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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相救，罗珩深就学会了示好。

    一开始只是想用李凯豪的名气撑腰，后来混熟了，他一口一个“哥”哄得李凯豪开心，李凯豪看他可怜，经常来往。兄弟俩关系愈见亲密，罗珩深最终抛下了只会给他带来痛苦的母亲，搬进了李凯豪的小狗窝，从此成了李凯豪真正的“家人”。

    再后来，李凯豪又捡了个被父母遗弃的张明强。

    “我去之前的事儿都是深子口述的，很多细节并不了解，只知道他俩关系比较铁。”张明强轻声道，“是豪哥把我们养大的，他送我们去学校读书，自己到处上班挣钱，深子老妈死了之后什么都没留下，也是豪哥带着我们给她处理了后事。豪哥他……为我和深子做了很多。我们以前也想过不念书了，打工补贴家用，豪哥不准，逼着我们上学，说以后有用。豪哥是个聪明人，后来他工作上有了机遇，条件好起来了，我们才走出简坊，脱离了贫困的生活。”

    白绮川静静地听着。

    “比起哥哥，豪哥更像是我们的父亲。”张明强撑着额头，几番哽咽，才从回忆的感动里抽离出来，“深子真正的爸爸来找过我们，不过被深子和豪哥给赶走了，深子不愿意认他，我见过一面，不知道叫什么，看见脸能认识人。”

    “这狗日的好像后来找了个富婆，没生孩子，想叫把深子接过去吧，”张明强说，“深子不乐意，他曾经说过他这辈子只有两个亲人，一个是我，一个是豪哥，他跟他妈没感情，罗麻子跟我妈一样的，孩子生下来就有恨，觉得我们挡住了她们发达的路，碍着他们了，想方设法扔掉。”

    “深子自己也不太在意罗麻子的态度，豪哥他……他把我们照顾得很好。”张明强说着说着，眼眶还是不争气地红了，“可是我不明白，为什么深子搞个男人，他就宁愿把他关进精神病院里受折磨，多大点事儿啊，又不是偷了抢了杀人了，至于把深子关起来吗！还不告诉我，要不是……要不是你有点良心给我说，这件事得瞒到什么时候。”

    白绮川从兜里摸出随身携带的手帕，递给张明强：“别哭了，擦擦吧，你放心，我一定把他救出来。”

    张明强看了灰色手帕一眼，没收，硬气道：“你可别了，被深子知道又得犯病。”

    白绮川无语，收回了手帕。

    “我能带我去看看深子么？”张明强说，“马上过年了，我想去看看他，看看他……再去求求豪哥。”

    白绮川点头。

    虽然他拿出来的照片是从网上下载的，但罗珩深身上的针孔已经够让张明强动容了，多一个人帮忙就多一分希望。

    白绮川带着张明强和足够的现金，再次去往邻市精神病院。

    李凯豪接到张明强的电话后，大概知会了精神病院一声，他们这次去的时候没有上次容易了，在住院部的门外被拦了一个多小时，直到上次的女护士姗姗来迟，轻声细语地问他们什么事，才打破僵局。

    他们表明来意，女护士收下钱，二话不说领着他们来到罗珩深的病房。

    一开门，张明强就上演了一出苦命悲情戏，抱着罗珩深又哭又嚎，撕心裂肺地质问李凯豪是怎么舍得的。

    罗珩深反应迟钝，好半天才认出眼前的人是自己最好的兄弟，他的语言能力比上次恢复了不少，小声唤了一句：“强哥……”

    张明强泪如雨下，差点把脸埋进枕头里痛哭。

    白绮川站在床边皱眉看着这一幕，内心无比复杂。

    罗珩深看见他，伸出手做出“要抱抱”的动作，脸上浮现出依恋，像个孩子似的说：“川川……川川抱……”

    “……”

    白绮川rou麻得起了一身鸡皮疙瘩，恨不得上去甩他两巴掌让他清醒清醒，他妈的，装小孩儿装上瘾了！

    “你放心！深子！哥肯定替你做主！”张明强擦干眼泪，气势汹汹地摸出手机准备打李凯豪的电话，白绮川及时制止了他。

    “别着急，”白绮川眯缝着眼说，“照你所说的，李总跟你们关系那么好，绝不可能放任罗珩深在这里受罪，他……估计不知道这些。”

    “那我更得问问他了！都不清楚这里的情况就敢把深子一个人丢在这里，他的心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狠了！”张明强作势要打电话。

    “是罗珩深的那位……父亲干的吧。”白绮川犹豫道，“你不是说他有认回白绮川的想法么？以他现在的身份，他会不会觉得，儿子搞男人也是他的人生污点呢？”

    张明强顿住了动作，僵硬地抬起头。

    “你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