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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ater62 (第2/2页)
高颂寒眼神幽如深潭,过会,他听见自己的声音,“只只。” 他慢慢说:“不是我做的。” 他仿佛辩解,又似乎带着一点清纯似的委屈,这一点点委屈隐藏在他平静而悦耳的嗓音里,几乎难以捕捉。 夏知捏着水晶扶手,移开视线。 他当然知道高颂寒在说透骨香药的事情。 他也知道,凡是要讲证据,他没证据就说是高颂寒做的,也确实冲动。 但他只觉得冲动。 却并不后悔。 ——就像高颂寒这样伤害他,也没有丝毫悔意那样。 “做了让人不可原谅的事,又仿佛跟自己没有关系。” 夏知看着那巨大的落地窗,大大的窗帘没有拉上,露出外面的落潮的海。 “反正这种事情,你也不是第一次了。” “其实你也不用跟我解释。”夏知乌黑的眼里盛着窗外的星光,“我怎么想,又跟你没什么关系。” 高颂寒袖下锐利的腕骨微微收紧,指节泛起了青白。 于是他又苍白的觉出浓烈的心痛,那痛楚绵绵密密,蔓延四肢百骸。、他这样被只只伤害,到底能觉出母亲那般酸涩痛楚的滋味来。 他根本没办法做到父亲那般完全的狠心无情,可以完全不走心的掌控着爱人,让他求生不能求死不得,除被迫承欢外一无所能。 夏知觉得高颂寒的眼神似乎要碎了。 他想,好像经常可以看到他这样的眼神,黑暗的,支离破碎的,明明在床上痛苦挣扎的是他,但施暴者却好像比他还痛苦似的。 痛苦——但不会停下。 而且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只有攀上高峰的时候,冷白的脸颊上会浮起薄红,深黑的眼瞳里,欲/望快感压过痛苦,他会忘情而隐带贪欲的吻他。 于是这痛苦在夏知眼里,显得极其苍白又讥讽。 他想,这份痛苦,应当就是高颂寒口中的爱吧。 如此痛不欲生的爱,想来不要也罢。 对谁都是如此。 “不过。” 夏知忽然说,“……如果你觉得对我有哪怕一点点亏欠的话。” 他低着头,听见自己的声音,“那就……补偿我吧。” 高颂寒一怔。 他喉结滚动,听到自己微微有些沙哑的嗓音,“……你想怎么补偿?” 夏知说:“我在纽约的时候,有听过一些关于你的传言。” 夏知移开视线,“……我听说,你的父亲……并不是高俅的父亲。” “我以为你从来不会关心这些。” 高颂寒:“你从哪里听说的?” 1 即便沉浸在情绪的波澜中,也不失平日的敏锐和锋芒。 夏知心中一紧,他知道高颂寒并不好忽悠,这个男人的缜密心思并不输顾斯闲。 夏知决定赌一把,他抬眼看高颂寒,“你管我从哪里听说的?你要是不想那就算了,我打游戏去了。” 他转身就要上楼。 高颂寒:“站住。” 男人的声音天生冷调,无声无息带着一种令人臣服的气势。 夏知站住了,背微微绷紧。 夏知想着到底应该怎么说。 他想从高颂寒那里拿到陈愚父亲的骨灰。 不能直接说他想要高颂寒父亲同性恋人的骨灰……这不是他应该知道的事,顺藤摸瓜,说不定会查到陈愚身上。 1 这个疯子要是吃醋,他会倒大霉没什么,陈愚要是被牵连就不好了。 不能急不能急,越急越乱,对高颂寒这样可怕的人更是如此,要缜密一点。 夏知低垂着头,仔细想。 ——如果他是高颂寒……他现在最想要什么呢…… 与他和解吗? …… “其实这些天,我一直在想,到底为什么我们之间会走到这一步。” 夏知回过身,看着高颂寒,“最近终于有了一点心得。” “我发现我好像不够了解你。” 少年自顾自的说:“之前这个传言也是参加晚宴的时候,不知道是谁提起来的,我当时在和人说话,也没仔细听。” 1 高颂寒刚来美国的时候,苏相远经常派人来找他。 世界上没有不漏风的墙,苏相远当时也没有隐瞒的打算,会有有心人传出这样的风言风语并不奇怪。 夏知求证的似的看他,“是真的吗。” 高颂寒嗯了一声,大概察觉自己语气太冷硬了,又缓和了很多,“……是的。” 他和人交流总是冷面和强硬,以至于对应该呵护的妻子也是习惯如此。 高颂寒默默想,只只脾气坏,吃软不吃硬,他应该温柔些。 夏知望着高颂寒,“那你……” 高颂寒沉默了一下,他移开了视线,关于父亲的事情,他是恨不得和对方的骨灰一起烂在地下的。 高颂寒:“……你想听?” 没等夏知说想,高颂寒又低声哄着说,“不是什么好听的故事,只只要点其他的好吗。” 1 少年也不强求,“那算了,我打游戏去了。” “……你的补偿不要了吗。” “我想听你的故事,你不讲,那就不要了。” …… 晚上的床事,夏知感觉男人温柔了很多。 冷漠内敛的男人没有再像之前那样粗暴的折磨他了。 大概是今天,夏知说了让高颂寒觉得可爱的话。 他像一只被少年指缝里渗落的一点妥协驯服的白狼,终于对自己认定的终身伴侣露出了温柔疼爱的怜惜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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