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 守灵夜，鬼压床 (第1/1页)

    天渐渐黑了，进入灵堂的人的胆子也仿佛随着日光消失，一个个脸色煞白。下人搬来一张小塌，战战兢兢地铺着床，眼睛落在地面，不敢看棺材一眼，活像大少爷的鬼魂就站在那里似的。

    庄思涵实在看不下去，一把抢过被褥：“行了，大哥的灵堂有这么可怕吗？”

    “二、二少爷……”丫鬟手一抖，笑得比哭还难看，“还是让我们来吧……”

    庄思涵忍住没发火。这几年独自在国外生活的经历着实磨了他的性子，换做以前，说不定就要吼人了。他干脆眼不见心不烦，连着门口断气一样，气若游丝地吹奏着哀乐的吹鼓手

    一起赶走：“怕就赶紧走，别杵在这。”

    下人们如蒙大赦，纷纷松了口气，其中几人却还要上前来询问：“二少爷，之前都是我们几个在守灵，不如让我们留下吧。”

    庄思涵冲他们摆摆手：“赶紧走。”

    看着他们迫不及待离开的身影，庄思涵更憋气了。

    他心中升起一个荒诞的念头：诚哥的魂魄要是真的出现了……

    庄思涵居然有了一丝期待。他愣愣地盯着火盆里残留的灰烬，过来好一会儿，才拍拍脸，让自己从不切实际的想法中脱离出来。

    庄思涵把小塌挪到棺木旁边，一伸手就能摸到的地方，然后重新取了一把线香，插在香炉里，那里面早就堆起了厚厚的烟灰。

    线香有些呛人，模糊了他的眼睛。庄思涵躺在小塌上。

    他在学校睡惯了席梦思，现在躺在只铺了一层被褥的木床上，颇有些不习惯，膈着有些疼。但他还是平躺着，就好像小时候还没分房睡觉时那样，和诚哥肩并着肩。

    庄思涵絮絮叨叨地讲述着留学经历，他搜肠刮肚，在平淡的生活中找到有趣的点，记忆中平凡的往事都显得生动了起来。

    庄思诚的话不是很多，在庄思涵话说个不停的时候，总是含笑着看他，有时还会调笑他像是叽叽喳喳的小麻雀。

    庄思涵的手往旁边探去，摸到了冰冷的棺木。

    不是诚哥带着温度的手臂。

    他的眼泪落下来，声音哽咽沙哑，努力把嘴里的这个故事讲完。他再也开不了口，就这样默默流泪，不知不觉睡了过去。

    ……

    刷刷……

    声音很近，就在耳边响起。

    庄思涵在梦中皱了皱眉。

    似乎是不甘心没能吵醒庄思涵，那声音又响了起来，这次更大了一点，像是指甲在刮擦木板，带着令人头皮发麻的尖锐。

    刷刷……

    庄思涵听到了那奇怪的声音，他觉得自己好像忘了什么，却始终想不起来，疲倦从身体深处海浪一样一阵阵涌来，要将他卷入更深更沉的梦境。

    声音近在咫尺，庄思涵混沌的脑子终于想起来，今晚灵堂只有他一个人。

    进老鼠了？

    庄思涵想起来检查一下，眼皮却像坠了千斤一样沉重。

    火盆里的灰烬无风自起，在空中打着旋，蜡烛像是被风吹了一下，火苗摇晃起来。室内陷入黑暗，角落里，一点火光坚强地亮着，没能熄灭。

    吱呀一声，门从外面打开，庄思涵等了半天，迟迟没听到脚步声。

    是谁。

    庄思涵刚想说话，嘴巴却怎么也张不开。

    他终于察觉到不对劲，脑子顿时清醒，身体还在原处一动不动。

    庄思涵挣扎着，一种危机感迫近，就像被捕猎者盯上的小动物，他的的确确感觉到了有什么无形的东西在靠近，尽管没有脚步声。

    咚、咚、咚。

    庄思涵数着自己的心跳声，终于感觉那无形的东西停在他的床前，脑子里的警告声骤然响起，不受控制地尖叫着。

    森冷的视线盯着他，庄思涵此前甚至不知道，视线能有这么低的温度，让他裸露在外的肌肤都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无法动弹的身体下，胸腔里的心脏砰砰地跳着，像是要蹦出嗓子眼，庄思涵自己也说不清，到底是害怕、紧张、还是期待。

    一个冰凉的东西抵着他的大腿，直到完全放上来，庄思涵才发现那是一只手。

    诚哥……

    他近乎恳求地道。

    冷气从被触碰的地方开始，从脊椎骨传递全身。

    手轻轻一拨，像摆弄一个布娃娃似的轻松，庄思涵的腿就被毫无抵抗地分开。

    冰冷的舌头隔着一层轻薄的布料，舔上他的小腿，一路向上划去，留下阵阵战栗。

    诚、诚哥？

    庄思涵觉得他被撕裂成两半，他的精神无比清醒，身体动弹不得，但各种触觉却很敏感，庄思涵甚至能感觉到那双手手指关节处的老茧。

    舌头终于来到他的大腿，停顿了一下，庄思涵还没来得及松口气，舌头就缓慢地在大腿内测画着圈。

    下半身如坠冰窟，冻得有些疼，一种奇异的酥麻感电流一样升起，如果不是没法动，庄思涵早就发出难堪的声音了。

    像是看到他的反应，舌头舔了几下，的动作更加缓慢，继续向上，直到无限逼近他的性器，有好几次都擦着yinnang过去。

    庄思涵不敢想象接下来会发生什么。随着与诚哥天人永隔，他不想再守着的那些礼法的禁锢，很多次他都大逆不道地想着，若是早与诚哥在一起，做一对见不得人的鸳鸯，也好过现在这般。

    庄思涵还在拼命挣扎，他手指微微一动，眼角划过一行清泪。

    “诚哥……”他声若蚊蚋。

    舌头又停了一下，舔去他咸涩的泪水。在森冷的触感下，庄思涵察觉到温柔。

    一声微弱得不能再微弱的冰冷叹息落入他的耳道。

    心跳仿佛骤然停止，崩着的那条线达到了极点，啪地断开了，庄思涵不再试图挣扎，只是努力试图发出声音。

    时间过了不知多久，舌头继续舔舐着他的脸颊，最后隔着裤子，准确地在他的guitou上轻轻点了一下，刹那间，森然冷气和电流直冲大脑！

    庄思涵感到自己被调戏，他猛地睁开眼睛：“诚哥！”

    火光中，一片灰色的衣角一晃而过，快得像是错觉。

    哪里来的火光？！

    庄思涵刷地坐起来，只见棺木旁边燃起了火，眼看着就要烧到棺木。

    庄思涵脱下上衣，赤裸着肩膀，就拿着衣服往火上扑去。

    火不知道是怎么烧起来的，打了半天都灭不掉，反而烧得更旺了。

    庄思涵被烟呛得咳嗽起来，跌跌撞撞跑到打开的大门处，冲着院子大喊：“起火了，快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