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恋念山林 (第3/4页)

明，你来啦，欢迎！欢迎！」林继兴正在院子里翻晒棉被，看到他很高兴的招呼他进屋：「来，来，这几天你还是睡在以前住过的这个房间。」

    继安大哥也闻声过来寒暄，於是刘宗明便顺势去跟大家打招呼，大伯母和三婶正带着两个媳妇丽华和文慧在厨房里忙着呢，三叔在制茶的工作室里整理着杂物。

    「大伯带着孩子们在田里烤地瓜，」林继兴说：「走，我们也过去瞧瞧！」

    来到梯田远远的就看到大伯跟孩子们围在一起用泥块堆筑烤地瓜用的土窑，大伯看到他们笑着招手，又低头跟孩子们说了几句话，两个b较大的男孩站起身来就往家里跑，说是要去找些枯树枝和稻草来当燃料。

    「先把土窑烧热了，然後把地瓜埋进去用土块盖好焖烤，吃晚饭之前再回来开窑，大家就有甜点可以吃了。」大伯笑着解释，顺手把地瓜上的泥土搓下来，又指导着孙儿们把取来的稻草点燃，一束束的慢慢送进土窑里，又帮他们把乾树枝折成一段一段的放在一旁备用。青烟由土窑缝中漫出，飘向远处的山林。

    唯独不见玉梅。

    大伯说阿梅刚才还在这里的，後来好像说是要去检查一下山上的净水池。

    於是林继兴和刘宗明也一路沿着小径走到山坡上来，林家和附近几家邻居的生活用水都是取自附近的山泉，再经过粗、细两道过滤之後用水管接引到各家的蓄水池去。玉梅正在清除进水口附近的落叶以免影响进水的品质。

    「阿梅，阿姆特别交代大家；说你平时整天忙里忙外的很辛苦，过年这几天要让你好好的休息一下，你怎麽又跑来弄这个？」林继兴笑着说：「你还真是闲不住呢！」

    「不就是清理一下嘛，这有什麽！」玉梅笑着跟刘宗明打招呼，手上继续整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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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天山上的气温大约只有七、八度吧，刘宗明看着玉梅足登雨靴，身上只穿着薄薄的夹克弯着腰在那里工作，晒黑的脸颊透着红晕，散发出健康、坚韧的气息。刘宗明在心中赞叹着，好像又见到了当年那个在水池边濯洗衣物的小nV孩。

    除夕傍晚要吃年夜饭的时候，继贤也从部队赶回来过年了，这对家人们，尤其三叔和三婶夫妇是很大的安慰，因为去年过年的时候美满刚出嫁，身边只有玉梅一nV做伴围炉，如今Ai子归来，这个年就过得b较起劲了！

    因为阿嬷去世还未满一年，今年过年家里不张贴红sE的对联，拜年时也只问新年好而不说恭喜二字。家人们也不适合出门去给邻居拜年，在继兴的建议下；大年初一全家一起到镇上的妈祖庙去烧香祈福。

    天气很好，继安夫妻车上有大伯夫妇和小孙子，刘宗明的新车里坐着三叔、三婶和玉梅、继贤姊弟，继兴夫妻载着其余的孩子们，满满的三车下山了。

    坐在前座的三叔因为平时较少下山而显得有一点兴奋，沿途跟大家谈论着眼前所见到的山景和农园，三婶则一直笑咪咪的坐在後座。玉梅今天穿着据说是大姊美如为她添置的新装，米sE的套头毛衣搭配苏格兰裙，外面罩着麂皮短大衣，简单梳拢的秀发、健康的肤sE，让她看起来活泼又年轻。

    产业道路铺设得很好，初一早晨路上车辆不多，不久他们就来到小镇，停好车进入妈祖庙，庙里已经挤满了前来烧香许愿的信众们，大家持着香挤在人群中先朝外对着天空来拜天公，然後才到正殿来朝拜妈祖婆，此时大伯和继兴夫妇他们都被挤得有点散开了，刘宗明站在三叔夫妇的左边，继贤在他们的右边，玉梅则是跪在他们前面的长条跪垫上虔诚的在祈祷。

