规矩_江重山自掴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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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重山自掴 (第2/2页)

,不给对方反败为胜的机会。

    江明珠从没有受过这样的憋屈,直接气哭,跑江老太君跟前,“祖母,求你给我们做主。”

    王氏也又哭起来,“姑母,妾身膝下就这三个孩子,他们受了委屈,妾活着又有什么意思?明杰自幼强壮,从未生过大病,现在为着这个庶孽,一整夜高烧不退,请您为我们主持公道。”

    江老太君终于睁开眼,目光扫视下首诸人,江家下一辈中,江明英羸弱,江明珠蠢笨,只有明杰的勇武肖似其祖父几分,卑贱庶子,安敢伤他,江老太君的视线落在江鱼身上,自江重山封侯以来,这么多年了,还没有人敢在她面前这么放肆。

    她的目光让江鱼不适,直觉告诉他,这老太太不是什么善茬儿。

    江老太君手中的念珠一顿,“《江家家训》,不睦兄弟者,怎么罚?”

    掌嘴五十,禁食三日。

    江鱼脑子里浮出这句话,但有人比他更快,只见江重山跪下道,“回母亲大人,当掌嘴五十,禁食三日。”

    其他人跟着乌泱泱跪了一片,江鱼除外。

    江老太君的眼睛又闭上,手中佛珠转动,“付嬷嬷。”

    她身侧侍立的老妪瞬间会意,挽起衣袖,露出蒲扇大掌,从跪着的众人中间穿行而过,缓缓向江鱼走来。

    江明珠幸灾乐祸地看着江鱼,付嬷嬷是祖父留给祖母的人,力大无穷,一身武艺,父亲曾经说过,她年轻时,一人可抵上百雄兵,她这五十巴掌下去,贱人那张脸就别想要了。

    屋里安静下来。

    付嬷嬷的脚步声越发清晰,好像踩在众人的心里。

    江鱼一边看她走过来,一边捏了桌上的糕点吃起来,他早上没吃饭,这会儿有点饿了。

    付嬷嬷在他面前站定,体如魁槐,声如洪钟,压迫感极强,“三公子,老奴得罪了,按侯府的规矩,请您跪下领罚。”

    江鱼拍了拍手,“这桃酥不错。”

    付嬷嬷环眼怒睁,一字一顿,“三公子!请您跪下领罚!”

    江鱼抬头,“你太吵了。”

    付嬷嬷终于不指望他主动受罚,左手疾如雷电,掐住江鱼的脖子,拎鸡一样把人拎起来,然后砰砰踢他左右膝盖,待他吃疼跪下,右手里外开弓,打得他牙脱腮烂。

    ——以上都是付嬷嬷美好的想象,事实是她的手还没挨到江鱼的脖子,江鱼的一根手指已经点在了她的丹田上,几乎没怎么看他用力,众人便听到“噗”的一声,付嬷嬷就像疾呲的水流忽然没了动力,哗啦洒在地上,软成一摊。

    黑红的血从她的嘴里流出来,她不可置信地挣扎起身,又重重摔在地上,“你居然破了我的气海……”

    于习武之人而言,丹田气海是比心脏更重要的存在,心脏受损,尤可复原,气海一破,形同废人。

    江鱼摸了摸鼻子,“我向来都是尊老爱幼的,老人家打打杀杀的不好,以后有话要好好说,不然容易折寿。”

    付嬷嬷“噗”地一口老血吐出来。

    江鱼站起身,看向老太君,“您也是,不要拿着鸡毛当令箭,《江家家训》而已,又不是朝廷律法,还特意配一个行刑的,人老了最好温和慈爱一点,不然面相容易凶,念再多的经也没用,我听过一个笑话,前半夜杀人,后半夜念经,老太太,你说这是心虚还是超度啊!”

    “放肆!”

    江老太君眼睛也不闭了,佛珠也不转了,一巴掌拍在扶手上,“江重山,这就是你生的好儿子,你就眼睁睁看着他忤逆我,是不是觉得自己翅膀硬了,就不把我这个嫡母放在眼里了?”

    一直未曾起身的江重山惶恐地磕头,“儿子不敢,求母亲息怒。”

    江老太君手缓缓收起,盯着他顺服的脊梁,又恢复了刚才的端庄肃穆,“既如此,子不教,父之过,他的刑罚你就替他领了吧。”

    江明珠惊呼出声,“祖母,这怎么可以?”

    其余的庶子女磕头,“求老太君息怒。”

    江明珠回头喊江鱼,“你快说话啊,难道要阿爹替你受罚?”

    江鱼看了江重山一眼,转身离开。

    江老太君冷笑一声,“不愧是你生出的畜生,付嬷嬷被他所伤,你且自罚吧。”

    王氏和江明珠等人想退出去,被江老太君拦道,“尔等留下,好好给老身看着。”

    江重山掩在宽袖中的手捏紧,而后松开,额头触地,“是,母亲。”

    “啪——”

    “啪——”

    江鱼出门,沉闷的击rou声从雕花木窗传出来,他伫立一会儿,踏入雪色。

    屋内。

    江明珠心疼地望着父亲,哭得泪流满面。庶子庶女们将自己缩成一团,恨自己今日怎么没有功课,来这里惊见这种场面。

    侯夫人王氏亦后悔,虽然她素来看不起江重山一介武夫,庶子出生也就罢了,还像狗一样对她姑母俯首帖耳,但今日因为她闹这一场让他在这么多小辈面前受辱,就算他再爱重自己恐怕也会动怒,王氏眼珠子一转,已经想出了一招祸水东引的妙计。

    那厢,江重山终于自掴完,王氏携着江明珠,并一众庶子女逃也似的离开。

    偌大的屋内只剩下江老太君和江重山母子两人。

    江老太君道,“彼庶孽折我臂膀,待陛下的赐婚了了,老身要他性命。”

    江重山眼睛不眨地叩首道,“是,母亲。”

    江老太君慨叹一声,“老身一时意气,刚才让你受辱了,你可怪我?”

    江重山越发恭敬,“母亲言重了,儿子不敢。”

    是不敢,不是不怪。

    江老太君无声冷笑,丢给他一点甜头,“这个月,静安寺的苦役免去,吃食加一顿。”

    江重山重重地磕头,“多谢母亲。”

    看他感激涕零的样子,江老太君冷笑更浓,真是养不熟的贱狗,不过调教畜生就是这个样子,拿骨头吊着,时不时砸断他的脊梁,日子久了,就会跪爬着任人驱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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