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 他以为他是谁? (第1/2页)

    另外两个人说要吃煲仔饭，高濑询问明徽意见时，他生硬地嗯了一声。

    四人找了一个位置坐下，另外两个人一看就是很善谈的人，一直在聊天，他们也试图将明徽拉入他们的话题中，但明徽拒绝了，他总是很擅长将气氛变得尴尬。

    高濑咳了一声，问他们要喝什么水。起身去冰柜里拿了脉动和芬达，一人一瓶，放在明徽桌前的是青柠味的。

    明徽低头假装玩手机，但屏幕一直保持着一个界面。

    “你在看什么？”高濑突然凑过来。

    “没什么。”明徽随即点开了一个软件，打开一个视频心不在焉地看着。

    他以为高濑已经不看自己了，但是过了一会儿，耳边突然听到他的声音问：“这个人是凶手吗？”

    明徽咬肌绷得紧紧的，很抗拒他的靠近，许久才嗯了一声。

    “你喜欢看这样的电影啊？悬疑？”

    心中有一个声音嗤笑了一声，他喜欢的不是这类电影，享受的不是电影带来的感官上的刺激，他只是需要情感宣泄，常将自己比拟为杀人犯或者是受害者，暴力是他的归宿，也是救赎。

    在妄想中杀人，不需要负责任，可以省去很多麻烦。

    明徽突然目光幽幽地看向高濑，原本一双薄唇加上颧骨高耸就显得长相刻薄，配上这种眼神，给人一种诡异的感觉。

    可是高濑只是笑了笑，下一刻他的动作令明徽呆滞片刻——食指的指腹轻轻从右眼皮上刮过，留下温暖而湿润的触觉。眼皮不自主颤动，根根分明的睫毛跟着簌簌忽闪。

    “你在模仿电影里面的人吗？”他在耳边轻笑，笑容坦荡，像是完全没有将刻意表现出的阴沉放在心上。

    明徽不知道该拿对方怎么办了。

    锋利的刀刃在脆弱的皮肤上划拉开一道红色的痕迹，不深不浅，他是学医的，他知道怎样让自己疼痛而不至于让自己陷入危险当中。

    他在水龙头下将血冲走，冲了很长一段时间，在这段过程中他又沉浸在了幻想当中，不是什么美好的画面，让眉心揪了起来。

    听到开门的声音时，他如梦初醒。可是已经晚了，高濑看到了。

    起初是有那么一丝紧张的，可后来就没什么感觉了。原本就是这样的，这才是真实的，明徽勾了勾嘴唇，脸上挂着嘲讽的笑容。

    他走到沙发旁弯下腰去够茶几上的抽纸，依旧有液体渗出，可是速度已经减缓许多了，始料未及的是高濑突然出现并将他压在了沙发上。

    目光中有怒火，明徽不知道自己伤害自己和他有什么关系，他有什么好生气的。

    高濑紧紧攥住他的手腕，一只手掌撑在他的腰侧，看到他目光中隐含的讽刺和挑衅，不由得加大了动作。

    腕骨几乎要被捏碎。可就算是这样，明徽就像是机器人似的没有任何反应。

    “你到底想干什么？”伤口处受到压力，红色的血痕顺着白皙的胳膊向内侧延伸，高濑的情绪几乎控制不住，“到底为什么要这么做？”

    就算是看着一个毫不相干的人在自己面前自残，内心也绝不会无动于衷。

    可是不管高濑怎么问，明徽始终没有张开口说话。

    最后是高濑绷着一张脸强制帮他包扎了伤口。

    原本光滑的皮肤上留下来一道道伤痕，新旧不一，让他触目惊心。

    明徽低头看着胳膊上缠绕的纱布，愣了好久才声音很低很低地说：“其实你不用这样。”

    他自己都不在乎自己了，是死是活对他来说没什么区别。

    “如果你想退租的话，现在就可以。”

    明徽闭上了眼睛，失血让他看起来很虚弱，他歪头疲惫地靠在沙发一侧，在此之前向他提出了建议。

    高濑一只手撑在沙发上，身体向他的方向倾斜，明徽能感受到他所在的位置向下凹陷了些。“我为什么要退租？”他语气严厉，大约还在为刚才看到的情形生气。

    明徽依旧闭着眼睛，他用胳膊挡住了脸，自嘲地笑笑：“和我这样的变态合租，是件很恶心的事情吧？”

    之前没想到会这么快就暴露的，但也许是今天坐公交经历的事情让他想到了过去不堪的记忆有些崩溃，也许是高濑心里专业的身份让他压力太大，他实在不想继续伪装下去了，索性破罐子破摔。

    一个人住也很好，不用再担心秘密被别人发现，他想流血就可以一直愉悦下去，不必再忍耐自己的欲望。

    高濑并不说话，他的沉默让明徽有些烦躁，明徽想赶紧解决好问题回屋睡觉了，他很累，他需要休息。

    “你要走就尽快收拾东西吧，钥匙放在茶几上，走的时候记得把门关上。”

    他站起来，身体突然向前一个趔趄，体会到了眼冒金星是何感觉，幸好一双手及时扶住了他，距离很近高濑能闻到他身上洗浴过后干净清爽的味道，双眸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