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辩驳 (第2/2页)

，你叫这侍从来是编瞎话敷衍我们的吗？”

    林昱景面露愠色，他索性不再压抑什么，直直道：“他说的是实情。我进屋时，他被刺伤躺在地上。那时，我急于施救，无法追下去。三色使趁着忙乱之际，悄悄把盒子放在窗边。子黔楼住了十八层的能人异士都未曾察觉，晚辈又怎能知道！”

    叫嚣之人愈发不满：“你！”

    “咳咳咳……”赵乔忽然又咳嗽了起来，他站不稳，拽住林昱景的袖子，却不小心拽到了他的手。温热的触感从手指上传出来，林昱景没有甩开他。等赵乔咳嗽完了，自己又松开手，站直身体，说道：“许大侠，可否让小的看一眼浮宁珠？”

    有人道：“他想耍什么花样？”“珠子已经坏了，还怕人看吗？”

    赵乔又道：“小的不碰，只是看一眼。”

    于是，在百十双眼睛的关注下，他拖着病体往前挪了几步，略微探了探头，看了看桌上的碎块，又退回去站好。

    他说：“许大侠，你确定这是原来那一颗珠子吗？”

    许堃皱起眉，他还未言语，已经有人替他说了话：“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那日许掌门拿出来时，所有人都看着呢，就是这一颗没错！”

    “是啊，我当时在前面坐，看得仔细着呢，在场的诸位都能作证！”

    许堃道：“是这颗，没错。”

    赵乔点点头：“多谢。”

    他转头冲左右的人问道：“诸位可知道浮宁珠的由来？”江湖中最津津乐道的就是这些奇闻异事，问题刚提出来，便有通晓之人开始解释。“传闻司戎雪山顶上有百年生长雪莲的五彩岩矿，十多年前有一奇人攀上去，将此矿取下，打磨而成。后来珠子流落江湖，得名浮宁珠。”

    赵乔问：“你可知这人是谁？”

    这人摇了摇头，“这就无人知晓了。”

    “沈缎锦。”赵乔说。这三个字一出口，赵乔忽然有些泄气，他晃了晃，又重复了一遍：“是沈缎锦。”

    听见这名字，满庭哗然。

    沈缎锦的名头放在现在，倒不使人恐惧，放到十年前，却是如雷贯耳。他是个顶级的强者，也是个十足的疯子，那几年搅得整个江湖不得安生。

    赵乔解释道：“小人听说过，是沈缎锦做了此珠，又将他转送给旁人。许多年后江湖上才传出至宝浮宁珠的传闻。”

    林昱景笑了笑，他说道：“沈缎锦手艺拙劣，万万雕不出圆润精致的珠子。许前辈，这珠子，是假的。”

    围观者商讨开来：

    “有这回事吗？”

    “我在神医断云山那里见过沈缎锦的旧物，竹蜻蜓什么的，确实……难看至极。”

    “这是沈缎锦做的东西？”

    “好像听闻过沈缎锦爬司戎雪山的事。几大暗门的人在路上堵他，那次差点就丧命了……似乎是沈缎锦为了救心上人。”

    “这么说来浮宁珠真是沈缎锦的东西？他死那年，夜幽阁所有的藏宝不是全都毁掉了吗？”

    众人不知真假地拼凑一番，事情越说越离奇了。

    ……

    许堃见场面越发失控，说道：“胡说！我酩酊山庄怎么会收藏魔头的旧物……”许堃的门客道：“荒唐至极，怎么能凭几个传闻就说这珠子是假的？”

    林昱景说道：“许大侠，此事问过许掌门便知。”

    众人点头称是，“应该问一问！”

    厅里吵闹不已，林昱景不欲再多做争执，说道：“晚辈告退了。”

    他拉过身旁的赵乔，转身向外走去。

    “林小公子留步——”

    许掌门远远地从外头进来，他经过时，拍了拍林昱景的肩膀：“林小公子说的不错，这盒子里的是假珠。”

    许无疾解释道，“真珠有别的用处，所以另存他处，让诸位见笑了。”

    真相大白，众人唏嘘不已，怕不是三色使偷了珠子，却发现是假的，内心不忿，便给所有人挖了个坑，凑巧的是所有人都掉进去了。

    许堃此时已经傻了眼，他从座上匆忙起身，“父亲！”

    许掌门对着许堃厉声道：“堃儿，怎能如此待客？剩下的的事宜交给渺渺来办，你回去反省七日。”

    他对林昱景道：“林小公子，你父亲与我是故交，望你看在我的面子上勿怪。”话说到这份上，已经给全了林昱景的面子，林昱景虚道：“许掌门，晚辈年纪尚浅，不善处事，才是要请罪。”

    一番客套，给这场戏画了个句号。