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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见那人不再说话，她露出一抹鄙夷的笑。

    「还是说，让你去呢？」

    那人听到後倒cH0U一口气。

    「果然是胆小鬼在帮胆小鬼说话。」

    她讲完，脸上的笑容更是讽刺。

    「如果因为害怕而不敢前进，只一昧想着有其他人会解决的话，这样事情永远不会有结果，无论如何，我们还是得派出第三组。」

    「我们也想尊重大家的意愿，但现在这种情况，想必也不会有人自愿吧？」

    众人皆保持沉默。

    「我们不希望再有更多人伤亡，应该用最少的人员完成任务才是……因此，最好的办法还是，推派存活机率最高的人选出去吧？」

    我有种不祥的预感。

    「你说呢？AESE的分队长先生？」

    我感受到身边的三十七浑然一震，这才顺着她的视线望向他。

    他面无表情凝视前方，貌似正在思考，但他的手却握得紧紧的。我知道他在挣扎。

    如果他一次出去就能成功，就不必再让其他人受罪。从利弊层面分析，这应该是再好不过的选择了。

    「三十七……」我轻声呼唤他，并对他摇头。

    他也转头看着我。但此时他眼中的情绪已让我看透一切。

    「我……知道了，我接受。」

    ──所有人都在期待被称为英雄、救世主的人出现，包括我，但是我并不希望那个人是你。

    我很想对他这麽说，但我最後还是选择静静站在他身旁。

    「人员由你自己选择，给你三个小时仔细思考跟找人。」

    「我知道了。」

    现场混杂着各种情绪，难过、期待、庆幸、侥幸……只有我是一片空白。

    我就这样呆立在原地，看着三十七走出去，越来越远、越来越远……

    之後不过两个小时，三十七就递出了这次的队伍名单。

    「AENE-1-0395、AENE-1-0396、AENE-2-0219，加上你，才四个人。」

    他们显然对这份名单感到怀疑。

    「人少b较好管理，不管是能量的使用，还是面对紧急状况都是；而且你们的基本要求，不就是要把四部门的能力全部集结起来吗？」

    三十七跟二一九是外勤、三九六是医疗、三九五是资源兼技术。

    「路途中可能会用上的能力，这个队伍全部都有。」

    眼见几个审核的负责人就要同意。我也顾不得什麽情况跟局势，直接跳出来说：「请在名单加上我吧！照过去几组的经历，想必这路途一定很凶险，再带一个医疗人员以防万一也不为过！」

    他们似乎早就预料到我会有这一举动，几乎是不假思索就回答道：

    「AESE-0040，你可是难得的外勤兼医疗人员，要懂得为大局考量。在这种随时都会发生紧急事态的情况下，你更应该要待在基地，坚守岗位，以便因应才是。」

    我当下真的很想冲过去揍他们几拳。

    「况且，这份名单是AESE-0037订出来的，要不要让你加入，也要经过他的同意才行。」

    随後他们将视线转到三十七身上，示意他回答。

    「不需要。」他的回答坚定无b，「我只要以上三人随行。」

    在短暂的讨论过後，由坐在前方正中间的那位负责人宣布：

    「名单通过，请立即开始执行任务──」

    话讲到一半时，三十七已经转身离开。我隔着一段距离跟在他身後，最後回到寝室。踏进房内後，我旋即关上门。

    「我需要一个理由。」

    「什麽理由？」

    我们站在寝室中央，互相怒视。

    「你为什麽要答应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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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然你要我怎麽样！」

    「不然你也应该把五八四安排进你的队伍名单！」

    「你疯了吗？」三十七对我破口大骂。

    「你才疯了！」我也不甘示弱骂回去，「你明知道把她留在这里，他们就可以利用这点来威胁你！你为什麽还要让她留下来？如果你把她安排进你的队伍，就算你们没办法完成任务，打算放弃，你也还有第二条路可以走！」

    「就算把她带走又有什麽用？把你留在这里，结果是一样的！」

    「你不会相信他们的鬼话吧？说把我留下来是为了应付紧急事态！假如你坚持，说需要我们协助，他们会不答应吗……」我话越说越小声。

    ──这麽简单的事他会不知道吗？

    「看你的表情，应该是懂了吧？」他沉静的语调在耳边响起。

    他不是不想把我们带离这里……

    而是觉得自己不该这麽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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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管他们是不是打算利用你们威胁我，我都会完成这个任务；既然是以这个目标为前提，我又何必把你们带到那麽危险的地方？」

    他说这些话的表情之坦然令人鼻酸。

    突然接收大量讯息使我的脑袋发晕。我拖着碎步走到桌前的椅子坐下，垂首，并用单手掩饰懦弱的表情。

    「那孩子还需要人带着她前进，你必须留在这里。」

    他将温暖的手掌放在我的头顶上，轻轻地抚m0。

    「她需要的不是我……是你啊……」

    我声音中的颤抖无法隐藏，而温热的泪水还被藏在手里。

    但是再这样下去，这些泪水真的不会从手中满溢出来吗？

    就在这时，他握住了我垂在身侧的另一只手。

    「但是，我希望你可以好好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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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听到这句话，我再也无法掩饰自己，我放声大哭，就像个孩子。他仍然握着我的手，依旧是那样的力道、那样的温暖。

    「对不起，我可能要失约了。」

    「别说了、别说了……」我在口中喃喃重复这句话。

    「以後有机会，替我陪那孩子找到她的父母……」

    ──这种像在交办後事的话，我才不想听！

    「对你，我能说的……也只剩对不起了。」

    「那就什麽都别说了。」

    我心一横，用力将手从他手中cH0U出。

    「我想要一个人静一静。」

    他默默走到门边，「我去找那三个人讨论事情，如果要找我……你知道我在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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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语毕，门关上，空间再次回到令人窒息的寂静。

    我抬起埋於掌中的脸，仰望苍白的天花板，眼泪毫无防备地从面颊滑落。

    或许我可以要求他不要走，或许我应该告诉他一起走。

    可是我最後还是什麽也没说……

    「能不能哪里都别去？」我对着空无一人的房间问道。

    房内的空气b方才更加冰冷。

    最後，我没去找他。而他直到我睡着为止，都没回寝室。

    隔天，太yAn尚未升起，三十七所率领的四人小组正要出发。

    送行的人包括五八四、三十七队上的队员、室长和几位医疗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