延昭野史_卅肆〔药酒醺醺引醉眠〕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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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卅肆〔药酒醺醺引醉眠〕 (第1/1页)

    这一个孩子怀起来并不像怀陆慎稷时候那么容易,姜鸢整日困倦、食欲也不高,眼瞧着虚弱下去。

    胃口不定,来得快去得更快,陆存梧觉着尚膳局太远,拨了她素日爱吃菜系的几个厨子在宣明殿外日夜待命,只为她能随时多吃几口。

    可她还是瘦了下去,八王进京、内宫摆宴的时候,姜鸢手上平时尺寸刚好的玉镯已经能滑到小臂的一半处。

    于是被德太妃保护的很好、从小到大都没什么心眼的八王陆存柏欲言又止了好几次,还是忍不住、在只有他们三人的小宴上开口道:“皇兄,您是不是为着封后大典好看,不叫皇嫂吃饱饭啊?”

    陆存梧闻言,豁然抬头、瞪了他一眼。

    姜鸢先是怔忪片刻,而后掩唇轻笑。

    与六王信中的「皇嫂」不同,八王这声「皇嫂」喊得很自然,而且直接落进耳朵里,比字面的冲击大得多。

    见她不说话,陆存柏的面色更加急切:“而今皇嫂日月入怀,为着皇嗣也要多进补啊。”

    “朕在你心里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啊。”陆存梧叹口气,无奈道。

    姜鸢终于开口:“不过是胃口差些,八王不必忧心。”

    陆存柏稍微放下心来,后知后觉、从善如流的向陆存梧拱手道:“皇兄为政以德、内政修明。”

    “说点别的。”陆存梧鼓励道。

    陆存柏面色如常:“内帏之事臣弟不便置喙。”

    「刚还叫你皇嫂加餐呢。」陆存梧表面点头,暗自腹诽。

    不过陆存柏还是尽心竭力的帮了忙。

    他从封地一路带入京的医者据说十分擅长妇科疑难,于小宴第二日就进了内宫。

    为内宫中贵人的诊脉,规矩向来繁琐。这位姓范的医者经过层层检查后才得以迈进宣明殿的偏殿。

    太监、宫女们鱼贯而入,在空荡的室内摆了长案、笔墨与时鲜瓜果,而后静默的立在两旁。医者向前看去,明黄色的厚重帐帷阻隔了他的视线。

    他深吸一口气,定了定神后,将医箱放在一旁的地上,下跪磕头道:“草民请娘娘万安。”

    撩开帐帷走出来的是玉蟾,她朝大夫微福一礼,而后侧跪在长案旁。

    帐帷又一次被她撩开,这次只掀开窄窄一条,姜鸢从里面伸出手来。

    玉蟾动作麻利,柔软的脉枕被垫在姜鸢腕下,而后她又用手帕覆盖其上。

    医者膝行向前,切脉时仔仔细细的问了近几日姜鸢的饮食起居和其余表征。

    澄霄一一回应。

    “娘娘思虑太甚了,太医们开的方子虽好,不过通常为求稳妥、药效过缓,草民重新为娘娘改药、定量,最多五剂便可见效了。”医者开了方子,专注的写字。

    澄霄立在旁边看他落笔,而后招手让小宫女封银子送他出去。

    待他走出室内,澄霄把方子呈给姜鸢看。

    “主子,看着像是个南疆人,不过八王爷的封地离南疆不远,有相识的巫医也不稀奇。”澄霄惊恐着开口道,“南疆地处烟瘴,其中之人擅用蛊虫,这里面会不会有虫子尸体什么的啊……奴才最怕这种东西了……”

    姜鸢低头去看,是狭长的字体。

    她起了坏心思,捏了方子朝澄霄的方向抖动:“说不准这纸都能变成虫子呢?”

