上的扶手撑住身子。她摀住自己的嘴，害怕自己的哭声会让围绕在心上人旁边的家属所听见，医生正站在一旁如同冰冷的机器毫无感情地宣告着他的Si亡，若说Si神是Y间夺取X命的指挥者，那麽此刻对她而言医生就是人间的Si神代表。

    「余曜，Si亡时间八月二十日，下午四点十四分。」

    後方突然传来跌倒的声音，当众人回头望去，只见到一位身穿病服满脸被纱布缠绕的nV孩子倒在了地上。没有人看得见她的表情，也没人知道此刻的她，跟被打入地狱受苦的煎熬没有两样......

    「起来啦，来，这是你的新制服。」

    当少nV从房间里出来时已经是h昏，爷爷正好拿着刚从学校领回来的制服从门口进来，看着对方提着大包小包的东西，她感到十分不解。是跑去哪里，可以买那麽多东西回来？

    「嗯。」

    少nV应了声坐上长椅凳，双手倚靠在木桌上，视线已经移到桌面上的晚餐。扫了眼旁边墙壁上挂着的日历表，才知道原来今天是礼拜日，如果没记错的话，八月三十一号通常都是开学日，那麽明天就要去上学了吧。

    「这些海鲜都是爷爷早上特地去渔市买的，你先吃吃看，不好吃再和爷爷说。」说完，他便将那袋属於少nV上学要用的东西放在她的旁边，就拿着其他东西进了厨房。望着那驼背的身影，少nV突然想起，难道这些年爷爷都是一个人过的吗？

    餐桌上摆满着新鲜的虾子和吴郭鱼，就连平常都市小孩不常吃到的蚵仔都被剥开挑出放在盘中，这样看起来份量不大的晚餐，若拿去都市贩售标明是野生海鲜定能卖个好价钱。等她吃完了晚餐，便从椅子上起身，将那袋爷爷刚拿回来的东西给打开，一整叠的课本和学校制服就摆在其中，就连书包和铅笔盒爷爷都替她买了全新的。大概是从秘书长那儿听到她把原先自己的东西全部烧毁，才又跑去张罗的吧？

    将那袋重新捆好，顿时感到疲惫感袭来，突然她像是想到了什麽，开口唤了声：「爷爷！」虽然是有事要拜托对方，但孙nV第一次开口叫他爷爷，却同样的让他十分感动。

    「嘿，来了来了。」他慌慌张张地从厨房跑了出来，手上还沾了点泡沫，等待着孙nV的下一句。

    「我记得你会剪头发？额......村里有名的发型师？」

    「哎呀，那都是以前了。我现在充其量也就只是一位村长，算不了什麽......」

    「爷爷，可不可以请你帮我一个忙？」

    「哎，好端端的长发可多好看啊，可惜了。」

    爷爷一边碎念着一边将镜子递到她的面前，当全新的她出现在自己的面前时，事发之後总是面无表情的她，此刻终於有了一丝笑意。

    「我觉得这样顺眼多了。」

    「谢谢你，爷爷。」此刻的她是真心的感到高兴，这短俏的头发能帮她把左眼的伤口遮去大半，只要不掀开头发，就没有人能够发现她的秘密。那些落在地板的发丝，如同三千烦恼丝，被斩去了大半，如果可以，她只能用此方式假装自己什麽也不知道......

    爷爷突然弯下腰拾起自己一些头发，从自己的腰间拿出一个香囊，只见他从里面取出一个用头发打成的蝴蝶结，然後直接将其拆开，又把她的头发和那一绺蝴蝶结重新融合，变成了全新的蝴蝶结。

    「这是你NN和你mama的头发，现在加上你的，给你当护身符。」

    少nV敌不过爷爷的坚持，只好乖乖接下，然而当她拿到那绺蝴蝶结时却又感到困惑。母亲的头发明明是乌黑sE，自己以前也问过她她是不是染过头发，但母亲直接否认，而现在蝴蝶结却只有呈现出咖啡sE。为什麽母亲要说谎？为什麽这些头发里没有黑sE？爷爷不可能骗自己，完全没有理由啊，这到底是为什麽呢......带着满腔的疑惑，少nV独自步上房间，直到夜幕降临，她也始终没想出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