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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梨花白 (第2/2页)
我们的亲生父母?!」 坎离黑衣执剑,几乎与夜sE融为一T,闻言从黑暗中走了出来,目光茫然,「你说什麽?!」 「十五岁时,扶余门人找到了我,我便开始与他们接触——这一年来,我瞒着李萩去见的人,便是我们的亲生父母!我曾以为……我尚可以将你从六爻的泥淖中解救出来,带着你回我们的家!可你……你早就以杀人为乐,再难自拔了!」殷玄的嗓音沙哑得几乎难辨。 雨水淅沥,无情打在他们脸上,发疼、发痛。 「你敢说你杀人是不得已而为之、没有一点享乐之心吗?!我又有何颜面将这样的你领到爹娘面前?!」殷玄声嘶力竭,吼过这阵雷雨之声,「你视人命如草芥,杀Si了自己的爹娘,这便是证据!」 「你说什麽?!我以为……我以为你只是去向他们学艺?我以为……你瞒着李萩偷偷地向人学艺……」坎离表情空无,好似被cH0U乾了灵魂,Y冷长剑陡然脱手,他蹒跚上前,紧紧捉住了自家哥哥的袖角,「哥哥,你说,我们有爹娘了?我们……我们有爹娘了?!」 他的声音破碎的不像话,拉扯着殷玄的衣摆,扯得对方几乎踉跄。 殷玄白衣执剑,雷光闪动下,更衬得脸sE煞白。 他颤颤巍巍,取出了怀中的一块玉佩,奔马踏水,玉sE幽蓝,「这块玉,便是扶余门主的信物,你还记得麽?我们贪玩走失前,母亲便是将之别在你的身上,说是你身上也有一块这样像马的胎记,才将这玉佩给你拿着玩……」 坎离冰冷的手b殷玄更颤如筛糠,他握住那块玉,像握住了一块渴望了好久才拿到手的糖。 他想起了自己小时候的胎记模样,如今已经因为受了各式各样的伤而看不见了……殷玄身上也有胎记,可娘总说殷玄的胎记不及自己的像一匹威武的骏马。 马儿,是北方冻原扶余人所推崇的信仰。 「我已与爹娘小住过一段时间……是以他们对你没有防备,因为他们很可能将你误认成了我。」殷玄竟是yu哭无泪到笑了出来,他格格笑着,身子歇斯底里的抖动,「你可有觉得……这一对夫妇,b你见过的江湖人都要好得手啊?!」 哈哈哈……哈哈哈…… 那笑声b这穿梭的Y风还要哀戚、b这刀绞般的大雨更加断肠。 「他们叫我……他们叫我……殷梨。」坎离彷佛遭到雷击,浑身僵y,几乎要往後倾倒,他握着那块玉,握得好紧,却又小心翼翼,生怕捏碎了,「我以为……是你拿我的身份掩人耳目……是你……」 「原来,他们一眼就认出了你。」殷玄笑着笑着已变了语调,「可你……你没有能够认出他们的心哪!」 他笑得流出了眼泪,「殷梨,你没有心哪!」 大雨滂沱,雷鸣四起。 殷梨,你没有心哪! 这句话犹如丧钟在殷梨心中敲响,敲得他眼前陷入黑暗,震荡不已。 这更是殷梨Si前听到的最後一句话、也是他Si後必须得忏悔载世的一句话,将会深深刻入他的灵魂、他的元神之中。 颤抖的双手捡起地上的冷剑,絮絮叨叨,重复着同样一句话。 「我不是坎离,是殷梨、我是殷梨。」 他未再看这世间一眼,甚至未再看自家兄长一眼,如此就在殷玄面前,自刎而Si。 这把剑,还是他从父亲那里夺来的浮生剑,是一柄好剑,令其功夫更上一层楼,此剑在手,殷玄要打败殷梨是难上加难,从前弟弟的功夫虽然放眼江湖也是顶好,殷玄却总有办法能制住他,若非此剑,他或许早已拦下弟弟再犯杀摰。 浮生剑光滑如镜、锋利无b,而殷玄,从始至终没有阻止他的弟弟自尽。 他已无力阻止、也无力再扶持着这样的弟弟长大。 手中内力一震,便将那染血的浮生剑断成两截。 疲惫的他步履蹒跚,打开了庙门。 那个说要嫁与他的nV孩,早已没了踪影。 他衷心希望——他们能够远离绝望,去向希望的未来。 「後来,你便顶替了弟弟的身份,在六爻里待了许多年麽?」天烜在烛火摇曳中出声,离人的夜格外僻静,他一说话,就好b全天下都在倾听。 可那也是因为殷玄总侧着耳,细细聆听的关系。 「嗯,他卧底的这些日子,我们皆有交换情报,扮作他并不难。你父亲……也就是当时化名的李萩曾有计画让我们轮流进出六爻,可坎离太过我行我素,经常失联,李萩便作罢了。」殷玄边说着,边给自己倒了一杯酽茶。 夜里两人相对而坐,天烜手中的茶已经饮完,他放下空杯,起身走近殷玄,却不知所措地呆站着好半晌,直到终於鼓起勇气把他那颗老虎头给抱在怀里。 这不是什麽正经的拥抱,可殷玄却能切切实实地听见天烜强而有力的心跳声,咚咚、咚咚。 「怎麽了?」目睹了天烜全程纠结模样的殷玄觉得好笑,伸手摇了摇天烜的手臂,他却不说话。 他想抬头看看天烜,可天烜却不让他动弹,头顶上传来哽咽的声音,「我心疼你。」 「若这天下已没有人能心疼你,我来心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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