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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 李知承 (第2/2页)
瞥了两眼院子,见无人看向他这边,便深吸口气,快步走上二楼子母房。 婴儿正在床上酣睡,察觉不到丝毫危机感,李知承双手轻轻将他托起,抱到怀中,轻手轻脚地回到一楼,打开珍娜的房门。 原本珍娜呆坐着,听见门开就转过去,看着李知承抱着的小婴儿,她伸出手:“把他给我。” 婴儿递到了她手中,珍娜抬手摸了摸孩子浓密的睫毛,沉默地打量宝宝的脸,李知承握了握拳,神情紧张,她觉察到他的情绪,便甩甩手让他出去。 李知承慌忙地离开房间,回到院子烧烤,逼着自己再吃点烤五花,直到进去拿碗路过房间的保姆发出大叫,他也同时吐了一地。 愧疚的情绪让作为帮凶的他反胃,他闭上眼,仿佛看得到小婴儿逐渐变青紫的皮肤,听见哭声努力从被挤压的喉咙中逃出来。 保姆放下碗冲进珍娜房间,大声喊着:“你快松手!松开孩子!疯了吗?!” 那头李浪涛和朋友们闻声赶到,都来推开她,但珍娜的手像是上锁的镣铐,卡着婴儿脖子不放,李浪涛便抓起她手臂咬住,几乎用了咬进骨rou的力气,珍娜尖叫着松了手,保姆抱起婴儿探了探鼻息。 “孩子有没有事?”有人问。 “断……断气了。” “把之前的手铐拿来。”李浪涛命令道,“你们都出去。我他妈今天不打她打到半残我不信梁!” 房门被关上,李知承苍白着脸,在烧烤架旁垂着头听里面的声音,女人的尖叫和棍子落到身上清脆的声响,像一串魔咒,他抖着手捂脸,露在指缝间的眼飞速掉落泪水。 过了一会儿,房内的声响小了,那沉重急促的步伐渐渐走到了他跟前。 鸡毛掸子被挥出一道劲风,一下下抽到他的后背。 “是不是你把小孩抱到她房间去的?!啊?神经啊!前两年她才杀了一个,你居然还敢抱给她?!” 李知承在地上蜷缩起身体,哭道:“不是的,是mama说想看看小孩我才抱的。” “你不长脑吗!啊!我以前说没说不准让她一个人摸到小孩!”李浪涛抽累了,换用脚踢他,“白养你了!没脑的东西。” 戏外,梁洲沉立在导演身后,打量正在演打戏的两个演员,尽管这是借位拍摄,但当鸡毛掸子往下挥时,顾矜就会抽一下,哭得很惨,十分入戏。 他对着这画面思索片刻,感觉编剧想象力挺符合大众心理的。在破裂扭曲的家庭中,夹在夫妻中间的孩子往往会被当作可怜又纠结的角色,似乎孩子一定要对父母都有感情。 可梁洲沉仔细回忆了一番,不记得自己曾经这么哭过。 “咔!”导演举着喇叭喊道,“大家先休息半小时吧。” 身后的鸡毛掸子停住,被收走,顾矜擦了擦眼泪才站起身,神色恍惚,一道视线在对面人群中穿过来,他心有预感,立马小跑过去找人。 “你什么时候回来的?你去哪里了?”顾矜被裹上了毯子,悄悄牵住梁洲沉的袖口,跟他到门边。 椅子上放了一份盒饭,梁洲沉道:“我去吃饭了,顺便给你带了一份。” “你不用做这些,刘友文会做。” 说归说,顾矜吸吸鼻子,打开盒饭闻了闻,吸入淡淡咸香,大约是鱼香茄子饭,他拿筷子扒了两口,rou眼可见地开心了些。 “刚才拍戏的时候,有没有被吓到?” “有一点。”顾矜压低声音和他倾诉,“鸡毛掸子挥下来的时候,让我觉得像小时候顾芝林打我。” “不喜欢被打?” “谁会喜欢啊。”顾矜瞟他,发现对方眼神别有深意,登时转过脑筋来,恼羞道,“你那种不算!不要说了。” “我什么都没说呢。”梁洲沉忍俊不禁,抬手揩走他脸上的灰,又问,“还觉得李知承难演吗?” 接着顾矜点了点头,说出疑惑:“你说他帮他妈杀死小宝宝是为了什么?一般人应该很容易顺从强大或者重视他的那一方。而且李浪涛这么执着于生小孩,他不可能对李知承太差。” “说不定他更喜欢mama。”梁洲沉平静道。 “可他mama应该不爱他吧。”顾矜咬着筷子思考,“要我是珍娜,我也不会喜欢自己孩子的,不如一头撞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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