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4-13 (第1/2页)

    一阖上眼，程子璇便感觉时光在倒退。

    破碎的谈话声在她耳边响起，漆黑的视野开始浮现模糊的画面，接着越来越清晰、越来越清晰……

    当她终於看清站在吧台前调配酒饮的娇小身子是自己时，渺远的谈笑声一下子被拉进，高朋满座的酒吧眨眼间占据她的五官。

    程子璇收回扫视宾客的目光，稍一留神就从旁观者的角度成了身处中心的当事人。她从旁拿来合适的酒杯，自然而然添进调配好的YeT。

    她的视野范围无一处不是人来人往，到处都是g扰，可程子璇仅是面无表情地调着酒，彷佛没什麽能x1引她的注意，直到最里侧的那扇门被人从内推开。

    几名尽X的男nV鱼贯而出，参杂了数个在这里工作的青少年，该收敛的人却始终没踏出来。程子璇停下手上的动作，整张脸面向里头的房间，恰巧和其中一名稍有年纪的男人对上眼。男人朝她温婉一笑，她不屑地g起一边嘴角，不过是头披着华丽外衣的禽兽，学起人类倒是有模有样。

    说起来，在这大门永远敞开的地狱里，究竟又有几个人能够全身而退？

    见VIP房已完事，几个与她差不多年纪的男孩纷纷扔下手边工作，仗着收拾残局的名义行捡屍之实，其中也包含把傅昭蓉当作X幻想对象的中辍生。

    程子璇仅是冷眼旁观。

    几分钟後又见那名中辍生出现在敞开的门口处，程子璇抬起眼与他对望，在那双yu求不满的瞳孔中瞧见了愤恨与妒火。

    程子璇将双手擦拭乾净，慢条斯理地踏进那间房，无视偌大空间里的夜夜笙歌，直抵内侧最隐蔽房间的门前。

    「璇……」

    程子璇甫推开门就听见傅昭蓉的呼唤，又或者纯粹只是SHeNY1N。她将桌上酒杯、钞票与没见过的药丸粉末全数扫至地面，替自己清出空位後一PGU坐下，自上而下睨着眼前的nV人。

    「璇……」傅昭蓉的声音软得烂醉，整个人瘫在沙发上，眼神迷蒙，衣不蔽T。「我想要……快C我，快点……快呀……」

    见来的人是程子璇，傅昭蓉立刻敞开双腿，下T的毛发和yda0口满布JiNgYe，程子璇无动於衷，无视朝自己伸来的手。

    「除了对我发SaO，你就没别的话可说了吗？」

    时至今日，程子璇仍想不明白当初究竟想听见什麽样的回答，不晓得为何傅昭蓉会没头没脑提起那个字眼，更没料到在h汤下肚後总是装疯卖傻的她会对着自己清醒。

    「要说什麽？说我Ai你吗？」混浊的目光转眼间变得清晰，傅昭蓉轻笑一声，这麽问她：「你这小不点，懂什麽是Ai吗？」

    她确实不懂，但b任何人都清楚，不论如何都必须把偏离正轨的自己隐藏起来，如果把它们暴露出来，就会有很多东西开始崩坏。

    她望着眼前这个糜烂又疯癫的nV人，心想已经一无所有的自己，究竟还有什麽宝贵的东西可以失去？

    程子璇无预警站起身往门的方向走，傅昭蓉当她拒绝了自己的求欢，正打算起身穿衣，却见nV孩抬起手，缓而慢地阖上敞开的门扉。

    傅昭蓉扔掉刚拾起的衣物，lU0着身子走到程子璇身後，在她转身之际捧起她的脸深吻，接着将她拉到沙发上，双腿朝她大张，笑弯了双眼。

    程子璇将傅昭蓉压回沙发，任凭她扒光自己，将酒倒在彼此身上。她看着傅昭蓉在她身下ga0cHa0cH0U搐，脑海缓速进入一望无际的空白，後来再也记不起当时她呼唤着哪个nV人的名字，也忘了究竟被喂下多少毒，唯一清晰的是不久前推开门瞧见的一切──

    满地的钞票、菸酒、贴身衣物、毒品、情趣玩具……傅昭蓉就躺在那里。眼角噙泪。双目悲戚。一片Si寂。

    黯淡的目光在迎上程子璇的瞳孔时没有任何变化，只是微微弯起嘴角，好似走出了深渊，又好像早就Si在深渊。

    程子璇总是拒绝不了她的求欢，是因为无家可归，所以只能讨好她吗？好似也不是那麽直白的理由。那是因为Ai吗？可正如傅昭蓉所言，像她这种不经世事又没有退路的未成年，肚子都填不饱，还跟人家谈什麽Ai呢。

    後来程子璇有好一阵子都没再踏进那块是非地，她也不晓得缘由，只知道自己迫切地想从那人身边消失一阵子，只是靠打工而来的微薄薪资根本不足以维生，於是她不再寄托那些按部就班的工作，既然都是铤而走险，乾脆就堕落下去。

    一次心血来cHa0的驱使下，程子璇偷了隔壁班同学的零用钱。

    她不是头一回走歪路，却是第一次偷窃。倒也不是什麽难事，只要过了良心这关，这世上还能有什麽做不到的肮脏事？

    空无一人的教室里，程子璇大摇大摆坐上班里总务的位子，纯黑的眸子紧紧盯着被草率扔在cH0U屉边缘的牛皮纸袋上。她不曾细数这是第几回偷窃，但时时刻刻惦念着，今天是第二十个没有见到傅昭蓉的日子。

    她收回思绪，随意cH0U起两张小面额的钞票放进外套口袋，刚起身就与不知何时回到班上的nV同学对上视线。

    程子璇站得笔挺，一刻也不曾躲藏，倒是撞见偷窃现场的nV孩怯生生地低下头，不敢与现行犯对望，彷佛她才是做错事的坏孩子。

    见她杵在原地不动，程子璇懒得与她耗时间，於是掉头就走，只是还没走到门口，就因身後那话止住了头也不回的脚步。

    「你、你为什麽要偷……偷钱……」

    程子璇微微侧过头，有些意外她开口只是问缘由。尽管对她的印象不坏，程子璇还是挂上平日的面具，g起一抹与傅昭蓉如出一辙的笑容，接着离开。

    隔天中午，程子璇发现事情有些不对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