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争罗曼史_第四章男:血s地狱?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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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四章男:血s地狱? (第1/1页)

    树枝带着绿叶“啪啪”打在我这个赤虯大将军的脸上,我推开它们,像一只被蝮蛇追得慌不择路的田鼠,满世界的乱窜。鸟儿在树上看笑话,嘴里大声抒发着看客的嘲笑——姚鄢厥啊姚鄢厥,你也有今天!

    不知道跑了多久,我真的太累了,一双腿像踩进了黑沼泽,用尽全力也再拔不动了。我在哪儿?不知道,当然这也不重要。现在的姚鄢厥是一个犯了Si罪的逃犯,哪里都不再是我的家,哪里都不再重要。

    我终於倒在了树下,剧烈起伏的x膛好似飓风下激动的海面,鲜血像蹦出海面的鱼争先恐後从伤口里涌出来。心脏跳乱了节拍,自觉羞愧得想要停下脚步重新来过。於是心渐渐放慢了脚步,调整起步伐。我眯起眼睛等待着,看那白sE的yAn光从繁茂枝叶间的缝隙中漏下来,星星点点,像nV人温柔的双手抚慰在我身上。如果现在Si在这里也不算太糟糕吧,我闭上眼睛想。

    等心脏恢复了节奏,血也差不多快要流g了,喉咙里仿佛乾涸了千年的枯井,冒着腥臭焦灼的幽蓝烟火。乾裂的嘴唇像久旱的大地到处皲裂着巨大的缝隙,缝隙里爬出黑褐sE的甲虫,巨大的鳌钳夹住了我的生命线。水,我必须喝水,仿佛水能够代替血。

    我睁开眼四处搜寻,青翠yu滴的绿草在身边炫耀着盎然的生命之力,但我只能认输地T1aN了T1aN嘴唇,满口血腥的味道。再没有b这更熟悉的味道了,从出生开始,我就是闻着这味道长大的。而现在,我并不希望别人闻到它。

    但现实就是这麽残酷,我的耳朵贴在地上,清清楚楚地听见脚步踏在泥土上的声音。我很容易感受到那种细微的震动,这是我23年刀尖上T1aN血生涯的副产品。

    “这里有血迹,往那边,快追!”

    我不得不爬起来。父亲说我名字的意思是“好好活着”,我要对得起这名字,是不是?

    然而已经无路可逃了。我贴在悬崖边,脚下是万丈深渊,後面是虎狼之心。可是我说过,决不放弃!崖壁上长满了藤蔓,老树根在岩壁上歪歪扭扭匍行着,结成了一条召唤我逃出生天的绳梯。尽管全身是血,力量也已经离我而去,但我仍不想放弃。老树在岩石上没有放弃生的希望,姚鄢厥你凭什麽要放弃?

    苍天庇佑,终究我还是爬上来了。这棵遒劲苍翠的老树孤独地立在悬崖峭壁上,无数细密的根须深深嵌入石缝深处,张牙舞爪地紧紧攀住山岩,借着石缝间微不足道的一点土壤,挣扎着活成了现在的样子。

    我攀附在树根旁的岩石上,发现树後面竟然藏着一个风x,黑乎乎的看不到底,风呼呼地往里灌,回响着厉鬼的哭声。孤魂野鬼也好,狼窝虎x也罢,总之我要试一试。人,我都不怕,还有什麽可怕的?

    里面黑咕隆咚一片,眼睛好一会儿才适应了黑暗。洞子里b我想像的要大得多,隐隐约约还有淅淅沥沥的流水声。救命的水啊!我的直觉又回来了。听从着它的指引,我一直往里m0索走去。里面确实藏着一条细蛇般的小流,水清且浅,不仔细看,根本看不出有水在流动。我赶紧趴在地上,俯下身子,像牛马一样把嘴伸进水里,用舌头拦截住水流,喉咙大开任凭流水直灌脏腑。清甜的水盖住了血腥味,我想姚鄢厥又一次活了过来。

