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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雪何被突如其来的动静吓了一跳，右手僵在半空，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但对方似乎只是无意识的动了一下。

    确认对方没醒之後，才再次开始着手清理「尾巴」。

    麻烦的是，缀满尾巴的水钻实在令人不知从何下手，白雪何先试探X的用手拔上面的水钻，却发现黏的b想像中要Si。

    於是白雪何起身去拿了一把美工刀，回来采用半切割半蛮力的方式将装饰一块一块扯下来。

    一直清理到可以看见完整的雷S纸的时候，已经过去三十分钟左右。

    白雪何擦了擦额头的汗，接着用美工刀划开雷S纸——

    「….呼…」白雪何松了一口气。

    与想像中不同，雷S纸没有沾黏在皮肤上，顺利的脱离了双腿。

    但白雪何很快就知道如此顺利的原因。

    少nV的肚脐以下及双腿几乎溃烂并且被恶意扭曲，内部的伤势无法确认，但肯定无法走路了，只能先简单消毒以後用碎布缠绕起来。

    并且，显然凶手对作品完成度有一定程度的执着。

    由於足部变形的关系，用碎布缠起来以後看起来就像纯白的尾巴一样，形状已经固定了，难怪雷S纸根本不用缠的很紧。

    也许是做了大量的心理建设的关系，虽然伤口的情况没有b想像中轻，但白雪何也没有受到太大的冲击。

    将垃圾清理掉、安置好一切之後，终於得以松懈的瞬间，白雪何双腿一软摊在地上。

    现在她才後知後觉的发现，今天从进入工作室开始就没有一刻放松过，高度的JiNg神紧绷使得她没有意识到自己已经超过极限。

    现在瞬间放松下来，不到几分钟意识就变得模糊，很快陷入了沉沉的睡梦中。

    喂.......喂！是你做的吗？！为什麽要把我变成这样！杀人犯！

    眼前的少nV眼神分不清是过度的悲伤亦或是愤怒，双手蓄满力掐在自己的脖子上。

    不论如何挣扎，对方的手都SiSi掐着，挣脱不了。

    发觉挣扎没用以後，只好先试着开口说话。

    「….咿…..呜….喔…」却连一个我字都支离破碎，无法发出声音。

    还想狡辩什麽？你没有资格辩解！

    似乎是激怒了对方，反而使她把全身的力量都施加上来。

    急速的心跳本该是极度恐惧所导致，但却全然相反，那是——坠入Ai河一般的悸动感。

    对方愤怒的声音就像被一面无形的墙隔开，只能看到一张一合的嘴唇。

    意识渐渐模糊，脑袋胡乱地转着，竟只觉得眼前的人即使因愤怒而扭曲，她的面容也依旧令人惊YAn。

    最後却连她的脸都看不见了，陷入一片黑暗，但脑子里的声音仍然吵杂。

    如果不是这样相遇的话我们会是什麽关系呢？会变成亲密无间的关系吗？又或者以其他原因互相仇恨呢？

    也许都不是.....大约是一辈子毫无交际的陌生人才对。

    正当快要断气的那一刻……

    「哈！」白雪何从地上惊醒，彷佛从水中被捞起一般大口喘气。

    虽然梦醒了，但是猛烈的心跳依旧不断，汗水从额头流下。

    白雪何摇摇晃晃的站起来，抓着矿泉水猛喝一大口，才缓和许多。

    随着心跳渐渐恢复平常，白雪何才意识到屋内确实有些热。

    「怎麽会这麽热……啊。」脑袋迟缓了几秒才想起来有开暖气，想到暖气开着就想到开暖气的原因……

    白雪何将视线往地板看去，发现梦里的那张脸此刻正看着自己。

    糟糕…没想到这麽快就醒了，忘记先想好应对方式了。

    此刻不知是紧张还是警戒的讯号在大脑冲撞着，让白雪何开口也不是，不开口也不是。

    两人一言不发的对视着。

    「嗨…？」耐不住沉默的尴尬，白雪何试探X的开口，有些紧张的注视着对方的表情变化。

    但对方却只是面无表情的凝视着自己。

    白雪何想着这个表情代表的几万种可能，一边快速地想着如何措辞。

    「那…那个…，不是我做…」白雪何下意识的想解释自己不是共犯。

    但对方却微微的蹙起眉头，薄唇轻抿着，好似防备着自己。

    想好要解释的话顿时如鲠在喉，发不出半点声音，总觉得好像会越抹越黑，但又不想要放弃解释，那些话和想法不上不下的卡在那里。

    「噗哈」

    沈默突然被意料之外的声音打破。

    「…？」

    「哈哈哈哈哈哈！」

    与想像中状况大相径庭，甚至可以说是超乎意料的，她竟然大笑起来了。

    白雪何脸sE已经不知该红还是该白，脑袋一片空白的看着对方大笑。

    就......彷佛她才是那个没事的人一样，白雪何无言以对。

    「你…」喉咙卡了卡，白雪何才接着说：「有什麽好笑的？」

    「哈哈…哈….呼…。」她这才稍微缓了缓，「那个啊，你没看到自己的表情有多好笑。」

    「我的表情...好笑？呃，等等，你知道自己现在是什麽状况吗？」白雪何倒是听得出自己有多无奈，不知道该怎麽说眼前的人才好。

    对方一经提醒，就像现在才想起来一样往自己的脚上扫了一眼，又有些无所谓的说：「哦，这个啊......嗯～至少现在活下来啦。」她用手臂撑着上半身，让自己保持坐姿状态

    那是一个非常典型的人鱼坐姿，或者说，就像人鱼本人坐在那一样。

    白雪何恍惚了一下，还没想到该怎麽接话，对方又接着说：「啊，该不会你是共犯？」接着摆出了一脸警介的表情。

    才刚因为对方轻松的态度而放心的白雪何，顿时又因为这句话慌张了起来：「不不，不是！」同时慌忙地摆动双手。

    见自己反应这麽大，对方破功似的，瞬间又笑了出来：「你看！就是这种反应！」

    「诶？」这才发现又被耍了的白雪何眉头cH0U搐了几下，又突然从对方的话里撷取到一个线索。

    共犯？不是先怀疑我是凶手吗？

    这个疑问闪过脑袋的瞬间，白雪何几乎是同时脱口而出：「你知道凶手是谁吗？」

    「唔......一个男人？」少nV似是在回忆，陷入了一小段时间的沉默，接着又说：「戴着口罩，想不起长什麽样子了。」只得出一个可有可无的结论。

    「还有印象是在哪里遇到那个男人的吗？」白雪何虽然心里有底，但还是试探X地开口问。

    「计程车里。」几乎是瞬间，少nV眼神肯定的回答道。

    与预想中的答案不谋而合，白雪何却陷入沉思。

    就算问了又能怎样？

    我难道还能替她复仇吗？

    那她又希望怎麽做呢？

    如果她说要报警的话......。

    经过长长的沉默後，白雪何叹了口气，抬头的瞬间与少nV对上了视线。

    眼前的少nV脸sE苍白，鲜红的长发散在地上，有些发丝则因额头上的汗水而顺着肌肤贴在脸上，就如同…细致雕刻的石像之上攀附的翠绿藤蔓一般。

    衬上深绿瞳眸，显得异常美丽。

    就像......艺术品一样。

    白雪何楞神着，与她对视良久。

    「那个。」思考中，少nV突然打破寂静，却没有选择延续话题：

    「我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