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章里之章─夏千篇(变调第一部完结) (第1/5页)

    ──血缘之於他们，如同y币的正反两面

    ──是无法断绝的牵绊，亦为不能跨越的禁忌。

    所以，他选择转身，拉远彼此的距离。

    有人说，听话的孩子有糖吃。

    但这个问题若让药师寺夏碎回答的话，对他而言，听话的孩子只会被欺负得更凶，

    采取逆向反抗或大哭大吼的话会让那些人笑得更开心。因此，在经过数次被他人嘲笑、因为恶狠狠攻击对方反而被长辈施以严厉的惩罚後，他学会了微笑。

    而他第一个学会的谚语，叫做「伸手不打笑脸人」。

    他年纪还很小的时候就见识到所谓人X的黑暗面，在那个庞大的家族之中──因

    为没能继承神谕之力，他让母亲蒙羞、使父亲必须寻找二房生下弟弟；亲戚在他面前冷嘲热讽、仆人们背後窃窃私语、其他同辈的孩子……则会故意对他拳打脚踢，後来他发现有时候满面微笑还是会挨揍，但无一例外的，那些怀抱恶意的人都会因为见着他满不在乎的笑容而气得咬牙切齿或面容扭曲。

    微笑可以让喜Ai自己的人们开心，使厌恶自己的敌人m0不清他的底细、更甚者为

    此失去了冷静，可说是百利而无一害的表情。

    只是，仍然有事情是没办法用微笑解决的：因为在雪野家，与生俱来的天份代表

    了一切。

    而他这个虽然是正室出身却没继承到半点神谕之力的儿子，理所当然成了众人欺

    侮寻欢的对象，乐此不疲。

    不是没试过大哭大闹，而是他後来清楚明白到一旦这麽做只会正中他人的下怀，

    让相依为命的母亲成为大众笑柄。

    於是，他学会了微笑，无时无刻，他都能拉高唇角扯出笑容，将所有的情绪隐藏

    起来，好像与生俱来就是如此一般；其他术法他或许学不好，但这部份，他炉火纯青。

    这一生之中，能让他失去笑容的状况，次数用一手的指头就算得清楚；第一次，

    是被逐出雪野家的下雪天；第二次是眼睁睁看见母亲倒下的身影；第三次，是他强大的搭档直言道出笑容假得让人生厌……剩下来的，全都与他那同父异母的弟弟脱不了关系。

    初次见到同父异母的弟弟时，明了到处境将更加困难的夏碎顿时笑不出来…可是，那拥有粉nEnG小酒窝的孩子甜甜的对他笑了──第一次，在这个家族之中从来没有遇过除了母亲外如此善意对待的他，内心深处掀起了惊涛骇浪。

    他应当憎恨的罪魁祸首，却总是喜欢缠在他身上撒娇。

    第二次，则是当那个脾气与名字格外相称的火爆搭档告诉他，自己同父异母的弟

    弟不只成功进入Atntis学院国中部，还通过公会的红袍测验。

    听完消息的当下，他清楚感受到脑袋里面有什麽东西瞬间崩裂。

    他发现自己虽然理X上明白，但情感上却没办法接受，无法想像万一记忆中那双

    忐忑却无b信任自己的眼睛变得空洞无神、或者那身红袍染上深sE的情景……

    他想做些什麽，阻止那样的可能X发生。

    之後夏碎把自己关在白蔓馆里面整整一个星期，等他恢复正常以後，还被自家搭

    档奚落花太久时间才想通，他尴尬苦笑，而後在远远瞥见面容与自己相似且已明显成长的弟弟时，他下定决心，遵守母亲的遗言，默默守护冬天出生的孩子。

    也不知道是幸还是不幸，除去对药师寺的责任以外，对夏碎而言，没有什麽值得

    留恋或在意的人事物──勉强撑得上应当要关心的对象只剩下自家搭档兼同班同学，但对方强悍到弹指间便可串烧一打中阶鬼族还顺道冰了想坐收渔翁利的狱界恶魔……自从亲眼见证冰炎b传闻中更慑人的实力後，他深深觉得与其浪费时间去担心那个混血JiNg灵还不如多花些心思充实自己。

    但其实夏碎知道，自己心中一直有个很在意、甚至是重要到与X命同等程度的事──那个冬天孩子纯真且毫无杂质的笑容，是如同严冬的童年回忆之中唯一残留的温情……或者不只如此，还有更多无法说出口的心悸。

    毫无疑问，千冬岁是特别的。

    而令夏碎百感交集的是，至今已经成长的千冬岁没有停下追逐的脚步，一而再再

    而三的想亲近自己，尤其之前在与鬼族的大战中暴露替身的事情後，距离一下子突然拉近，最近甚至进展到某种危险的程度──不论是他对千冬岁、或者是千冬岁对他近乎过度的关心……

    如履薄冰。

    他们之间就像走钢丝，在界线的边缘，只剩下血缘这项藉口像一层薄薄的透明膜，

    微弱地抵挡着那层禁忌的诱惑。

    ──「夏碎，再躲下去是没用的，你该做的是想想要怎麽和你弟走下去。」

    不似自己还得定时去医疗班报到，取回自己的真名、从焰之谷回到学院後不到一

    星期就迅速恢复跑去出任务，更甚者只花了一分钟就挑掉一整片原虫和蚁窝的混血JiNg灵搭档在观察他们互动後片刻，下了一个当时他嗤之为荒谬、现在回想起来却JiNg辟到可怕的评论。

    ──「不会也不可能有那一天。冰炎，千冬岁是雪野未来的当家，而我也会继承

    药师寺族长的位子……早在我离开雪野家之後，我们就已经是平行线了，现在只是就读同一个学院所以交集会b较多，毕业後我们都有各自的路要走。」

    他还记得自己是一边喝茶，一边从容地笑着回驳自家搭档。

    但真名为飒弥亚的冰牙JiNg灵三王子後代，却露出了一抹别有深意的微笑。

    ──「夏，你知道吗？你们，只差一个契机而已。」

    有的时候，夏碎还真希望搭档能够偶尔不要这麽犀利……的确，对於局势的预测，

    冰炎从未失误过，准确到让人忍不住怀疑他身T里面的诅咒是不是还附带了千年前妖师残留下来的言灵之力。

    ……

    被搭档强制送回宿舍的夏碎，无奈地看着倒卧在地板上微微喘气、动弹不得的千

    冬岁苦笑，不知道是否该庆幸因为角度看不到对方的表情，但隐忍的SHeNY1N与泛红的脸颊却更引人遐思。

    「哥……」b平常更虚软沙哑的声音，让夏碎忍不住浑身一颤，几乎是同时，他

    感觉到T内的yUwaNg变得更为凶猛，差一点就把持不住。

    气血翻腾的滋味狠狠冲上夏碎有些浑沌的脑袋，眼前的身影微微晃动，一双与自

    己轮廓相似的双瞳缓缓从红布下一点一点地露出，但眼神已不似以往的清明，夹杂着从未有过的魅惑与水雾般的迷蒙。

    如果单是如此，只要夏碎转身离开、来个眼不见为净就能解决。

    但问题没有那麽简单。

    或许因为药效让千冬岁的神智不清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