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两个世界 (第2/6页)

手。

    程家yAn飞快地奔上了楼，自然而然地接过了乔菲推着的餐车，搂着乔菲的肩向前走。他邀功请赏一般地跟乔菲提了订餐的事，说完就溜溜地看着乔菲，扬着脸露出了孩子气的笑容，好像在等着糖果一样。见乔菲怔怔地出神，程家yAn又说起了杨燕和吴明今天在他的魔爪下痛不yu生练习翻译的趣事来逗乔菲，见乔菲仍是不为所动，还手动捏着乔菲的唇角向上扬。

    刚刚因为张翘楚的关系，乔菲几乎把家yAn也当做了假想敌。等现下真实地触到他，搂住他，看向他，乔菲仿佛刚从迷梦里醒来一般，惊醒道：我刚刚在想什么呀！！这和家yAn有什么关系！我怎么能因为我自己的事迁怒于他呢！

    明白过来之后，乔菲瞬间被自己刚刚的心思吓坏了。她怎么这么任X！

    家yAn还在忙着哄她开心，乔菲慢慢将头靠在他的肩上，轻轻道：家yAn，谢谢你来。

    乔菲伸出手覆在家yAn的手背上，家yAn见状手背一翻，反扣住了乔菲的手，低声回道：跟我说什么谢谢。

    乔菲的头在家yAn的肩上蹭了蹭，小声道：就是谢谢。

    程家yAn乐了，他做出一副电视剧里轻佻公子的样子，挑起乔菲的下巴，得瑟道：好啊，那不如给小哥哥笑一个，来，笑一个。

    程家yAn的动作引得来来往往的行人都开始侧目他们。

    乔菲气地拧了一下程家yAn的手背，恼道：大白天的程主任您能不调戏人吗？每次跟你说正事就没正行！

    虽然手上吃痛了一下，但程家yAn不仅没收敛，还凑到乔菲的脸跟前，又摇头又晃脑道：美nV笑一个嘛！

    乔菲看着程家yAn那张表情Ga0怪的大脸在面前晃来晃去，没绷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笑了笑了”，见乔菲终于笑了，程家yAn也松弛下来，道：多好啊，你看你从刚刚开始就鼓着脸，还以为你受什么委屈了呢。

    被逗笑了的乔菲定睛看着程家yAn，明白他刚刚那样费心思也不过是担心她，为了让她乐一乐，一种叫做“感动”的情绪丝丝莹莹地漫上心间，充斥了她的整个心池，乔菲情不自禁地脱口而出：家yAn，我喜欢你!

    乔菲突如其来的表白让程家yAn受宠若惊，在他看来，他不过是订了顿餐，就换来了乔菲的一通表白，只是这表白没头没尾地，跟刚刚的话题全然不搭嘎，他心里像乐开了花，却没个情景可供发挥，他挠了挠头，最后严肃地蹦出了几个字：嗯，我知道。

    话毕，他别别扭扭地又搀过乔菲的手，两个人肩贴着肩一起走回了菲mama的病房。

    程家yAn带着壮观的餐车一亮相，就闪瞎了众人的眼。吃饭时，他让乔菲歇着，自己忙前忙后地给未来丈母娘端茶倒水。同病房的人都用羡慕的眼光看着乔母，不住地夸她有个好nV婿。菲mama看着这准nV婿也越发觉得满意，乐得快合不上了嘴。

    即将到冬至，天黑的早，等吃完饭，天已经完全暗下来了，冷风敲打着窗户，看样子又要下雨。菲mama便催着乔菲赶快回家，

    菲mama：天快下雨了，明天还上班呢，快回去吧。

    乔菲：妈，我再陪你一会儿。

    菲mama笑道：看了这么多天还不嫌烦啊，反正妈是看烦了，明天下班再来吧，啊。

    说着，菲mama就递了个眼sE给家yAn。

    作为一名优秀的nV婿预备军，家yAn立刻JiNg准地领悟了丈母娘的意思，他拿起车钥匙，哄着乔菲道：你看伯母都说了，今天看你看烦了，我先送你回家，明天一下班我就开车把你递过来，怎么样？

