瓶中花_美颜不如丑(中)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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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美颜不如丑(中) (第1/1页)

    “你胡说什么!”

    显然魏亭和监控后的何凡骞一样惊怒交加。他立刻向后缩,要拍开姚飞羽的手,偏偏姚飞羽反握住他的手腕,稍稍用力就把他推坐在沙发上。

    “我胡说?等何凡骞跟你离婚了,你生的孩子,说不定还要叫我一声爸爸。”

    “不,他家里人不会同意的。就算真的和我离婚,也轮不到你,”魏亭瞥了他一眼:“一个男人。”

    “换做以前,何凡骞家里当然不会同意。”姚飞羽突然俯下身,在避无可避的魏亭耳边轻声说了几句。

    “何凡骞亲口跟你说的?”

    “你猜。”姚飞羽笑得嚣张跋扈。

    魏亭怔怔地坐在沙发上,黑发披散在肩头,这令他的温婉夹杂了几分凄惶——突然,魏亭浑身颤抖起来,手指紧紧攥住身侧沙发垫,泅出印迹的还有他的私处。

    “你怎么了?”姚飞羽一呆,连忙要掀开魏亭的睡裙。

    “我送你去医院——”

    “走开……”冷汗涔涔而行,没多久后背衣衫就全部被打湿,魏亭死死咬住嘴唇:“……不要碰我!”

    再不回来,恐怕要出人命了!

    何凡骞想要请辞,可现在实在脱不开身。等他再看监控,何宅内已空无一人。客厅灯都没关,唯余沙发上多了一张请柬。

    何凡骞思来想去,唯一既能照看怀孕待产的老婆,又能保全争风吃醋的情人的方式,居然是找柏松鹤……

    柏松鹤提着一盆果篮走在市医院急诊的走廊上。得知魏亭和姚飞羽在一起,他先是给姚飞羽打了个电话,知道魏亭要住院观察几天,就匆匆驱车赶去。快到病房了觉得两手空空不合适,他掉头又去医院门口水果店买了个果篮。

    经过护士站,两个护士正在聊天。他敲了敲桌面,提起果篮在她们面前晃了晃,说:“请问魏亭住几床?”

    “10床,这条走廊走到底右边第一个房间。”

    他刚道完谢,没走几步就听到那两个护士嘀嘀咕咕:“果然好看的人身边都是好看的人……那他们俩的孩子那得多好看……美女……河童……”

    急诊楼是这家医院最老的建筑,病房墙壁的颜色像旧书页。姚飞羽不在,只有魏亭一个人躺在病床上。他穿着病号服,鼻子里还塞了导管,正闭眼打瞌睡。一个可怕的谶语在他身上应验了:若仙人孕育凡人之子,她将失去魔法或者神力。

    孕晚期的他不是不美的。但是比起初次相见时的惊鸿一瞥,柏松鹤心中难免有些落差。

    药液逐渐见底,点滴下坠濒临停滞,手背处血液即将倒流,柏松鹤连忙上前拉响床头铃。这一举动立刻把魏亭惊醒了。

    发现这个快半年没见的男人就站在自己面前,魏亭眼神复杂,沉滞的嘴角动了动,没有说什么。

    还是柏松鹤先开了口:“听说你不舒服,姚飞羽喊我来帮忙。”

    “这样啊。”魏亭垂下眼帘,好像很失望。

    “你可算来了,”姚飞羽拎着一大袋东西走进来,一脸如释重负:“医院也太大了,这个电梯通那个不通的,跟迷宫似的,我腿都快跑断了。”

    就算家里破产,姚飞羽哪里伺候过别人?他刚刚跑前跑后给魏亭办住院,好不容易过了繁杂的手续这一关,住进来后他又去买了些生活用品。不过这几圈活动下来,倒是驱走了他身上的颓靡之气。魏亭拉着他一块儿变得“庸常”了。

    趁护士过来换水的功夫,柏松鹤借口把姚飞羽喊了出去。

    “到底怎么回事?”

    姚飞羽言简意赅:“我去他家送邀请函,他突然肚子疼,我送他来医院。”

    “你还会做这种好事?”

    “被我气的。”

    “……你说了什么?”

    “我吓唬他,等他生了孩子后何凡骞就会跟他离婚,到时候孩子还得叫我爸爸。他好像当真了,就这样了。”

    “为什么?这对你有什么好处?”柏松鹤咋舌不已。

    “小三上门挑衅怀孕了的原配,多好玩啊,电视剧里不都那么演吗?”姚飞羽漫不经心地说道。

    “我只是想赌一把,我和他在何凡骞心里谁更重要。”

    “他让你过来——很明显,我赌赢了,不是吗?”

    一辆又一辆平板车经过,躺在上面的人受着病痛之刑,讽刺的是,能哀嚎出声总比沉默要好。急诊的人们个个神情严肃,就连司空见惯了的医生和护士也是不允许笑的,因为可能会被投诉。

    柏松鹤一阵窒息:“可你差点害死他!”

    “哪儿有那么严重,宫缩而已,又没见红。”

    说这些话时,姚飞羽逆光而立,柏松鹤根本看不到他的面庞。但那一定是张冷漠至极的脸,眉眼浓艳,嘴角凶狠地向下撇。他清醒地疯狂着。

    “本来他就快生了,走路稍微快了点也可能会这样。再说了,你不是一直想挽回他么?替你加一把火咯,不用谢我。”

    对方不知悔改、甚至有些沾沾自喜地邀功,令柏松鹤觉得无法继续和他沟通下去。

    既然魏亭现在安然无恙,那何凡骞给他的差事已经完成,他总得汇报一下。

    一边给何凡骞打电话,柏松鹤并没有走远,稍微侧过身,就能将病房内的动静尽收眼底。

    “我老婆怎么样了?”电话中何凡骞急切地问道。

    “目前没有生命危险,不过已经住进医院了。”你的小三正陪着他呢。

    “那孩子呢?”

    柏松鹤故意迟疑了一会儿才说:“不知道,还要等结果。需要通知魏家人过来么?”

    何凡骞久久没出声。柏松鹤也不急,他可以等,等这个总爱炫耀自己阶级上升的利己男人,在入场券和被逐出者之间做出取舍。

    病房内,柏松鹤目光所落之处,魏亭仍是面无表情,而姚飞羽拆开果篮,坐在床边开始削苹果。他动作娴熟又轻巧,像是雕琢一件艺术品,雪亮的刀刃贴着苹果表面旋转,果皮薄如蝉翼,绕过他的手背一圈又一圈盘旋下来,从未中断过。

    姚飞羽和魏亭?他俩?生孩子?要是让那两名护士知道他俩真正的关系,恐怕也会认为自己的猜测是无稽之谈吧!当时柏松鹤心中只觉得荒诞不经。可现在,静静注视着二人的一举一动,明明他们都没说话,柏松鹤心底陡然升起一股怪异的感觉。

    苹果削好了。果rou尚未氧化,澄黄,芬芳,是最佳的赏味期。

    “吃么?”姚飞羽将苹果递到魏亭嘴边。

    干燥的嘴唇微微撅起,魏亭轻轻地碰了碰苹果表面,沾了些果汁就停下来,好像只是为了尝尝苹果甜不甜。

    随后魏亭扭头转向一边,不配合也不肯说话。

    姚飞羽先是一怔,冷哼道:“不识好歹。”

    旁边的病友忍不住提醒他:“这一整个苹果拿着吃多不方便啊,小伙子,你要不切成块喂你老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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