    玉梅b起在兰香茶庄时瘦了点也晒黑了，是经常在YAnyAn下工作的缘故吧，她的头发变得有一些粗糙枯h，但是刘宗明却觉得她更美了。他偷偷的望着神情专注的她，心中充满了怜Ai。

    祈拜完毕，他们刚步出庙门，远远的就见到美如的儿子阿辉在招手高声的呼唤外公外婆，原来是亲家母h老太太也带着孙子孙nV前来烧香呢！大家高兴的相互问候新年好，玉梅和继贤拉着h老太太的手亲热的说着话，h老太太不认识刘宗明，玉梅帮忙介绍，h老太太看了看刘宗明，又转头看了看玉梅，然後一直点头说好、好、真好，弄得他们俩都不好意思了。

    刘宗明觉得h老太太真是好眼力，一眼就能看出来他是在心仪着玉梅，可是，这麽年轻、这麽美好的玉梅，她会接受自己吗？

    又是采茶的季节了，玉梅把在笳笠上萎凋中的茶菁用双手进行着浪菁，这是今年的春茶，爸爸在隔壁已经开始用大铁锅进行炒菁了，茶叶的香气逐渐弥漫过来，今天大家都会晚睡，每逢采茶的季节他们都要忙到深夜才能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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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衣衫上的汗水Sh了又乾乾了又Sh，玉梅觉得身T黏答答的不舒服，於是走到浴室来冲凉，浴室里的大盆子里已经堆放着好些家人们换下的衣服，於是她先不洗澡，将衣服都泡起来，把其中较脏的几件用手在洗衣板上搓洗着。家里有洗衣机，不过较脏的衣服还是先搓洗过b较不会留下W渍。

    玉梅今天有心事，她要找个地方独自一人静下来思考。

    刘宗明终於向她示Ai了，这个高大温柔又有一点温吞的大哥哥今天用书信明明白白的向她表达了心意；说他已经偷偷喜欢她很久了。

    她也一直是喜欢他的，只不过，很少把自己跟他联想在一起。

    家人们也都喜欢他，玉梅还记得；当年还没有出嫁的姊姊们在谈论到刘宗明的时候，她们的语气和神情。

    她要如何回覆他呢？

    心目中的刘宗明就像是一个苦读多年赴京赶考的书生，在进京的途中偶然与她相遇，如今他衣锦荣归了，竟然说想要娶她这个深山里的农家nV，他们合适吗？

    那麽，姊姊们心目中的刘宗明究竟是怎样的呢？也只是一个偶像般的朋友，虽然亲近却又遥不可及吗？

    玉梅将搓洗好的衣物丢进洗衣机内做进一步的清洗，她卸下衣衫打开莲蓬头，让清凉的山泉冲流过自己的身T，她很喜欢这种感觉，尤其是在劳动过流了许多汗水之後，她觉得自T内到T外都在被清洗、被净化着。

    好像唯有流汗，流了许多许多的汗水之後，方能洗净那种被玷W过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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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流泪是没有用的，那一夜，在寒雨中m0索着回家的途中，在家里、在台北的二伯家，在许多触景生情的夜晚，她流过不少的眼泪，然而泪水并不能帮助她消除那种不幸的感觉，反而让自己觉得可怜与脆弱。於是；她选择回到山中来，用汗水来洁净自己。在劳动流汗的时候，她能感觉到自己一点一点的变得更强壮。

    现在，她觉得自己已经回到以前那样了，她也已经准备好，要来迎接新的人生了。

    经过宗明一个晚上的反覆说明，刚从美国回来的爸妈已经大致了解玉梅的情况，老人家们转惊为喜，现在都急着想要看看她了。

    「阿明，你说她现在已经回到山上去帮忙家里务农了，可是我怎麽看，她都不像是一个种田的人呢！」同样是来自农村的mama有点怀疑的看着儿子与nV友的合照：「这张照片是以前的吧？」

    「不是啊，就是上个月才照的啦！」宗明笑着说。

    「长得可真是标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