    这话说的满病房的人都笑了。

    隔壁床大婶还打趣道：乔菲你看你妈都撵你了，还不快跟这nV婿回家？没看那小子都急了嘛。

    大婶说话没遮拦，乔菲刚开始还没明白，等明白过来了，她的脸一下子涨红成了苹果，她不好意思地去拉mama的手，极力想解释道：妈，我……

    “好了菲菲”，菲mama也笑了，她看nV儿真的害臊了，m0了m0nV儿的头发，含笑道：快回家吧，啊，明天上班又得忙了，你要是不休息好，不是让妈担心嘛。

    乔菲点点头，叮嘱mama早点休息，就收拾了东西，跟着程家yAn离开了。

    程家yAn把乔菲送到了家门口，把车熄了火，两个人在车里坐着，程家yAn伸出手把乔菲搂了过去，黑暗里两个人静静地抱着，乔菲靠在家yAn的怀里，听着他的一下一下有力的心跳声，只觉得温馨而又静谧。

    从厦门之行回来后，她一直都没有时间和家yAn好好相处，现在算是他们俩那尴尬的半个初夜后的第一个拥抱。这样安静地抱着彼此让他们从身到心都觉深深地满足。

    抱了好一会儿，乔菲抬起头，蹭了蹭家yAn的下巴，问道：家yAn，你能不能跟他们说后面的营养餐不要了？

    程家yAn问道：你不喜欢那些菜吗？

    乔菲把脸在他的肩窝处埋得更深了一些，认真道：不是的，但是家yAn，我真的不需要你花这么多钱为我订餐，我吃起来会不安心的。

    程家yAn安慰她：有什么不安心的，再贵的东西也是给人吃的，只要你和伯母健康，就什么都值。

    乔菲正sE道：家yAn，我知道你是一心为我好，我都明白，但是我不需要这样的营养餐，我mama也是，如果知道了她一顿饭能花那么多钱，一定会焦虑地吃不下饭的。

    程家yAn本来是怀着让乔菲和伯母都满意的初衷才订了餐的，听乔菲这么当头一bAng，心里不由地郁闷起来：难道乔菲就这么不愿接受他的心意？

    感受到了家yAn瞬间的低落，乔菲安抚地m0了m0他的耳朵，却挑起了另一个话题：以前在瑞士的时候，我们学校旁边就有一家餐厅，可以以最实惠的价格吃到最好的松露，慕名而来的人很多，好评更多。但我从来不去吃，因为再贵的松露送到我面前，对我来说都不如一碗便宜的炸酱面。

    程家yAn听到这儿，也皱起眉头cHa话道：其实我也觉得松露很臭，不知道为什么外国人就喜欢这个。

    乔菲循循善诱道：原来你也不喜欢松露啊，我也是，你看，因为不是想要的，所以送给我都不吃，更何况还去花钱呢？今天也一样，一万七，买一台电脑，我觉得值得；捐给需要的人，我也觉得值得。可是，为这么几顿饭，我真的觉得不需要，无论多少钱的东西，只要是我不需要的，它就不值得。这就是我的消费观，为什么不能用这些钱去做点更好的事呢？

    把想说的都说完了，乔菲停下来，认真地看着家yAn。

    程家yAn还沉浸在乔菲的一席话里。

    从乔菲开始说话的时候，他就一直在仔细地听和想，听完之后，他竟然发现了一些从前从未考虑过的事情。以前他只知道，己所不yu，勿施于人。现在，他忽然明白，即便是己所yu，如果不是他人所想，更要勿施于人。

    这么想着，一瞬间豁然开朗，刚刚的郁气立刻烟消云散。

    他对上乔菲道眼睛，道：我明白你想告诉我什么了，你不用担心，明天我就打电话取消预订。

    见家yAn想明白了，乔菲放松地松了口气，整个人又松懈地倚在了程家yAn的身上。

    家yAn忽然笑了：菲菲，之前我是你的导师，现在，你也是我的导师。你总能让我有惊喜。

    乔菲也跟着笑了：我这么好啊？

    程家yAn的脖子被乔菲笑声带出的暖气挠地直痒痒，他下意识地点着头。

    乔菲懒懒地把手伸到家yAn的眼前：那你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