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不由己_第七十七章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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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七十七章 (第2/3页)

处领罚。杨连以下犯上,举止狷狂,杖责五十,送廷尉申审,以后不得再入宫。”

    待宫人将林铄送走,林琅又撤了大多无关紧要的宫人,林琅命令刚下,雪夫人就了然林琅的意思,于是盈盈拜道:“妾身还炖了汤以奉陛下,妾身怕宫人不仔细,妾身想先告退去看看火候,期望陛下应允妾身的请求。”

    雪夫人的声音低和温媚,柔得仿佛能掐出水来,让人听了不由心底一软。

    林琅略略收敛了不愉的神色,缓和道:“那夫人你先下去吧——这个时辰,阳信该睡醒了,夫人替朕去瞧瞧她。”

    雪夫人道:“妾身代阳信领恩。陛下若得了空,妾身期望陛下能抽空亲自去瞧瞧阳信,阳信能唤妾母亲了,想来,阳信也很希翼能唤自己的父皇。”

    “哦?”林琅应了一声,顿了顿,瞥了一眼君钰——他面上没什么情绪,一双漂亮的眸子神情渺茫地注视着下头跪着的太子。

    林琅回神,道:“阳信天资聪慧,现下便能唤人,不枉朕的喜爱,待朕得空去瞧瞧她,夫人下去罢。”

    待人退去,林琅这才转过脸来,对着一直跪着的林云呵斥道:“跟大皇子起了矛盾,还跟其近身搏斗,太子今日如此无状,你当知朕要如何罚你?”

    林云垂首,一双大眼睛里突然掉下泪来,低低道:“儿臣……儿臣也就这般了,父皇想怎么罚就怎么罚吧……”

    “太子身为一国储君,怎可这般沉不住气?现在这话又是什么意思?”

    “儿臣……儿臣这个太子是父皇封的,是儿臣自己愿意当的吗……”

    林琅闻言愣了一下,片刻,怒火就冲上头来,刚要发作,却是林云反常地抬首,直视这个自己一直惧怕的父亲,泪流满面地问道:“儿臣是太子,父皇……因为儿臣是太子,儿臣就不可以有自己的想法,不可以有自己的脾气吗?凭什么?”

    林云那一双桃花眼生得和君钰极其相似,泪珠断了线似的,从那双大眼睛里一颗一颗地滚落下来,叫林琅瞧得直皱眉,一时竟忘了刚才要训斥的话,只道:“动手的时候不见你这般丧气,现在是怎么回事?太子不像太子的样子,出了事只会哭哭啼啼解决事情,像个什么样子?”

    “父皇……总说儿臣要端庄稳重,要儿臣识大体,要儿臣学习诗书礼易经学典籍,要儿臣学武起练……儿臣所学繁重,父皇还要儿臣与人处事不得失态,不得大笑,不得大怒,甚至不得哭泣,儿臣就不能和其他人一般吗……”林云顿了顿,“还是这就是作为太子的代价?”

    林琅眉头蹙得深了一分:“你在胡说些什么?”

    林云噎了一下,瞧着林琅越来越阴沉的面孔,心里既是害怕又是伤心,想了想,索性破罐子破摔,连连问道:“为何就儿臣自幼没有母亲关怀,为何就儿臣得独居一处?为何儿臣就不能有朋友?纵使儿臣一条腿瘸了,为何母后也只按例照看,未曾待儿臣如亲儿子一般……是否儿臣不是太子就可以和其他皇子般有母妃的关爱?”

    转着食指上的指环,林琅一双凤眸盯着太子那张与自己也十分相似的小脸,一字一顿、语气渗人地道:“云儿的意思……不想做这个太子?”

    林云哽咽道:“儿臣,儿臣……孝武皇帝杀母留子,父皇恐太子往后长大被母裹挟,故而不让儿子和母后亲近,若是儿臣不做太子,是否可以和其他皇子一般能与母后同住一处……”

    “你在胡说八道些什么东西——”林琅一袖子甩开面前的茶盏,茶盏在林云跟前“啪”得一声摔裂四碎,水渍碎屑溅了林云半身,让林云立即噤了声。

    “刚才这些话是你能说的?朕瞧着你是神志不清了!”林琅面覆寒霜,语气严厉,起身在殿内连连踱步。

    以林云接触的人事物,本不该说出这番话来,林琅也断然没有不让皇后亲近太子的意思,杀母留子,是孝武皇帝在晚年政变之后,因长子戾太子横死,孝武皇帝立幼子时的特殊举措——孝昭帝年幼被立,孝武皇帝为防太后专权,形成吕氏那般篡夺皇权的外戚势力,以至刘氏皇权旁落,故而孝武皇帝行杀母留子的举措。而林琅所处的情况和孝武皇帝是完全不相同的,林琅建国以后就严令后宫外戚不得干政,甚至连宗室之人也少有参与进权力中心的决策层,太子林云逐渐长大,林琅又是壮年,何须要令皇后和太子林云刻意保持疏远来防止生情,而以防林琅百年之后会有蔡氏夺权之事?那般设想,那岂不是无稽之谈?何况,林琅的皇后母族蔡氏纵使当初豪门,如今宗族男丁凋落,往后恐怕也是江河日下。

    皇后蔡婧对太子林云的冷淡,只因早年她自己滑的胎是个男孩,后来蔡婧被告知恐怕再无法生育,而林云又是从天而降的太子,蔡婧心中有结,迁怒林云恼其霸占自己孩子的位置,故而自我内心隔绝了林云,不愿意对林云亲近。

    林琅对蔡婧的心绪一清二楚,也非常清楚皇后蔡婧滑胎的真实原因,蔡婧怀的那个胎儿本来就无法保住,加上林琅的其他宫妃左右,蔡婧就一直以为自己滑胎是意外。

    ——可其实蔡婧因早年身体受损,本就不适合怀胎,只是她自己不知晓,林琅当年为了皇权稳定,笼络蔡氏,就诱引蔡婧与之珠胎暗结,林琅早早就知道蔡婧身体的事,只是威逼利诱了为蔡婧诊治的大夫不许其对蔡靖说出真相,和蔡婧匆匆成婚,巩固和蔡氏的关系。后来也是恐蔡婧伤心,林琅一直没曾让御医对蔡婧据以实情——到底是夫妻一场,林琅也待她还算礼让。

    蔡婧既然事事配合于林琅自己,又对太子表面体面宁和,林琅就不想过于强求她,勉强她去多亲近于太子,林琅亦怕适得其反,多生事端。

    可不想如此,却促成了林云对其母的心结。

    可,林琅也未曾受过父母的慈爱,又如何知道怎般关怀自己的孩子为好,也一时间,不知道要如何和林云解释皇后对其疏离之事。

    踱步了半天,林琅倏忽转头,目光如刀,狠狠瞪向太子身侧的官员:“你们这些不中用的东西是怎么看管太子的,居然能叫太子说出刚才这番大逆不道狂妄之语来,你们的脑袋是不是想要了?”

    一旁几个近身伺候太子的属官和宫人听了太子的话早就惊呆了,现下见皇帝动了真怒,吓得连连叩首,瑟瑟发抖,唯求饶恕:“陛下,奴才们不知啊!太子连日心情低落,奴才们已经竭力劝慰,从不敢有半分逾矩,今日事出突然,太子一时激动说出的话语,奴才们也措不及防,陛下恕罪,陛下恕罪,奴才们也不知情,陛下明鉴啊……”

    一人一言,太子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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