    喝饱了水,我仰面躺在水边,双眼无神漫视着黑暗里的洞顶,猜想那上面一定倒挂着大翅膀的蝙蝠。虽然它们看不见我,我也看不见它们,但我几乎能肯定它们的存在,就像蝙蝠们心里也必定清楚,有一双人类的眼睛正在望着被漆黑紧裹的自己。我心里盘算着等T力再恢复一些,兴许能抓上几只蝙蝠填肚子。但此刻nongnong的困意像天边的乌云滚滚而来,一层一层沉重地压在眼皮上。我放弃了抵抗,跌入梦境。

    玄青sE的天罩在头顶,日月星辰都没了影儿,只有一片寂静的海。我浮躺在海面,身T随着温柔的波涛起伏,冰凉的浪花浸润了我的手指。一群半透明的小鱼儿游过来,在我的伤口上轻轻亲吻着,可是这样反倒让我感觉到了疼痛。开始是一点点痛,它在五腹六脏慢慢扩散,但那痛渐渐加剧了,像针尖猛戳进心窝底,我痛得醒了过来。

    天呐,什麽时候涨水了?我被水流冲到了哪里?睁开眼,我却怀疑自己还在梦里——红sE的天空中,太yAn了无踪影,只剩下赤sE的云雾在一刻不停地翻滚着,像是釜中蒸发冒烟的血水,又像熔炉里guntang汹涌的铁水。我是不是杀人太多,下了地狱?无所谓!反正地狱里一定有很多老朋友。

    我挣扎着坐起来扫视四周,然而眼里的一切都和我过往的人生里所看见过的没什麽区别。用手m0了m0,树啊、草啊,都是真的;鸟啊、虫啊,都是活的。可是这个天空!我摇摇头,真的太诡异了。

    理不得许多。我的处境更诡异呢!不久前,姚鄢厥还是炎国的“天柱山”、右卿大夫的nV婿、权倾一时的将军。可突然之间,我一无所有,成了个笑话。该哭还是笑?懒得去想,先活下来再说吧!

    四下探看,不远处有一棵粗大的柰子树,高大的树冠挂满了青绿的小果实,gUi甲般的老皮覆盖着树g沧桑的脸。一地圆溜溜的小果子望着老树炭黑的枝丫,期待更多的兄弟落下泥土。我靠着粗糙的树g,随手捡起一颗绿果咬了一口。老天!差点儿酸掉了我的牙。可是,牙齿和X命相b,孰轻孰重?於是把这酸涩坚持着在嘴里嚼了一阵,它似乎受了津Ye的润化,慢慢也变得甘甜起来。果汁在口腔里翻滚,生命的活力也一点点填充回T内。真是救命的恩人!如果我姚鄢厥能活着出去,一定要把司徒博的头献祭给我的救命恩人。

    吃到第五颗柰子的时候,毫无预兆的,天忽的黑了。仿佛是有个人偷偷m0m0拿了个黑布口袋猛地罩到头上,黑得突如其来又密不透风。这黑夜来得太突然,叫人还没做好睡觉的准备。但也没办法,我只好半靠在树上,闭上了眼睛。

    这一觉我睡得很不踏实。太多模模糊糊的脸出现在我的梦里,每个人都急切地跟我说着什麽,以至於什麽都没听清楚。其实真的不需要别人提醒,我清清楚楚记得自己的仇恨!於是我不耐烦地跳脚大叫:“别吵别吵,一个一个说!”顿时,梦里的喧哗戛然而止,面孔都闭上嘴转向了同一个方向,黑暗里,有一张父亲平静的脸。他一声不吭地盯了我好一会儿,忽然蹦出一个字:“跑!”

    我吓得从梦中跳起来,睁开眼却发现黑暗依旧笼罩着这奇异的世界。我不知道天什麽时候才会亮,甚至不知道天还会不会亮起来,也许我已经坠入了永夜的黑暗。但就是这麽诡异,忽然之间,命运一把扯下了我头上的黑布袋,天空又恢复了先前的YAn红,映得大地一片暗红。这个颜sE我很熟悉,血凝固之後的颜sE,现在在我身上,到处都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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