字体:大 中 小
护眼
关灯
上一章
目录
下一章
07 (第1/1页)
秦暮河与小池并肩走出茶庄主屋,两人沿着石造阶梯下行,秦府的少主人敞着声音对神sE仓皇的茶农们说话,「姑娘已经被韩庄主秘密送走了,太太的禁令从这一刻起解除,还请诸位夥计入饭厅里稍事休息,秦府灶房很快就会送上米面、蔬菜、鱼r0U等。 由今日起,伙食供应恢复正常,再也不吃那口感涩滞、没半点油星的苦高粱面。」 随着秦暮河一步一步走下石阶,欢呼声像涟漪一般向外传递,终於每一位茶农都听到了,呼喊着少主人英明! 在群众的拥戴下,小池跟在阿河身後信步走出茶庄,回到秦府。 小池还陶醉在方才的欣喜之中,不知道大难就要临头。 秦暮河转过身来,小心翼翼地抱住小池纤细的柳腰,温柔的细吻落在小池薄nEnG的耳尖,柔软的唇瓣由耳廓渐渐向下,吻到颈侧,齿间轻轻一咬,衣襟的上两颗布扣松了开来,微微露出锁骨。 「公子……」小池迷乱、困惑了。 他既然已经是公子的身边人,公子要他,本是他份内之事,责无旁贷;然而小池此身不同於众生,一旦被公子始乱终弃,後果将不是他所能够承受的。 这秘密关系到他自身,也关系到他的子嗣,他不得不以长远为计。 十多年前,金陵教坊司在隆冬时节收留仍在襁褓之中的小池时,姑娘们小心翼翼地将布包打开,露出一个面相端正的婴儿,和婴儿两腿中间的畸形下T──一时间,见闻者无不纳罕,也没人能拿出半分主意,便差人请坊主来定夺。 坊主原是先皇在太子时代的捧墨扶画的内侍,虽是刑余之人,却见闻广博,文雅孤高,颇受太子重用。 然而在某个太子妃醉卧月下的夜里,他坚拒了太子的求欢,太子怒极,便将这位他极为宠Ai的侍墨贬逐到金陵教坊司,任坊主一职,凭岁月荏苒,两人天南地北,再无瓜葛。 极短的时间内,坊主就说服了一众姑娘们,要把这个秘密保护得严严实实的,对外就宣称收养了个男婴,打发闲暇时间。 等到小池长到十三岁,隐隐约约察觉到,自己不像迎客的姑娘也不像上门求欢的公子,那是一段旁徨,一GU尴尬,一种在夹缝里求生存的沧桑。 坊主为他开解了他的身T之谜。道是小池此身乃双X之T,YyAn并陈,却无法YyAn共济,并且隐隐有Y盛yAn衰之兆。 若以此身与nV子JiA0g0u,其yAn气不足以使nV子受孕;但是与男子JiA0g0u之後却极易受孕,所生後代将有三种X别:nV为YT、男为yAnT,双X则亦为Y盛yAn衰之T。 心结既解,小池反而坦然起来,只要他把持得住,不狎不y,此身也与常人一般,毫无特殊之处。 …… 时至今日,小池逐渐心猿意马,又不敢豁啷出去,自荐枕席。 并非他有意瞒着阿河,只是他抓不准阿河知晓这秘密之後的反应,究竟是会厌恶嫌弃?抑或是欣喜若狂? 金陵教坊司的姑娘们把他的秘密保护得极佳;他虚长了一十六年,在情慾方面纯洁得如同一张白纸,这绝非他多年来故作姿态,而是他承受不起纵慾所引发的可怕後果。 小池抿了抿嘴角,将自己的心防重新建立起来。目前不但不是shIsHEN的好时机,也不是坦白秘密的好情境。 他们之间地位悬殊,而激情又来得铺天盖地,使人招架不住。 若是遭到阿河始乱终弃……他心甘情愿。然而,他不能拿自己的子嗣冒险。 感受到小池的迟疑,甚至恐惧──秦暮河蓦然松开双手。 方才他只是一时情动,拥抱了小池一会儿,见小池不能如同自己一般享受,便放了他。 秦暮河心中却颇为纳闷,小池对他心服口服,怎麽会在这个节骨眼上踌躇不前?