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瞒我瞒_37 所谓的初恋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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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7 所谓的初恋 (第2/2页)

被按在病床上脱得赤条条,好似一条没有灵魂的蛆,被上下其手让无数男人猥亵,美其名曰为厌恶疗法时。

    他是在那些嘶吼呐喊殴打自残都无用的时刻里才意识到自己的天真。

    爱是太过脆弱的东西。

    程闻直面了残酷的现实。

    他程闻可以没有爱,当然也可以没有齐延,但却绝不能再经受如此的屈辱。

    他恨透了当无用天真的绵羊,恨透了被人随意掌控羞辱却死死不能挣脱的那些日子。

    程闻一双眼平静似水,他轻轻地凝视着齐延眼角的泪,“延延,这么多年过去了,又何苦执着于从前?”

    齐延闻言扯了扯嘴角,“程闻,你就告诉我,当初那样分开,你有没有苦衷!有没有、有没有找过我,哪怕就一天?!”

    程闻低头点上根烟,他没有迟疑,也没有开口说关于疗养院的任何一个字眼,他答得坦诚,“没有。”说完,他加重了语气,重复了一遍,“没有苦衷,也没有找过。”

    从决定抛弃齐延的那刻起,程闻便从未想过回头。

    齐延一双眼张大,满目通红,他没有眼泪流出来,但却比含着泪还让人瞧着更痛。

    他为一声不吭消失的程闻寻过那么多的借口和理由,多到在混乱的岁月中,他齐延自己都信了。

    齐延几次张了张嘴,却都没有发出来任何声音,半晌后,那一把清冷的嗓音被痛苦催得愈发低哑,终是缓缓问出了口,“阿闻,我们之间对你而言究竟意味着什么?”

    程闻沉默,随着沉默他的眉宇间缓缓流露出一抹疑惑,似是不明白为什么时至今日,齐延还会问这样的问题。

    他轻皱着眉,答得坦白,“我们不是早就分开了吗?”

    十年前就分开了。

    又何至于今日来问这一句对他而言意味着什么。

    齐延胸腔里一瞬间涌起一股盛怒,气得他整个人微微发抖,拳头紧了又松,松了又紧。

    他心心念念藏在心头的那个阳光热情的高大少年,偏偏却是眼前这样一个将他人真心抛在地上踩践,残忍至极的人。

    那么多年独自纠缠在心中的爱与恨,求与得在他心里撕扯着,齐延觉得此刻仿佛有一把刀正在他心头转动,飞速又机械地切削着,切出很薄很薄的片,最后几乎呈卷状一片片飞了出去。

    他疼得想崩溃大叫,等到齐延反应过来时,他拳头已经送了出去,程闻没有反抗,任他扑在自己身上揍了好几拳。

    齐延早就是强弩之末,一整晚强压的心神此刻彻底崩溃,他突然笑了起来,越笑越用力,笑得他弯下了腰,慢慢蹲下了身子,晶莹的泪珠从他通红的眼眶一滴一滴滚落下来。

    他笑他自己痴,笑他自己愚钝。

    他笑得双目好似也被刀片飞速切割,红得仿佛在滴血,程闻平静的眼里终于带上了点情绪。

    为了挣脱束缚,程闻这些年什么都忍过来了。

    装作一时鬼迷心窍终是回了正途,和人形婚,当作上门女婿般跟人回了B城,一点一点培养自己的势力,夺权,他大步走向了当初与齐延展望的人生完全背道而驰的生活。

    程闻不可能悔。

    爱不过是他生命里的锦上添花,却绝不是什么不可失去之物。

    比起虚无缥缈赌上一切的爱情,他更享受如今肆意掌控自我的人生。

    程闻沉默地注视着眼前的人,良久才轻声劝慰了句,“整理下自己吧,阎靖看到你这样,对你不好。”

    阎靖?

    齐延想到男人,一时心中大恸,双手捧着脸笑得更用力了。

    笑有的时候就是比哭还难看。

    可齐延哪里还管难不难看。

    三千多个日子,好似大梦一场。

    大梦一场,梦得再久,也终有清醒的那一刻。

    原来哪里都不曾是他齐延的归处。

    好半晌,他才撑起墙,踉跄地站起身子,抹了把脸,指尖鼻涕眼泪糊了一大片,湿漉漉又黏又稠,他没接程闻递过来的纸巾,红肿的眼直视着程闻,他看了许久许久,似是告别又似是恨得很深很深,“阿闻,我齐延独独不曾欠过你什么。”

    说完,他一眼都没再看立在一旁的程闻,步履蹒跚地往前迈步离开。

    程闻一动不动地站在原地,凝视着齐延越走越远,直至完全消失在他的视野。

    他面上有一丝怅然,片刻后程闻理了理衣服,再抬头已不见任何情绪,神色归于一片冷寂。

    齐延理所当然没再回去包厢。

    程闻当然没过问他给自己找了个什么借口提前离席,他顶着一张明显被狠揍过的脸,毫不在意叼着根烟,回复大家的关心也漫不经心,“没什么,上个厕所碰到了前情敌,一言不合打了起来。”他扔下打火机,“能怎样?打输了嘛。”

    打趣声里他无意间与对面的阎靖对视上。

    他心绪有些复杂,才一下,便转过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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