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遇 (第1/1页)

    “听说了吗，今日是县试第一场，礼部侍郎的孙子徐加安特意返回祖地，在咱们平安县考，说是要冲击小三元的名头，还有那个远近闻名的清水镇胡员外的神童儿子胡向祁和周秀才的爱子周未也都是今年县案首的有力竞争者啊！”

    “哎呦，这三人名声都大的很，不知道榜首之名会花落谁家呦！”

    李家馄饨摊边上，沈劲边吃着鲜香的小馄饨边听着众人围绕着县试的闲谈。

    不多一会儿，青瓷大碗里的馄钝见底，他端起碗一口气把汤汁都喝掉，一抹嘴扔了几枚铜板在桌上，告知摊主一声便拿起佩刀走向衙门。

    月前，平安县衙就开始为县试做准备，身为捕快的他被分配到考房给应考学子搜身，检查有无夹带小抄，藏匿文章的心存侥幸之徒。

    他幼年也被爹送进过学堂，只是实在没有科举的天分，别人在摇头背书，他的心里就想着舞刀弄枪，最后学了些常用字就退了学堂。

    而后父母早亡，自己独身一人在市井讨生活，靠着父母留下的余钱和自己干活挣得工钱支撑度日，在一次衙门抓捕人贩子的行动中，他帮忙制服了几人，受到老捕头洪志的赏识。

    彼时他十五岁，身量比常人高出许多，力气也很大，洪志看他相貌堂堂，身手凌厉又颇有胆识，就收他为徒弟，后来又举荐他当捕快。

    因为常年在市井讨生活，三教九流的人都接触过，他的人缘还不错，和其他捕快的关系也很融洽，破过几桩大案，洪志曾说过，再过一年他请辞，这捕头的职位非他莫属。

    “沈大哥来啦！吃过早食了吗？”

    刚进皂房，共事的捕快刘集看到他进来笑着打了声招呼。

    “嗯，吃过了，你呢？”沈劲放下佩刀，把顺路买的木雕放进箱子里。

    “嘿嘿，今天天不亮就得起来，还好路边包子铺开着，我来之前吃了三个大包子，能顶好一段时间。今天在考院检查学子和警戒巡逻可不是个轻松活，要站一天呢！”

    “走吧，去考院了。”

    县衙的考院在前街和县学紧挨着，平时除了进学的生员，没什么人去，今日天不亮考院附近就挤满了人，有停着马车的富家子，也有穿着草鞋，衣衫单薄的穷书生，上到满头白发，步履蹒跚的老人，下到面容稚嫩，总角之龄的孩童，科举的魅力和它所代表的利益在这一方考院门前展现的淋漓尽致。

    辰时刚过，考院的大门打开，考生们排队进入考院。

    有书吏按着名册点出互相结保的五人一组入内，后有廪生唱保，确认无误后，就跟着衙役去到搜检的地方。

    沈劲面前的是一个弱冠之年的书生，听到衙役让他将衣服全部脱掉一丝不挂时，或许是第一次参加县试，被这规定惊吓到，他面色青白，嘴里嘟囔着有辱斯文，又不得不脱下浆洗的发白还带着补丁的衣服显露出自己那白斩鸡似的单薄身体。

    沈劲面无表情的检查，心里对这穷酸书生嗤之以鼻，都是男人，这身体部位也没有多出来的地方，扭捏做甚，一点都不坦荡。

    用筷子将这书生自带的饼分成几半，又检查其他笔墨没有可疑的地方，沈劲就把他放走等下一个人进来。

    如此十多人过去，下一个进来的人让沈劲眉毛微挑。

    这人未及弱冠，长得清雅俊秀，一双杏眼圆润，红唇微抿，皮肤白皙，像那精怪话本中被狐狸精纠缠引诱的懵懂书生。

    他走到近前，将考篮放到桌上，站在原地等衙役的指示。

    沈劲还是面无表情，不过一双眸子直直的盯着他，口中说道：“把你的头发散开，衣服全部脱掉，一件也不许留。”

    敬和一进门房就看到这个高大的衙役，他站在那就让人觉得屋内逼仄，极有压迫感。

    之前就了解过县试的注意事项，听到衙役的话，他没说什么就脱掉外衫，早春的天气还是有些凉寒，进考院不许穿双层的衣服，怕学子夹带小抄，他只好多穿几件单层的衣裳以防感染风寒。

    两三件衣裳脱掉后，他便赤裸的站在了男人的身前。

    长大后从未在旁人面前赤裸身体，敬和有些羞窘，他感觉高大衙役的眼睛紧紧的盯着他的身体，目光炙热的仿佛要把他烧化，他的皮肤上因此起了小小的鸡皮疙瘩。

    沈劲此时目光正游移在小书生的身上，书生的皮肤白皙，身姿笔挺如修竹一般，看着弱不禁风，身上却覆盖着薄薄一层肌rou，胸前两颗rutou是淡粉色，他的目光从rutou划过小腹来到了胯下那重点的地方。

    书生的那物事长度适中，软软的蜷缩在腿间，颜色也是rou粉色的，很干净，一看没怎么被使用过，再往下看两条长腿又细又直，脚踝纤细。

    等他绕到书生的背面看到了那绷紧的脊背和圆润挺翘的屁股时，沈劲呼吸都重了些。

    之前巡街路过青楼妓院，其他的衙役双眼放光嘿嘿一笑，他却不甚在意，在小聚喝酒正尽兴时他们也都炫耀自己和某某姑娘相好，女人的身段多食髓知味等等的浑话，就连那侍候人的小倌他也略有耳闻，不过只当寻常，不感兴趣。

    却不想第一眼见这小书生就甚是欣赏，他的样貌和身段合他的心意，让他心中发痒。

    沈劲看他入了神，敬和清咳一声，温声发问：“这位差爷，我可以走了吗？”

    沈劲被他叫回神志，这清越的声音又在他的心上挠了一把，他又检查一下书生的考篮，没什么问题，就说：“没问题了，你可以离开了。”

    敬和松了一口气，飞快的穿上衣裳，在那衙役炙热的目光中走出了门房。

    等敬和拿到考牌进入号房时，才松了一口气。

    他点上蜡烛，将号房四周检查一遍并未有什么异常的问题，还算干净，接着用带来的布巾擦拭木板。

    辰时一刻后，考院的大门关闭，县试正式开始。

    敬和拿着发到手的考卷看了看，心下一松，没有特别生僻的题，他填写上姓名和籍贯后，认真答了起来。

    中午的时候敬和只吃了些干硬的糕点，看着裂成几瓣的桂花糕，他忽然想起搜检时的高大衙役。

    那男人面容俊朗，气势凌厉，还有那双压迫感十足的眼睛和炙热的目光让敬和只觉耳热，他回神懊恼了下，晃晃脑袋把那些回忆甩掉，让自己把心思集中在题目上，专心答题。

    酉时正，衙役收了卷子，敬和和其他的考生都满脸疲惫的出了考院，回到客栈休息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