小池回过头来,虽然并不愿意,还是对阿河使了缓兵之计,「阿河……不是我拿腔作调,可我……我是第一次,拜堂、礼服、红烛、秤杆那些俗病可免,我想要与你成对的一双戒指,我的戒指内圈里要镂雕你的全名,你的戒指里则雕我的全名,戴不戴随你,我不勉强,但是我想要这样一对戒指,聊做纪念,知道我的身子,不是随便给了什麽人……」 秦暮河温柔地将他抱在怀中,语气微带怜惜,「这是什麽话,你想要什麽金子戒指,就是一句话的事,一个时辰之内,管保送到你手上。」 yAn光洒落九曲十八回三十六水榭,秦暮河恍有所悟,他忆起了韩春福夫妻俩离去的背影,忽然感受到小池为什麽如此不安,「……你出身金陵教坊司,虽然卖入秦府,但是刑部可不是民间那种丢三落四的人牙子家,你的贱籍身份是刑部里建了档案的,你本属於刑部资产。 你的身契可以转移买卖,但是不能除去贱籍,提升为良民身份。」 小池凄然,那水盈盈的双眼,竟b阿珂姑娘还美上三分,「大夏刑律,良贱不得通婚。小池身为贱籍奴才,只能做公子的小厮、通房;倘若公子要与贱民论及婚嫁,违了大夏刑律,贱民立即发派至教坊司接客,後代永世C持贱业,良户罚白银一万两,流徙三千里……」 秦暮河两臂略略收紧,用一种金陵人少见的霸气,打散了小池的愁绪,「我秦府岂是寻常商户,我秦暮河岂是善男信nV,你真当我对付不了那些刁钻狡猾的刑部官员吗? 莫说刑部,就是六部连同两厂,全都与我金陵秦府有着千丝万缕的瓜葛,谁敢不卖我秦暮河面子? 我没有时不时仗势欺人,惊扰六部,已经是手下留情,他们岂敢同我争一张纸、一个人? 我要除一个人的奴籍,抬举为良民,也是一句话的事,轮得到哪个刁官说个不字?」 秦暮河x有成竹的嗓音,和他身上的熏香是很能安慰人的,小池暂时安心了,静静地依靠在阿河怀中;秦暮河也温柔地抚m0他的头发,共享彼此心意相通的时刻…… 然而,这样静谧的温存,毕竟留下了遗憾。 秦暮河原想今晚就将小池收房,碍在奴籍始终是小池心上一块大石,现下倒是不便强求了,等上几天,拿到刑部赦令,交到官府里重新建档,恢复小池良民身份;届时要如何享受鱼水之欢,便毫无顾忌了! 三日後,秦暮河用三百两白银为老爷的一个老相好,名叫珍珠的粉头赎身,收在老爷房里;又往清净庵里塑了弥勒佛金身。此事方揭过不提。 自从茶庄斗厨那日,小池声名大噪,秦府上上下下都听闻过这位少年巧厨的事蹟。 不只秦府里传,金陵城里也讨论得沸沸汤汤,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少年厨师,竟然斗赢了秦府十二名厨之中的茶厨韩春福,一时之间拜帖如同雪片般飞来,要求斗厨的、要求拜师的、要求见上一面的,不一而足。 秦暮河烦透了这些庸人、俗人,吩咐秦府大管事的,送上门来的拜帖一律推辞。 秦暮河虽然一时近不了小池的身,却没息了风流心思。秦府上上下下,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少主人与刘厨形影不离,食则同桌,寝则同床,吃穿用度、衣服鞋袜全是同样档次的。 少主人着雨过天青sE衣袍,上绣蓝隼飞天,刘厨则是雪地海棠压银线,一青一白,互相辉映,正是天生一对璧人,传为YAn谈。 秦暮河在其居所「青蝶水榭」里与小池同居。同床,却不同被。 小池指定要打的金戒指,早已挂在他的颈子上当链坠,因为他天天为阿河做菜,自然不方便带在手指上:阿河倒是欣喜地套在手指上,毫不妨碍。 跟在阿河身边,日子久了,小池多多少少也听说了秦府那些见不得人的肮脏事。
上一章
目录
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