字体:大 中 小
护眼
关灯
上一页
目录
下一章
151 (第2/2页)
么时候开始的呢?” 像是在给自己找到一个充足的借口,他逼问道:“是从小苍峰上那一面,还是我不在的八年间?”又道:“他果真早就该死,否则师尊也不会再遭此一罪。” 祁越笑得轻松,仿佛因除去一个怨恨的人而兴奋不已,他牵过沈知晗的手,难得温柔:“师尊,你不该和他走的,是我没和他们讲清楚,你是不能卖的。 他将沈知晗带回醉欢楼,闲来无事便坐在堂中点上一壶酒,刻意去听他被人侮辱时的哭泣,还有口中喃喃念叨的画影。 沈知晗的执念成了他人口中笑柄,他一个炉鼎,有什么资格去肖想那柄只清白高洁之人才配得上的神器? 靡靡之音在这修士寻欢作乐的花柳场所从不会断绝,祁越也只盼着自己再来多些,靠着几句熟悉的软哼捱过时间漫长与痛苦。 直到那日,周遭讨论愈烈,属于沈知晗的声音却在不知谁的顶撞间越来越小,比起呻吟,更像是濒死之人一丝仅存的不甘。 他不会再哭了,不会再叫了,在这许多年的折磨中终于熬到了尽头。 那声音最终一点不剩,祁越也彻底失去了他最后的支撑。 等眼中泪水淌过下颌,祁越茫然抬起头,一片朦胧影绰间,发现自己取回了身体的控制权。 楼中熙来攘往,舞姬与客人笑语欢歌,无人知晓,一个待了此处多年的炉鼎,就这般静悄悄地从世上离开。 还是他身上动作之人发现不对,尖利叫喊响彻堂中。众人抬首移目,见一肥硕男子衣衫凌乱,慌慌张张从楼下连滚带爬地逃了出来,显然吓得不轻,口唇发紫,结结巴巴嚷道:“死了、死了……” 花楼里死人并不是什么罕见事,有些王公贵子玩得狠弄死了人,大不了赔上点钱了事,宾客只觉晦气,骂他道:“死了便死了,嚷嚷什么!” 那人扶靠楼梯杆子跌坐在地,大口呼喘,欲哭无泪道:“是那、那炉鼎死了……” 此话一出,场上碰杯交盏声不约而同停滞一霎,随即目光聚集在这发汗的胖子身上。寂静后,又陆续响起些诸如“我记得那炉鼎怎么也玩不烂,这就死了”“这冤大头怕是要赔偿不少”等或是看好戏或是惋惜的窃窃私语。 祁越走到胖子面前,声音平静无波,“他怎么死的?” 胖子哆嗦着摆手,犹惊魂未定,“我不知道啊,我搞着搞着他就没气儿了,这可不关我事,前一次来就看他病恹恹的了,怕是本来就是个贱种命,也活不了多长……唔……?” 他下体传来一阵凉意,低头去看时,剧痛才后知后觉侵袭他的身体,胖子跨间垂软物什被生生割至一旁,鲜血喷溅在他横纹堆积的脸。 胖子瞪直双眼,一时间甚至惊讶得忘了言语,他抬起头,迎面撞了了祁越砍在他脖颈上的第二刀。 尸首分离,干净利落。 四下哗然,胆小的嫖客慌张要逃离此处,祁越记得方才讨论沈知晗那几个人,一抬眸,灵气化刃,径直穿过胸膛,了结他几人性命。 他将沾着秽血刀口抬起,一步步踏上木梯,走到唯一一间敞开的屋门前。 屋中一片凌乱,被褥被匆忙逃跑中带下床榻,榻上只剩一具通体赤裸,双手被束,长年累月间被折磨得体无完肤的瘦削身子。 纵使双目紧闭,也遮不住沈知晗柔和五官与温润面容。祁越清楚记得,师尊托腮笑望向自己时,是他在世上见过最好看的人。 祁越坐在床沿,缓缓将额头抵在沈知晗尚有余温的颈间。 他流了许多泪,不停地流,止不住一般,将沈知晗的肩头也打湿。 “对不起,对不起……” 祁越哽咽着向他道歉,心脏像是被一只手掌用力攥紧,攥得皱皱巴巴,血rou横流,他喘不过气来,触碰沈知晗的手指也疼得发抖。 他一点点摸过沈知晗身上青青紫紫伤印与常年捆缚留下的瘢痕,生怕他吃痛似的轻缓、 他托着沈知晗膝弯,轻轻一抬,便将人拢进了怀中。 太久没抱师尊,他不知道沈知晗已经这么瘦,这么轻,像一块没有重量的云朵,乖巧地倚靠在他怀中,眉眼一如既往。 地面破碎的衣裳已不能穿,祁越随手扯过一块幔帐遮住沈知晗裸露身体,道: “师尊,这里凉,我们回家睡。”
上一页
目录
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