    “主子!”澄霄后跳半步,语气都乱起来。

    风声日紧,陆存梧这时并未陪同在侧,等他处理完事项、于暮色沉沉迈进宣明殿主殿的时候,大夫新开的药刚被岚烟捧来。

    秋季的弯月仿佛都比其他季节更清冽些,姜鸢来了兴致叫澄霄开库房、取了古琴出来弹。

    美人窗前斜坐,长发用一支碧玺蜻蜓牡丹钗松松挽在脑后,团蝶百花缂丝曲裾也扎的不紧,十指慵懒着拨动琴弦,琴音时断时续、语调不明。

    “闻着怎么有些怪?”他蹙眉,眼带怀疑的看着那一碗颜色略深的药汁。

    岚烟将托盘中的药碗放在姜鸢身旁的小几上,答道:“回陛下,范大夫建议主子淬酒服药。寻常的酒酿恐于孕有碍,所以尚膳局进了秘制的罗浮春。”

    陆存梧点点头,右手并了食指与中指,用指腹摸了摸温热的玉质药碗,将它端了起来,极其自然的——喝了一口。

    姜鸢睁圆了眼睛,嗔怪道:“你喝这个做什么。”

    “试毒。”他笑着答,“皇后于社稷有功,朕喂皇后喝药。”

    她眨了眨眼,眼看着他含了一小口在嘴里。

    岚烟还在身侧,于是她下意识的往后躲了躲。这样细微的动作被陆存梧捕捉,他快速放下药碗,左手撑在古琴上,右手钳住了她的下巴、逼迫她张开嘴。

    琴弦嗡鸣,药液被灌进口腔。

    陆存梧贴心压下她的舌尖,即使这样,姜鸢还是有点呛到。深褐色的药汁顺着下巴滑向脖领,陆存梧即使的歪头吻住淋漓的液体,动作暧昧轻柔。

    “这看得下去?还不快退出去?”他眯眼对岚烟道。

    岚烟慌乱着逃出内室。

    “不行……孩子……”姜鸢声线不稳。

    陆存梧波动了琴弦,错落的响动传来。

    “乖乖听话就不做。”陆存梧承诺道。

    说话间,他又含了一口药凑上来。

    这次姜鸢乖巧的张开嘴,顺从着喝下去。

    “好乖。”陆存梧湿漉漉的吻上移,落在她挺翘的鼻尖,而后又不满足的吻了吻她的侧脸。

    已经两口了,可姜鸢根本反应不过来喝下去的东西是什么味道,直到这一刻她才从陆存梧的气息中捕捉到了一丝微苦。

    “最近有没有梦到朕?”陆存梧问她。

    不等她回话,又喂了一口。

    “一定有梦到。”他笑起来。

    姜鸢鼓腮、小幅的噘嘴,无声的抗议着他的强权。

    “让朕猜猜是什么样的梦……”他将右手拇指探进她唇齿之间,从侧面倾斜着、轻易的压着她的舌头摩挲,左手捧起药碗靠在了她唇边,一点点的向她口中倾倒。

    “风还不甚冷,若是将微微抱着放在窗沿上,开着窗做起来的时候,你的上身就会向后仰出去、轻轻的晃,月光洒在这里。”他将拇指抽出来,右手顺着姜鸢的脖领向下、隔着衣裙停在她双乳之间摸了一把,“啊,再抬起微微一条腿撑在琴上。撞一回,微微颤一下,古琴就响一声。”

    姜鸢听不下去,脸红的像要滴出血来。

    药——终于喝完了。

    “眼瞧着要做两个孩子的娘了,脸皮怎么还是这样薄。”陆存梧调笑她。

    “谁像你这样……这样……”姜鸢找不到合适的措辞。

    “朕如何?”陆存梧接话倒快,“美人如玉,情难自制而已。”

    “为君者不可……”她摇头晃脑。

    “姜娘子饶了朕吧,别念啦。”陆存梧拱手讨饶。

    姜鸢开怀的笑起来。

    八王举荐的大夫着实很有手段,姜鸢的胃口慢慢变好,人也逐渐恢复丰润起来。

    前朝之上,陆存梧反复商议御驾亲征的安排,终于把出京日期定在了十一月上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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